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胎,萧潇怀的是女儿。傅寒声虽什么都没说,但周毅有次偷偷告诉她,说他老板其实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最好容貌性子都随她。
她听了,摇头微笑,“我这样的性子,不好。”
周毅却不这么认为:“太太,老板若说您好,那您就是真的好。”
萧潇笑而不语,愚忠。
2015年,傅家履善,儿女双全,得妻陪伴,此生无憾。
萧潇仍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她会在他的诱导下说出最真实的内心,那是她从未启齿告诉他人的私密话,这辈子她只讲给他一人听,这便足够了。
从英国回来后,生活如常,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里会看书,辅导摩诘写作业,黄昏时扯着他的衣摆一起外出散步。
她这样的性子,跟那些性格鲜明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但他觉得好,是真的好。
那日宁波打赌:“哥,我猜小嫂子这辈子怕是永远也不会对你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宁波错了。
近几年,她几乎每一天都在说“我爱你”,她用每个言语,每个微笑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六月,山水居藏宝室,摩诘上午淘宝,后来回到书房,竟神秘兮兮的递了一张书信给傅寒声,儿子笑得合不拢嘴:“快看看,貌似是你太太亲手给你写的情书。”
手札是她2009年去警察局之前写的。
——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我爱你,远在你质疑我是否爱你之前。2007年,一个比我大10岁的男子走进了我的生命,成为了我人生里的一片天,但2009年的时候,我忽然害怕他会老去。他也终有一天会老去,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强势有力。别怕,我来保护你……
他的内心被一种强而有力的震动冲击着,拿着信纸走出书房,曾瑜说:“太太困了,刚回卧室。”
孕晚期,她越发困怠,察觉她被毛毯包裹,强打精神睁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公事忙完了吗?”
“没有。”他低头亲吻她的唇,眼眸温软:“忽然想看看你,对你说一声我爱你。”
她微笑,摸
了摸他的脸,她的丈夫很浪漫,而她多半是说不出这句话的,但她不说,她相信他都懂。
“中午记得叫醒我,我陪你和摩诘一起吃饭。”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说“好”,在他轻柔的絮语中,困意来袭,坠入睡眠前,隐隐听到他在她耳边呢喃:“曾经,履善默默爱过一个叫阿妫的女孩,爱到他现在,他未来,这一生,都只能爱她一人;他把这称之为一种福。”
她在梦里回复他:2015年6月夏,阿妫亦然。
她知道,他能听得见。在这世上,有些言语无需言明,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听得见。
受他蛊惑影响,梦里再次邂逅傅家履善:他眉目柔和,对她微微一笑,宛如六月夏风,无端让人温暖,再见他目光专注深情,隐隐克制,自此愈陷愈深。
想告诉他:“爱和被爱,是漫漫日常强而有力的支撑,因为有你,所以我心存感恩。”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