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从容应对了,要下班的时候,她打开律师大会的网站,没想到采访的人速度极快,自己的名字、照片以及采访视频赫然在列。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还看到了几个熟人,比如蒋寒。
点开蒋寒的头像,里面是他的采访视频。
叶静没有看,杨暖过来叫了她。
“昨天开会太晚了,今天时间正好。我都想好了,得给你庆祝一下!走,吃饭去!”
叶静被她不由分说地拽了起来。
但当杨暖提议去吃重庆火锅的时候,叶静脑海闪过满满当当的红油。
胃里腾的一下翻腾了起来。
她止不住地干呕,持续了好几分钟。
这一举可把杨暖下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杨暖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她。
这话落进叶静耳朵里,莫名地扎了她一下。
她恍惚中想到,自己不太有规律的月事,好像是很久都没来了。
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来过... ...
杨暖递了水给她,看到了她的脸。
“我的天,你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急性胃肠炎之类的?要不要去医院?”
叶静说不用。
她说自己不舒服,庆祝餐就免了,因为还有些工作未做完,她直接回了家。
回家路上,叶静没敢去老阿姨的药店,换了家店买了支验孕棒。
为了保证验孕效果,她没有贸然去测,而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那是个周六,天阴着,手机里的天气模块闪动着雷雨的标志。
叶静居住的老房子里,潮湿的气味填满了卫生间。
她这一晚睡得极其不好,反反复复地做梦,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但叶静也不准备再等下去了。
她去了卫生间。
潮湿的气味令她止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她做了检验。
很快,验孕棒上出现了结果。
叶静拿着验孕棒的手抖了抖。
又是一阵强烈的反胃感袭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些许冷意。
她盯着验孕棒看了很久。
真是异常清晰的两条线。
*
周六的上午,不上班的傅厦一般会睡到十点之后。
凡是试图在十点前将她吵醒的人,除了是急诊,都会遭到冷言冷语的对待。
但是才7点,傅医生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了。
她迷糊着地看了一眼手机,还以为自看花眼了。
“叶静?大周六的早上,你打错电话了?你要是真打错了,咱俩就绝交!”
叶静说没打错。
“傅厦,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的声音小心而客气,是求人的语气。
傅厦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
“你这口气,是出什么大事了?”
“嗯... ...我,怀孕了。”
傅厦直接把手机扔了。
“做梦呢吧我?”
但仰在床上的手机亮着,她把手机又捡了起来。
彻底清醒。
“就... ...上次吻痕那个男的?”
对面沉默了三秒。
“嗯。”
“艹!”傅厦爆粗,“那你去找他呀!让他负责!”
“... ...不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帮我联系一下流/产行吗... ...”
“叶静,”傅厦冷声叫住了她,“你怀孕的事,不会没告诉那个男的吧?”
“嗯,他不需要知道。”
这次换傅厦沉默了三秒。
电话里异常安静。
接着是三声冷笑。
“你既然这么老好人,这么喜欢替别人着想,那还流产干什么?你自己生了养了,孩子再跟他姓不就好了吗?”
说完电话咚得挂了。
叶静坐在沙发上怔了怔,起身喝了杯水。
两条线的验孕棒还在茶几上放着。
水喝了半杯,电话又响了起来。
傅厦的声音冲了出来。
“叶静!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到医院来!”
... ...
到医院前,叶静就知道她不会看见什么好脸色。
果见傅厦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脸上聚满了浦市天空中的乌云,一副随时可能狂风暴雨的模样。
叶静递给她一个纸袋。
轻笑了一声,“给你做了早餐,你喜欢的牛肉饼和红豆粥。”
傅厦把头一扭,而后又重重扭了过来。
“你还笑?快活的是人家,受罪的是你,你笑什么?!”
她说着,见叶静嘴角弯着,眼角却微微下垂。
一段时间没见,她人更瘦了,脸也尖了,唇色淡而白。
远远有雷声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传来,她将她拉进了门诊大楼里。
“怀孕多久了?”
“应该是六周了。”
“这么久?!”傅厦说着,见叶静捂了嘴压住干呕,她一阵头晕。
“你可真行... ...”
她忍不住,“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叶静眼帘垂下并不说,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给她准备的早餐拿了出来。
傅厦见她不说,又是冷笑。
她自己分析着和叶静有关的男人,“首先不会是蒋寒,人家都有未婚妻了。”
叶静看了她一眼。
傅厦没留意,又嘀咕着,“也不会是你前任什么的吧,多少年没联系了?”
她又说了几个可能的人选,见叶静神色平静无波,猜不下去了。
“算了,”她出了口气,拿过牛肉饼咬了一大口。
“不说拉倒。反正你不流也不行了。
我听杨暖说你当选律师代表了,走的是道德标兵的路线。到时候律师大会,你要是单身未婚还挺着肚子,吐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
我联系了一个有经验的医生,一会先做个检查... ...”
叶静见她终于不再纠结别的,松了口气。
“好。”
一声雷顶空响起,她看向外面,就快下雨了。
第14章 断了 保住孩子就是保住你自己。……
不一会,傅厦吃完早饭,气也消了不少。
她说,“好人办一万件好事,都抵消不了身上有一个污点。那个污点会被无限放大。你知道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