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面嘴角抽搐了一下。究竟是谁狠心啊!刚才下令让他开枪的人,现在却又佯装好人,又不是在演舞台剧,更何况她的观众此刻心心念念只是自身的生死,老大也太入戏了吧?
话虽如此,鬼面还是示意两位警卫过来,分别按住唐经天。
唐经天惊慌失措的看着缓缓走近的鬼面,在接触到他手中拿着的镊子时,害怕的想要挣脱逃离,却被两名警卫紧紧地制服在地。
“放心吧!老大让我温柔的对待你,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鬼面说着,一把拿起唐经天挣扎的左手,镊子准确无误的夹住唐经天的指甲,然后快速的抽离。
“啊——”顿时唐经天痛苦的声音在别墅里响起,惊悚恐怖。
一声接着一声,宛若一场梦魇!
洛云姬笑颜逐开,道:“声音太凄厉了,都说音乐能让人放松,来一首贝多芬的钢琴鸣奏曲《热情》!”
话落,顿时激昂的音乐声响彻在别墅里,宛若千军万马一般喷涌而出,但却压制住了唐经天的惨叫声。
直到唐经天承受不了锥心的疼痛晕死过去,洛云姬才挥手示意音乐停歇。
求求您饶了我
鬼面将唐经天弄醒,洛云姬坐在他们前方的椅子上,拿着血腥玛丽,再次满脸笑容,看着浑身打着哆嗦的唐经天和地上已经开始翻着白眼的袁新,温和的问道:“两位知道血腥玛丽的来历吗?”
这一次,唐经天吓得不敢迟疑,连忙牙齿打颤道:“知道……知道!”
洛云姬满意的笑道:“唐大哥这又是何必呢,之前合作一点的话,也就没有这番盛情招待了,你说是不是?”
言罢,洛云姬抬眸,定睛瞧着唐经天,弯唇浅笑。
“是!”唐经天仓促抬头,望着洛云姬。
他的眼中有着洛云姬意料中的惊恐和不安,洛云姬忽然感到有些欣喜,也有着让人心恸迷离的挣扎矛盾。
“不介意我给两位再说一遍血腥玛丽的来历吧?”洛云姬挑眉淡笑,潇洒得宛若经年岁月的痛已成了去无痕的风。
看到洛云姬平静无波的眼神,唐经天升起了一抹直透人心的寒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颤声道:“不……不介意!”
洛云姬似乎很开心,温声道:“太好了,那我就开始说了啊!据说血腥玛丽的名字是源自英格兰女王玛丽都驿这个人。她是一个可怕的女王,因为加害新教徒,所以被冠以血腥玛丽的称号。唉!说到这里,两位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很像玛丽,今日是专门加害新教徒的?”
唐经天痛苦的眸底忽地划过一丝怯懦:“不……不是!”
她失笑:“我想也不是,两位大哥可是南宫家族的老人啊!怎么说也不该被称为新人是吧?今日多有冒昧,还请两位见谅!”
洛云姬的声音迷离悠远,仿佛是天外飘来般缈缈虚音,一点也不真切。
“求求您饶了我吧?”唐经天呢喃开口,嗓音微哑,眸光四散,似是迷茫,也挣扎。
洛云姬望着唐经天,笑容渐消,眸眼深深:“我们好歹同事一场,唐大哥这么说不是太见外了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唐经天开口说着,看到洛云姬眼中的寒意,呆了片刻后,眼眸再次垂了下去。
洛云姬的眸子晶晶一亮,容颜间流露出几分错愕,脱口道:“唐大哥何错之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唐经天愣了片刻,涩声开了口,却是左顾言它:“我不该将机密泄露给别人,可是洛管事,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有人逼着我这么做,我没有办法啊!”
洛云姬低眉看了两人半响,再抬头时,笑容殷殷:“是谁逼迫你的?”
“我不能说,我如果说的话,我一家老小都会跟着遭殃的!”唐经天停下话锋,眉间不豫且为难。
洛云姬收住笑声,凝眸仔细瞧了瞧唐经天,声音倏地轻柔下来:“那你就不怕我闲来无事把他们当球踢吗?”
灯光下,唐经天的面庞肤色白皙得有些不正常,微微泛着青,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洛云姬,良久才开了口:“洛管事,我求您了,我真的不能说啊!”
洛云姬截住他的话,笑魇自若,“看来对方的来头比我大啊!要不然唐大哥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舍我保他呢?”
洛云姬轻声说着,清丽的面庞随着那一浅浅的低头而瞬间黯淡下去,奢华昂贵的吊灯散发出血红的光晕洒在她的脸庞上,一时间颜色清冷。
安心上路吧!
“洛管事,你别再问了,我知道我早晚都会一死,还请你给我一个痛快!”唐经天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字字诚恳。
“难得唐大哥有自知之明,也罢!今日月朗星疏,微风习习,如此良辰美景,自是一个为老朋友送行的好日子,你们上路之前,我最起码应该表表心意,为两人配上一杯鸡尾酒,以示共勉!”
洛云姬瞧着唐经天,笑得温和。
这样的笑容,最容易迷惑他人,也最容易掩藏好心中所有的心绪。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洛云姬的脸上,会让得到她赏识的属下们死心塌地效忠于她!
偏偏见惯了洛云姬杀人之前出现这种神情的人,心里面会没来由的感到发怵和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