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男孩是傅寒声?”萧潇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对傅寒声没多大兴趣,倘若不是三年前他坏了她的计划,萧潇大概连傅寒声是谁都不知道,就算在报纸上看到,无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三年前得知傅寒声,只知道这个人低调神秘,头衔简单的一目了然:博达集团董事长,家族权利纷争成功上位。
资料少吗?不少了,短短几个字,已将傅寒声是个什么样的人勾勒的清清楚楚。家族上位者,又有几人是善茬?
萧潇明白,傅寒声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或是变相告诉她,两人同病相怜,际遇类似,他是在告诉萧潇:他能驯服伤人恶犬,早晚有一天也能驯服幕后意外推手。
他还想告诉萧潇:四年前,她脱离唐家,因为不具备任何威胁,所以才能安然无恙多年,但她如今回到了C市,诸如MOMO伤人的意外,还将层出不穷。
萧潇指甲刺进掌心。
懂了,他是在逼婚。
这个洞悉一切的男人,从把MOMO带上车,再到他伪善讲故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其实都带着某种暗示。
他不张这个口,因为他是傅寒声,因为他要让萧潇知道:他尊重她。
☆、手段,这个男人太有手段了
前一刻,傅寒声说:“有时候,人比恶犬还要坏。”
后一刻,傅寒声说:“这年头,坏人比狗多。”
坏人比狗多?那么,待在他身边最安全?
说话时,傅寒声点燃了一支烟,觉察萧潇在看他,对上她的目光:“如果还没消气,我再陪你散散步,助消化?”
萧潇不作声,心里却想着,他怎么知道她晚上吃撑了?
几个行人走过来,又在往这边看了,傅寒声嘴角叼着烟,腾出双手扶萧潇起身,烟雾中眯起眼睛,男色迷人。
萧潇不迷男色,拒绝他的“好意”,却疏忽了身体异常。她蹲在那里时间太久,起身太猛,忽然一阵头晕,被傅寒声及时扶住了。
脑供血不足,萧潇眼前一片漆黑,被傅寒声搂在怀里的时候,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忘了推他,直到傅寒声身上的烟草味传来,萧潇才晃过神来,奈何傅寒声不放人。
他说:“如果你能站稳,我现在就放手。”
萧潇站不稳。
夏末衣服太薄,萧潇是T恤,傅寒声是衬衫,萧潇脸埋在他的胸前,明明是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却能清晰的分辨出傅寒声的心跳节奏。
沉稳,有力。
在他怀里,萧潇没办法保持心态平和,傅寒声手掌贴在萧潇背部,虽说隔着衣服,但他手指带来的灼热却让萧潇愈发不自在。
傅寒声蹙眉,开始埋怨她穿的太薄了,却忘了,这是夏天。
就这么抱着也受罪,相贴的身体仿佛能擦出火来。
心跳加快之前,傅寒声夹着烟的右手搁置在萧潇的右肩上,然后微微使力,推开了她。
萧潇盯着他的右手看。
傅寒声右手很好看,但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支燃烧一半的烟,并且那烟在萧潇右肩处烟雾缭绕,萧潇没办法不皱眉。
烟鬼。
“怎么?”他笑了。
萧潇实话实话:“会烧到我头发。”
傅寒声收了手,脸偏到一旁,似是在欣赏长街夜色,但汹涌的笑意却溢出了眼眸,清了清嗓子:“离山水居不远,我们走回去?”
萧潇没问那辆迈巴~赫哪儿去了,纵使傅寒声弃车不要,萧潇也不意外。
他挥霍得起。
散步慢行,两人反倒不怎么说话了,沿途车声呼啸,萧潇有意隔开一段距离,于是傅寒声走在前面,藏犬时而跑远,时而围着他打转。
走了一段路,进了山水居地界,藏犬开始不安分了,跑到萧潇身边,身子往萧潇腿边蹭,傅寒声无意再让萧潇受惊,喝斥藏犬名字,搂住萧潇的肩,把藏犬撵在一旁,不让它接近萧潇。
萧潇害怕藏犬,也就任由他搂着她。
傅寒声说:“它叫阿慈。”
唐家老爷子曾告诫萧潇“慈不掌兵”,傅寒声给藏犬取名“阿慈”,是巧合,还是……手段?
手段,这个男人太有手段了。
到了山水居正门口,曾瑜已在外等候多时。
傅寒声拍了拍萧潇的背:“潇潇,咱家阿慈不喝牛奶。”
“……”
萧潇慢半拍,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傅寒声已经带着阿慈进门了。
☆、萧潇说:先把衣服穿上
山水居的夜,似乎很漫长,长得没有天涯尽头,萧潇在壁钟滴答滴答走过的声潮里,表现出了极度的颓废和挣扎。
萧潇大一那年,萧暮雨利用暑假外出打工,他离开南京那天没有告诉萧潇,怕她不高兴,怕她会阻止。
客厅里,萧暮雨留了一张字条:“我会回来。”
萧靖轩去世后,唐瑛打给萧潇的钱,她一分钱都没动过。萧暮雨为了解决他和萧潇的学费和日常开销,不忙碌,难成活。
那年夏天,萧潇在南京饭店打工,萧暮雨在南方沿海城市打工,九月即将开学,他回来了。
他提着行李包,英俊的面庞被太阳晒得很黑,青青的胡渣还没来得及清理,像是一个农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