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神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祝遥是在用激将法。
江可冷声笑了笑,“想不到啊祝遥,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还真让你着魔,竟然会为了蕲艾,拿自己的姓名来打赌。”
“我不是打赌,我只是觉得,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蕲艾做到了,并且,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我到现在还活着,也多亏她!如果换做别人,我未必能躲过那一劫。”
江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认为,祝遥的想法,完全就是傻叉!
哪有人,去感谢加害过自己的人的?圣母玛利亚吗?
可是,祝遥就真的是这样想的。
天知道,她多么庆幸,当初过来给她制造障碍和危险的人,是蕲艾!
多么庆幸,蕲艾跟安聿凡走到了一起,爱情改变了她。
换成任何人,成为蕲盛擎的徒弟,她祝遥,当初想要顺利挺过那些磨难,几乎是不可能!
尤其……蕲艾还压制住了祝云函体内的蛊。
这对祝遥来说,意义尤为重要,可以抹掉蕲艾所有的不好。
不管江可是否能理解,祝遥便继续说道,“江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又是否想过,你跟蕲艾之间是没有任何冲突的。”
“我们是没冲突,但是,她跟你好!谁跟你好,就跟我是仇人。”
“问题在于,现在帮她,就等于是帮你自己,你能缓刑半年,如果现在你去帮蕲艾作证,或许还能靠证人这一块减刑,缓刑加减刑,意味着什么?周倪不可能没跟你分析,缓刑期间,如果你的表情够好,将来的刑处,又可以变更……”
“祝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表现得你很大度,好让历南锦对你更加的心疼,是吗?”
“……”
“你别想了,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他对你爱的更深的。”
祝遥简直要被气笑了,“南锦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拿来利用炫耀的,更何况,我也不需要靠这些,来得到他的爱!”
“你少在我面前得瑟,祝遥,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跟南锦结婚的,就是我!”
“江可,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吗?就算没有我,南锦跟你……也不可能……”
“闭嘴!!!”
江可哪里能听进去这些?她疯魔一般,站起身来,双手狠狠砸在桌上,拷着手铐的手腕,因为这一力道,都砸得发红,她也不管不顾,红着眼瞪着祝遥,眼底的恨意,似是冲天大火,恨不得把祝遥焚烧。
祝遥低着头,皱着眉,嘴角却是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她发现,对付江可这种为爱走火入魔的女人,就不能用常理。
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歪着来。
既然如此,倒不如激将法。
她恨是么?那 就让她很到底!
“祝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嘴脸,实在是太恶心!”
“是吗??”
祝遥微微一笑,依旧大方的样子,“随便吧!反正我机会给你了,你珍不珍惜,自己看着办!”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求人?”
祝遥挑了挑眉,“你竟然觉得,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江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过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这是施舍,可懂?你真以为,你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我就一点不恨你?你错了,我恨你!可是,为了蕲艾我愿意给你个机会,你要继续冥顽不灵,那就是你自己选的死路,是都救不了你。”
说完,祝遥便作势往外走。
江可皱着眉头,大喊道,“站住!”
祝遥脚下一顿,并未回头,“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呵呵!你用激将法,不就是想走个过场,表示你来这里劝我了,事实上,又巴不得我不去作证,这样,你在南锦那里,好感度也有了,在蕲艾那里也有交待了,我这边,你也达到了羞辱的目的,祝遥,你可真小人!”
此言一出,席在天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算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些人能把别人的意思,曲解成这么多层的,江可真的是个人才。
祝遥抬手,拦住了席在天。
紧接着回头,朝江可笑道,“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怎么想!”
语毕,祝遥便抬腿,直接走了出去。
江可在她关上门的那瞬,怒吼道,“你这个贱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下一秒,她又在里面吼,“来人,我要见我的律师!”
祝遥勾了勾唇,扭头,和同样露出笑意的席在天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席在天便朝她竖起大拇指。
两人走出去些距离了,席在天才忍不住笑道,“夫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把人气成这样,还能达到目的的。”
祝遥耸耸肩,“江可这人,早已经走火入魔,她的目的就是让我不好过,既然她认定的是我在南锦面前装样子,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反正,我能达到我的目的就行。”
“那你就不怕……她真的减刑?”
“不怕。”
“这么自信?”
“嗯,我有我的考量,更何况,还有安希儿替我排兵布阵!”
见祝遥这般自信,席在天也就不再悬着那颗心了。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旁听席,这时,辩护律师正在询问蕲艾,蕲艾也照他们之前商议好的那样,有条不紊的回答着问题。
这样的平静,在五分钟后打破。
安希儿依旧是蕲艾的律师,她得到了助手那里的通知,笑了笑站起来,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这边有一位重要的人证,希望能带上庭来。”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看似很突然的一场状告,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连人证都有了,物证什么的还会远吗?
只是,大家都不理解,为何安律师,迟迟不肯把物证交出来?非得要求,等人证入场?
法官自然允许,等人证进来的时候,众人再次哗然了!
人证,竟然是刚刚才被判刑的被告江可?!
这……简直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