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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寒坐起身来连忙问道,看着青川一脸铁青双唇紧抿,强忍着说不口的痛楚与难受,很是担忧,再看向他手掌一直挡住的地方,更是担忧不已,不由低头看向闯了祸缩在自己怀里不敢动的阿笙,心想道,不会……真被阿笙踢坏了吧?
    床边一动,青川捂着痛处缓缓坐了起来,面对叶寒满脸的担忧和胡思乱想的揣测,只叮嘱说了一句“你们先睡”,便移动着魁梧如山的身躯向后面冷泉走去。
    叶寒不放心,本想跟过去,但也知此事关系男人的尊严与脸面,青川肯定是不想她跟过去的,所以便悄悄打消了这一念头。
    听见青川离去的声响,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阿笙这才慢慢探起头来,小手拉着叶寒的衣衫小声弱弱唤道:“娘亲……”
    听闻怀中有细小喊声传来,叶寒顺声低下头来,这才想起闯了大祸躲在自己怀里的阿笙,没好气轻拍了下他肥嘟嘟的小屁股,轻声训道:“你这小泼猴,不想要你的小命了,连你爹也敢踢!”左不踢右不踢,偏偏踢你爹的那处命根子,她方才真怕青川一怒把他给扔出屋去。
    阿笙也很是后悔,连忙认错道:“娘亲,阿笙知道错了,阿笙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阿笙到现在都还觉得奇怪,他不过是踢了爹爹一脚,怎么他今天就这么生气,刚才看他的眼神他现在想想还害着怕。
    青川今夜遭的这番罪叶寒心里明白多多少少是因为自己最近对阿笙太过纵容,才让他胆子变大敢踢自己的父亲,叶寒后悔不已,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她打定主意要好生教训阿笙一番,所以便一直阴沉着脸,看着他不说话,得让他长记性,记得今日自己到底做错了的事。
    见叶寒生着气不说话,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阿笙老老实实跪坐在床上,小手揉着被娘亲拍疼的小屁股,小脸低着不敢看她。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爹爹每天都跟自己抢娘亲,还千方百计阻挠自己不许挨着娘亲睡,自己也不会每晚都把他踢到床边去。他要是知道今晚会是这样,惹娘亲不高兴,他绝对会老老实实窝在娘亲怀里,绝对不会踢爹爹。
    见阿笙一脸悔意微垂着头,见自己不说话,小嘴也跟着委屈憋着不吱声,不时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可怜兮兮望着她,见自己面色丝毫未见松动还生着他的气,小脸又顿时失望不已,慢慢低下头去,很是后悔伤心。
    知子莫若母,阿笙是什么性子她这当娘的最是清楚。阿笙虽平日调皮捣蛋不错,可也是知轻重的,方才他踢青川那一脚,叶寒相信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也不知道居然会踢痛青川,估计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踢到了青川哪处。
    见阿笙自省悔悟也差不多了,叶寒这才卸去脸上阴沉含怒的面具,低下头与阿笙平视说道:“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既然做错了事,等会就得给你爹认错道歉,知道吗?”
    阿笙点着头,认真说道:“阿笙知道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许这么没大没小,他是你爹,也是生你养你的人,你得敬他爱他,不许再踢你爹,记住了吗?”叶寒摸着阿笙的小脑袋,语重心长教导着。
    “嗯嗯嗯!娘亲阿笙记住了!”见叶寒终于不生他气了,阿笙又立马活了过来,扑进叶寒怀里伸手要抱。
    叶寒无奈笑着,伸手将有些发沉的阿笙抱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轻声说着,“还有,以后别再装可怜骗娘了……”
    “……娘亲……”,阿笙刚生雀跃的小脸又立马低垂了下去,阴云一片,心里生着小担心,他不是真的要骗娘亲的,可是他真的不想一个人回暖阁睡,他想娘亲,想娘亲抱着他睡,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娘亲,娘亲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又要生他的气不理他了?
