“以后,太子殿下清醒的速度会越来越慢,直到……”钟容叹息一声:“直到再也醒不来了。”
“都回去吧,幽儿也回去,我想陪着他。”
等人都离开了,苏七染蜷缩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蜷缩在叶缪身旁,嘴里念念:“为师一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话还没有唠叨完,苏七染就被叶缪一把揽入了怀中。
“师父……”一声轻柔呼唤,像是隔世久远。
“你终于醒了。”苏七染紧紧的抱住叶缪,脑袋往叶缪的怀中使劲儿拱了拱。
叶缪吻上了苏七染的唇,霸道中极尽温柔,身上如一团烈火燃烧。
苏七染伸手主动脱着他的衣裳,两个人紧紧的缠绵在一起。
虽然腿上没有知觉,可腰力还是很足够。
叶缪双手撑住床榻,压身过去,纤细的手指,解着苏七染的束腰,柔软的薄唇,在脖颈间游走。
窗外,夜色宁静,屋内暧昧温情,这一夜,很疲惫……
第二天清早,师徒二人一同起床,一同早膳……
“昨天听钟容师兄说,你是因为秦太师的事情,心虑愁思,激发了蛊虫攻心脉,所以才会昏迷那么久的。”
苏七染已经憋了好久,从昨天夜里一直憋到了现在:“幽儿是为师的弟弟,不管幽儿做错了什么,都怪为师,那原本就是为师的任务,幽儿是为了为师才会……”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叶缪放下手中的糕点,伸手轻柔的抚上了苏七染的脸颊:“事情并不难推断不是吗?小皇叔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又何必让他得意?”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追究?”苏七染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嗯,这些都不重要了,师父能信我不再对我有所隐瞒,才是重要的。”叶缪拨开橘子,一瓣一瓣的送入苏七染口中。
晌午过后,叶缪就午睡了。
现在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加上昨夜折腾太厉害了。
陈浅回到明德殿的时候,叶缪还没有起身,就只好先把事情告知苏七染。
“快要弄好的药池上午的时候突然崩塌,比之前掩埋的还要厉害,怕是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
药池地处五平山后瘴林,就算是吃了解药,也不能做大体量活动,不然还是会被毒死,所以工人们只能在樟毒散去的时候开挖,原本就浪费时间。
“你说什么?”苏七染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十天半个月怎么能等?
“好端端的,怎么会坍塌?”
陈浅犹豫片刻:“属下已经去勘察过了,不出所料,应该是人为……”
苏七染:“……”
闲着蛋疼看药池不顺眼的,只有一个人,绝对跑不了叶沐萧!
该怎么办?真的就只有一条出路了吗?
苏七染:“这件事情不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一点儿风声都不可以,答应我。”
陈浅不解:“属下自然相信苏少傅这么做必有原因,而且是对太子殿下好的,可苏少傅能告诉属下为什么吗?”
“我不想让他失去希望,药池就是希望,人不怕生病,不怕受伤,就怕没了希望,太子殿下也是人。”她是怕叶缪知道,因为叶缪聪明,一猜就中。
陈浅没有多余心思,叶缪现在跟废了没什么太大区别,他听苏七染解释的很有道理,也就答应了下来。
等陈浅走后,苏七染前往了一趟太极殿。
叶缪醒来的时候,苏七染就坐在床边儿,正在给他捏腿。
他现在的腿,就算是用来锤打,捅上几刀子,都不会有任何知觉,所以睡梦中并不晓得。
“你醒啦?”苏七染笑盈盈的看向叶缪,手中揉捏的动作不停:“你的腿现在总是不运动,为师帮你松快松快。”
叶缪:“……”
苏七染的手很软,看上去难得的下手轻柔有度,如果他能感觉的到,应该很舒服。
“不用捏了,累坏师父我会心疼的。”叶缪双手撑住床榻起身:“我去给师父倒杯水。”
叶缪下意识抬腿没抬起来,随即抿嘴:“师父还是自己去倒水喝吧,顺便给我也来一杯。”
苏七染:“……”
她看的出来,叶缪虽然神色平静,看上去没事儿的样子,其看似平静的眸子里,藏着失落和受伤。
“怎么?伺候师父给师父端茶倒水天经地义!今天就得你给为师倒水!必须倒!”
苏七染推来了木轮椅,让叶缪坐了上去,又推着叶缪到了桌边儿:“倒啊!”
“师父又在无理取闹。”叶缪慢条斯理的倒满了一杯清水,递到苏七染手中,眉眼弯弯,笑的很自在:“师父多想了,我没那么脆弱,只是……只是站在一起,比师父矮了一些。”
“为师显得高大威猛了你还不乐意是吧?不乐意别喜欢啊!”苏七染眼眶红红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师父就算变成了老母猪,我都喜欢。”
“滚!”
“……”
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皇上都交给了叶沐萧打理,叶缪反倒落的轻松自在。
叶缪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叶沐萧没法拿赖幽铭威胁他的师父,案件毕竟在叶沐萧手中处理。
苏七染死皮赖脸的坐到了叶缪怀中,让叶缪推着木轮椅,围着桌子转圈圈。
“师父晌午的时候,去明德殿做什么?”叶缪突然停下,双手紧紧的环住苏七染的身子。
“哪儿也没去啊,你睡了,为师也赖你旁边睡着了。”夜里又是折腾的厉害,她也困乏。
“我指的不是今天,是昨天。”叶缪见苏七染不愿坦白,更加觉得其中有问题,干脆直接了当的问:“听说,师父昨天晌午去见了父皇,很久才从太极殿出来的。”
“你派人监视为师?”
“我在太极殿有安插眼线,师父清楚的,如果师父硬要这么说,我也无从辩解。”
这时候,琴心入内禀告:“禀太子殿下,苏少傅,辰王爷带着小公子叶妩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