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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薇薇敏感,走了几步回头:萧潇手里拿着一本书,慵懒的垂在栏杆外,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少女素来清冷,但那日却笑了,脸上笑容堪比盛夏鲜花,蛊惑人心。
    真美。这就是纪薇薇当时的想法,没有嫉妒,只有惊艳。原来不爱微笑的人,一旦笑起来,那份美丽足以夺人心魄。
    纪薇薇以为,萧潇是对她笑的,后来她才恍然明白,萧潇那抹笑,是给萧暮雨的。
    少女小小年纪,但情绪管理,可谓登峰造极。
    那天,萧暮雨站在纪薇薇身后,抬头看着萧潇,有一种强大的悲怆感,迅速的把他包围起来,人世种种,终将散落天涯。
    萧潇初进大学不过半年,人尽皆知金融系有女萧潇,言少不常笑,每日独来独往,唯对一人亲,那便是萧暮雨。
    萧暮雨提出分手后,纪薇薇曾经找过萧潇,她说:“我不会放弃暮雨。”
    “潇潇暮雨,我和他就连名字也长在一起,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只一句,萧潇只一句,纪薇薇满腹心事便哗哗的往下落。
    孤清墓园,“情敌”再见,纪薇薇终于在多年后回敬给萧潇一句话,她用讥嘲掩饰满腔悲痛,她说:“到头来,我没得到暮雨,你也没得到,但我远比你要幸福,因为他走了,只是带走了我的一段情,但你呢?你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萧暮雨,你说你和他是长在一起的人,可是怎么办呢?萧暮雨不要你了,你萧潇除了回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纪薇薇走远了,只余萧潇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照片中萧暮雨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萧潇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
    ——好了,只剩我和你,我再陪你多待一会儿。
    这天是萧暮雨头七日,黄昏时,唐伊诺回国,现身机场,这一年她18岁。在机场保安的护送下走出贵宾通道,却在机场门口遭遇粉丝、记者热情围堵。
    江安琪出院,晚上要主持一个大型晚会,自信美丽,脖子上戴着一条博达珠宝新品项链,十分抢眼。隔天,那款项链火爆大卖。
    唐瑛和徐书赫刚刚参加完地皮竞标,徐书赫举了五次牌,价格一直被其他公司压制着,唐瑛示意徐书赫作罢,起身走人,一块地皮而已,对方竟出到如此高价,有病。
    博达高层聚餐,傅寒声当着百人高层成员的面,特别强调,博达将积极进军海外市场,巨额融资,成立坚不可摧的商界帝国。
    纪薇薇回到酒店,昔日大学校友给她打来了电话,“你还好吗?”
    纪薇薇在手机这端笑的牵强,喝了半杯水,她说:“我想回国发展。”
    ☆、情不由己,谁是谁的命运
    那天,萧潇从墓园回来,沿着南京街道走了很久,她在深夜时分,站在热闹的小区里,抬头望着曾经的家。
    那里灯火通明,却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家。
    老人说:“死者魂魄会在头七这天返家,所以家人应在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预备爱吃的饭菜,然后家人最好回避睡觉,若是魂魄看见家人,会让死者心生不舍,难以再世为人。”
    萧家早已卖了,附近有酒店,规模不大,房子也不隔音,萧潇登记入住:离家近,暮雨若回来找她,也不至于迷路。
    夜间闷热,孩童睡不着,有好几个孩子手里拿着五彩风车,在小区里奔跑追逐着,风车随风迅速转动,敲打着边缘小鼓,哒哒作响。
    萧潇站着看了一会儿,似是对五彩风车入了迷。
    回酒店,萧潇买了两碗面,她吃了其中一碗,另一碗没动,是给萧暮雨留的。
    这**,萧潇睡得很不安稳。
    房间里装着旧式空调,启动的时候,风声呼呼地响,萧潇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她看着桌上那碗早已凉掉吸干水分的面,一颗心隐隐作痛。
    她突然想起过往事:四年前,萧靖轩头七日,那夜萧潇也跟现在一样,躺在床上睡不着,萧暮雨把被子蒙在两人身上,他在漆黑的被窝里紧紧的抱着她,“睡一觉起来,难过的事会变淡许多。”
    夜深了。
    萧潇把头蒙在被子里,慢慢地蜷缩成一团,张嘴朝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咬了一下。
    ……
    萧潇在南京逗留了好几日,在这几天时间里,傅寒声没给萧潇打过一通电话,或是发过一条短信。
    8月10日,C市阴天,傅寒声有饭局要参加。
    那是一场金婚派对,男女主角是隐退商场名流,满头白发,早已不再年轻,但感情却经年不衰。
    傅寒声从入席到离开,只用了半小时不到,老爷子喝了几杯酒,红着脸,亲自送傅寒声出门,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在下雨。
    雨不大,吹打在脸上,倒也清爽舒服,这时候老太太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伞,二话不说就撑在了老爷子头顶上方。
    “最怕你感冒,要不回头又该折腾我了。”
    老爷子看着傅寒声,眉眼间尽是笑意:“傅董说说看,为什么女人总是爱唠叨呢?”
    傅寒声无需回答,老爷子说这话时,他是幸福满足的,而老太太呢?
    伞下,老太太眸有羞涩,犹如年少恋爱时。
    傅寒声看着,似笑不笑。
    傅寒声想:能被唠叨,也是一种福。这时候,傅寒声已经离开会场,女秘书华臻穿着高跟鞋,把伞特意举高,傅寒声盯着她看,不带情绪的盯视,华臻被他看得心绪不宁,也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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