    阿笙刚想要道歉,就听见叶寒揉着他的头,轻松一笑说着,“你要是想娘了,直接过来找我就是,但是记得把鞋子穿上,夜深地凉,别把脚给冻着了,知道吗?”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而叶寒丝毫未生气,阿笙自是高兴不已,满口答应,“嗯!娘亲最好,最疼阿笙了!”
    “你呀!等会你爹回来,别忘了跟他认错道歉。”看着在自己怀中开始撒着娇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的阿笙,叶寒不忘提醒着。
    “娘亲放心,阿笙记得。等爹爹回来,阿笙一定好好向他认错道歉,再也不踢他了。”
    阿笙努力点着头,表示自己没忘,可待青川从后面冷泉回来时,这小调皮蛋早已经不住困意睡着了,四仰八叉躺在床里内侧睡得很是香甜,完全不知道被他踢伤的受害人何时回来的。
    今夜出了这档意料之外的事,为了安全起见,叶寒自是不敢把阿笙与青川再挨着一起睡,便自己睡在中间,将这对犯冲的父子俩隔开睡在两边。
    青川去后面冷泉应是沐浴洗净了一番,发丝微漉衣衫新换,身上从里到外都透着冷泉特有的沁人凉意,见他缓缓走近,虽走路姿势与正常无差,可叶寒还是能察觉到细微不自在处,还是忍不住担心问道:“青川,你……还好吧?”
    春衫里衣轻盈贴身,床上娇人虽跪坐在床上亦玲珑凹凸尽显,衣襟微开,玉颈之下可见隐约一弧白嫩浑圆,轻声柔语支吾难言之言,若羞羞答答欲迎还拒,一双清眸浅浅望来,净明如水纯洁无辜不谙世事,又恍若秋波盈盈暗送羞情,只见朱唇轻启,听得娇柔媚声不停继续幽幽吹入耳中,“青川……你怎么不回答我?青川……”
    刚在冷泉泄尽欲/望后的**又有复燃的迹象,青川连忙转过身去,借熄灯之举掩饰自己的尴尬,待屋内光线明亮转成幽暗昏黄,这才缓缓向床走去和衣躺下,但也与叶寒刻意离了一小段距离,尽量装做无事说道:“睡觉!”
    屋内明烛熄尽只余了几处用来起夜照路的灯盏,光线虽不亮但足够叶寒看清楚躺着自己身旁闭眼正入睡的男人,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不平,双眼用力紧闭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痛楚一般,叶寒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多瞧了一眼长袍遮盖住的那一处伤处,然后小心翼翼问道:“青川,你,那处……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下?”
    剑眉一凝,那双如夜深邃的墨眼忽然睁开,浓烈滚烫的危险气息直袭叶寒而来,这春寒料峭的夜竟烫得叶寒一阵燥热,但也吓得她够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刺激到他。
    “城门未失,池鱼尚在,一切完整如初,不会影响你下半辈子的□□。”青川有气无处使,闷闷说道,心里不停默念着背得滚瓜烂熟的《清心经》,烦这春夜恼人难眠。
    “……”,叶寒脸皮薄,被青川这羞人大胆的话噎住了一般,一时回不上话,还好屋内昏暗掩了她羞红一脸,没让她尴尬得无地自容,小声说着,“没事就好。刚才那事就是一场意外,阿笙知道错了,我也已经替你训过他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回想起方才被踢中**时那种难以言语的痛,青川就恨不得把阿笙那臭小子拖出来揍一顿,竟连他老子都敢踢,踢就踢了,竟敢踢自己的子孙根,青川一想到此就一阵气怒难消,**也跟着肿痛不已,于是长手一伸一把将叶寒搂进怀里,隔着几层薄薄衣衫面料磨磨蹭蹭那啥那啥,试图一缓□□/焚身的难受。
    忽而一屋寂静,可听屋檐融雪滴水,嘀嗒嘀嗒,滴得青阶空空响,如隔靴搔痒恼得春夜更难眠,叶寒被青川抱在怀里,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就算她不动,那贴在她股间来回磨蹭的物势也越发滚烫,他们俩就好似天干物燥里的一团干柴,随时都可能一擦即燃,情况失控。
    “青川,别……阿笙还在这儿。”叶寒被青川弄得满身燥热,理智微散,却还是极力保持着清醒小声求着青川,只因阿笙还睡在她旁边,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她做不到在孩子面前做这档子事。
