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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睇了一眼周毅,无需言明,周毅已转身走向路边,打车去了。
    默契惊人。
    傅寒声紧了紧萧潇的手,松开了,问她:“知道我手机号码吗?”
    “……”
    萧潇不知道,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给傅寒声打过电话,每次联系,都是周毅转达;同样的,傅寒声也从未给萧潇打过电话。
    有点讽刺了,已是夫妻的人,竟连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萧潇还没说话,傅寒声倒是先开口了:“我说,你记。”
    萧潇掏出手机,打算把他手机号直接存进电话薄,却听他说:“不用手机,年轻人脑子好使,我说一遍,你也就记住了。”
    “会忘。”
    他看着她,意味不明道:“有心就不会忘。”说着,朝一旁望去,催她:“司机等久,该不高兴了。”
    萧潇回头望去,周毅拦车成功,出租车近在咫尺。
    再说萧潇之前关机,还没开机,如此一来,也浪费时间,只得听他的。
    傅寒声说得慢,好像要把那串数字刻进她的脑海里。傅寒声说对了,年轻人脑子好使,只要有心记,一遍不行,再来第二遍,第三遍,总会记牢的。
    “念一遍,我听听。”傅寒声发了话。
    很像小学生背课文,萧潇念出手机号码,偏偏傅寒声半晌无声,萧潇正疑心自己是否记错了,却见傅寒声猝然间笑了。
    C市街头,男子沐浴在日光里,眼里蕴着笑:“你看,只要有心,又怎么会记不住呢?”
    ☆、其实他想说:今天我们刚刚结婚
    从民政局开车到博达总部,如果路上不堵车,至少也需要大半个小时,周毅开车不快,车行二十分钟,长街路段堵塞。
    周毅把车停了下来,下车查看前方路况,片刻回来,对傅寒声说:前面出车祸了,死了一个人。
    傅寒声透过车窗朝外看,已有交警站在前方疏通路况,有记者闻讯赶来,正围着事故现场不停拍照。
    通行已是十分钟之后了,事故车被拖走,死者更是直接送往太平间,这一刻,没有人知道死者离世,他如果结婚生子的话,妻子或许正在做午饭,孩子正倒数铃声等待放学;如果没结婚的话,女朋友或许正憧憬着能和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驶过长街,周毅在十字路口停车,人行道上一群上班族走过,有人含笑打电话,有人和同事长篇阔论……
    这就是繁华都市,除了亲者,没有人会在意一条生命的诞生,或是陨落。人死如灯灭,生时再如何**深爱,死后也不过是一把灰,一座毫无温度的碑,时间长了,悲伤会淡化,痛苦会削弱,直到有一天想到逝去的人,内心将再无波澜。
    总会忘记的。
    结婚登记日目睹车祸,晦气吗?傅寒声扯了扯唇,有人喜,有人悲,很正常。
    回到博达,正是午饭时间,傅寒声从地下停车场下车,随后走进私人电梯,直通高层办公室。
    那里,已有几位老总饿着肚子等待了两三个小时,周毅不敢提吃饭这件事,进电梯的时候,打电话叫了餐,直接送到博达。
    办公室,傅寒声靠着真皮沙发,手机放在桌面上,下属汇报工作时,他偶尔会朝手机瞥上一眼,那般不着痕迹,以至于就连周毅也没察觉出异常来。
    这天中午,一通电话打给傅寒声,尽管姗姗来迟,但毕竟是打来了。
    傅寒声示意下属禁口,走到窗口接电话。
    窗外,C市全貌尽展眼前,阳光下高楼林立,绿树林荫,傅寒声还未说话,嘴角早已上扬,只因手机那端是萧潇,是他妻子。
    对的,妻子。源于这个新词的诞生,他不得不微笑。
    “到家了?”傅寒声问完,笑容深了。
    从民政局到山水居,车行不过半小时,早该到了。不过不介意,谁还没明知故问的时候?
    “嗯。”
    傅寒声颇有谈兴,正欲问她是否用过午餐,萧潇声音已传了过来:“我今天下午要回一趟南京,打电话跟您说一声。”
    这话,隔山又隔水,疏离陌生到了极点;萧潇平静无波,傅寒声却在电话这端嘴角一沉,笑容消失了。
    她说“您”,她说她要回南京,而不是想回南京。换言之,即便傅寒声反对,她也会回去。
    “今天我们结婚。”这话,傅寒声没说。
    他稳了情绪,他笑音如常,他说:“好,你回。”
    窗口有风,吹在傅寒声的脸上,他微微眯了眼……
    ☆、她做出选择:结婚不敌头七
    早晨,傅寒声曾让周毅订了餐厅,既然是结婚日,再怎么低调,私底下总要吃顿饭才合情合理,只不过女主角回了南京,周毅有眼力劲,打电话把晚餐给取消了。
    萧潇回南京并不突然,在周毅看来,也是合情合理。
    明天是萧暮雨头七日,周毅早料到萧潇会回去,只能说时机不对,结婚日和头七日太接近了,孰轻孰重,萧潇做出了选择。
    这事,周毅知,傅寒声更是心知肚明。
    跟萧潇通话,傅寒声体贴包容,不问,不干涉,可一旦挂了电话,那才是真正的傅寒声,他的伪善只针对女人,萧潇也好,其她女人也罢,鲜少见他动过怒,发过脾气,傅寒声若想折磨女人,有得是手段:蜜糖堪比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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