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不动,微笑看他。
他意识到她正在等他答案,或许对于他的答案,她并不关注,也许只是她突如其来的恶作剧,而他略显尴尬,并没有回复的打算,所以瞥她一眼的同时,也松开了手。
这样的松手离去,只看背影说不出的潇洒和干脆,但那人的步伐却是越来越慢,走了几步干脆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她。
傅寒声原以为萧潇会默默跟随,或是追赶而上,但没想到她竟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赏风景。
隔得很远,他问:“站在那里喂蚊子?”
“入了夜,外面吹的是自然风,我打算今天晚上搭个帐篷在外面过夜。”她回他的话,整个人静谧安然,清澈的双眸却像是春日藤蔓,一点点的缠绕着他的心。
天色有些暗,萧潇清楚的记得,他站在前方不远处,双手插腰看她,再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走近了,双手捧着她的脸,无可奈何的道了声:“你呀。”
他同她说话,却浑然未觉他说话时眼眸里流露而出的眷恋和深沉的依恋,他轻轻启唇,似是呢喃:“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她惊讶,她错愕,她一颗心隐隐颤动,他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在他的生命里又曾出现过多少红颜佳丽,但就是这么一个本该声色犬马的男人,却对她道出了这么一番话,略显尴尬和无奈的话。
“不信?”他挑眉问。
萧潇下意识点头,没办法相信,她从不问他的过去,只因她明白,她不算太丰富的情感世界里,至少还有暮雨走过,更何况是傅寒声。所以他的过去,纵使众女环绕,她也不该感到意外,但她昨晚上却陷进了意外之中。
萧潇这句“不信”无疑引起了傅寒声不悦,手指从萧潇脸上撤离,双手背后,一言不发的朝家门方向走。
她回过神,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都说傅寒声阅女无数。”
“阅女无数分两种,看过很多女人,找过很多女人,你觉得我是属于哪一种?”他沉着一张脸,就连说话也是冷冷地。
她快走几步追上他,顺势挽着他的手臂,示好赔笑:“你说。”
“我不说。”他并不给她好脸色,但步伐却慢了下来,明显是为了配合她走路。
萧潇只能自己说:“看过很多女人?”
这是试探语气,傅寒声脸色更难看了,毫不客气的拂掉萧潇落在他手臂上的小手:“你想让我血压飙升吗?去掉那个问号。”
“怎么可能?”萧潇皱眉,说到底还是因为不相信。
他止步回头看她:“为什么不可能?”
“你......”
“我怎么?”他打断她的话,直接走到她面前,并把手掌落在了她的肩上,语气虽不冷淡,但无波的语气却让闻听者很有压力:“潇潇,我怎么?”
“……”萧潇避开他漆黑的眼神,心里有疑惑,但她说不出口。
他却直接道出了她的心声:“我为什么会那么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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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直白的问话,瞬间烧灼着萧潇薄薄的脸面,她开始打退堂鼓了:“算了,我们换一个话题。”
她越过他,打算蒙混过关,却被他阻止,“这个话题有必要好好讲一讲。”对上她的眸,他缓和语气:“你要明白,我不会和一个没感觉的女人上~床。”
萧潇低头不看他:“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彼此不熟,你不照样……”
“不,那不一样。”他打断她的话:“我对你有感觉,非常有感觉。”
这样的话题致使萧潇身体直窜火,她摆手道:“不谈了,我们还是不要谈了。”
“必须谈。”傅寒声澹澹问:“你一直觉得我有洁癖,那么一个有洁癖的人,你觉得仅是为了生理需要,就会随便碰女人吗?”
“天啊。”萧潇抬起双手覆面。
“别叫天,天黑了,老天爷要睡觉,我们都别吵它。”傅寒声嘴角终于带着笑,难得见她还有这么羞涩懊恼的一面,温软不其然在心头悄然萌生,拉下妻子覆面双手,淳淳诱导:“来,你看着我,你跟我说说,在你的理解和认知里,什么才叫性?”
萧潇不说。
她苦着一张脸,她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尴尬了,纵使对象是傅寒声也不行。
只可惜,她不说,并不意味着傅寒声就会放过这个话题,所以他开口免费授课了:“性,很私密。一个男人左拥右抱,夜夜笙歌,看似精力旺盛,魅力无穷,但挪用在我身上,不适用。生意往来,见多了风花雪月,也曾为了利益,默许周毅、华臻暗中为合作方安排这种事,但我不能。我没办法在陌生女人面前,尤其还是一个又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脱光衣服与她们大战三百回合。三百不够,就六百,九百……”
流氓。
萧潇不敢当着傅寒声的面再叫天,她只能在心里叫了一声“天”,刚抬手想要捂住耳朵,他却像是醉酒人一般,拉住她的手,轻斥:“老公跟你说话,好好听着。”
潇潇欲哭无泪。
听吧,也只能听着了,萧潇开始懊恼她刚才的任性了,轻易不任性,如果知道是这种后果,她说什么也不会闹适才那一出,原本是打趣他,谁曾想却是为自己亲手挖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