    身后重喘一声粗气然后便久久没有回音,屋内昏暗的夜色特别适合此时的人静无声,人千回百转的玲珑心思在此方静谧与黑暗中可以无限蔓延扩张,不用担心会被人瞧见识破,但又若纺织机上的千缕丝线,被转动的滚轴一寸寸慢慢收了回来。
    黑夜昏暗中,青川在叶寒紧绷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轻声安慰着,“你放心,我不会真要了你。这么多天我都忍过来了,还怕多等这一天半会儿。”然后看了看躺在叶寒身边正睡得很是香甜的阿笙,青川抱紧叶寒不满一声说着,“等这臭小子再长大一点,就让他滚到军营里去,没个十天半个月不准回来,省得一天到晚缠着你,打扰你我好事。”
    听着青川这般孩子气的话语,叶寒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禁想起两人之前说的“祸水”那番话,打趣道:“你们父子俩就是一对冤家,天生犯冲,但仔细想想,其实你说的那番话也不无道理。”
    “什么话?”青川记不得了,好奇问道。
    “就是你说我是‘祸水’那番话。”叶寒出言提醒道,话语有几分沉重,反省着,“自从有了阿笙之后,我的时间精力好似就不够用一样。我想努力当好一个妻子、母亲,可无论我怎么做却总是做不好,不是顾了你就忽略了阿笙,要不就是顾及到了阿笙就冷落了你,做不到两全,这才弄得你们父子俩凑在一起都争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整得跟仇人一般,对不对?”叶寒向青川求证问着。
    “你总是这样,不管是对是错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扛。”青川抚摸着叶寒愁苦自责的小脸,宽慰道:“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好妻子,对阿笙来说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母亲,这事你没有任何错,问题出在我跟阿笙身上。”
    青川拥着叶寒,自我检讨着,道着歉,“是我们父子俩太过贪心太过自私,我想让我的妻子心里只有我一人,阿笙想让他的母亲眼里也只装得下他一个,我们都想独自霸占你,谁都不肯让步,都想从你这儿要得完整全部的关心与爱,却忘了你只有一个,这才让你左右为难,做不到两全。姐姐。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与你无关。”
    世间凡事都有内外两因,他们父子俩关系紧张自有他们两人的问题,但叶寒也明白自己在其中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她并不希望青川一味替她洗白开脱,她做得不对的地方她以后会注意会改,但比起这个,她现在更忧心的是如何缓解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于是开口说了出来,“青川,你们父子俩总不能一直这样针锋相对互不待见下去吧?”
    屋内灯盏微光轻晃,烛光微黄散着暖意,睡梦中的阿笙本能伸出小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然后小身子一转又在叶寒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父母的谈话给打扰到。
    盖在阿笙身上的被子方才被他自己给弄散了,叶寒轻手把下滑了的被子给他盖好,再仔细将被角捏紧,以免春夜寒冷把他冻着,然后手隔着被褥在阿笙小背脊上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慢拍着,这是阿笙自婴儿起便用来哄他睡觉的方法,很是管用。
    青川看着眼前这温情一幕莫不动容,尤其是瞧见哄着阿笙睡觉时姐姐那温柔慈爱的样子,清颜浅笑暖人如春,那般开心,让他舍不得看见她有一丝的伤心难过,不由暗下决心道,看来他是该跟阿笙搞好父子关系了,别的先不说,至少能让姐姐高兴也就够了,于是心中顿生一计,然后在叶寒脸上大大亲了一口便抱着叶寒睡了过去,然后春夜沉沉入梦来,有她在,何处不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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