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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
    这是她打入行到现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啊!以前挣的,都不够糊口的,要不是公司也就是段正业替她兜着,早露宿街头当叫花子了。就因为这样的经历,她向来虽然该花的钱绝对不省,但不该花的钱,她也是绝对不花的那么,钱呢?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对于这么大金额的款子,认知越深、越真实。戴巧珊有点透不上气,机器发出刺耳的超时提醒,这才让她从手足无措中捡回几分神。
    要不要问问段导?不行,这么点儿破事。再说,他怎么会知道?给人添乱!那,要不要报警?
    报警二字一出现,戴巧珊本来就在预谋着断片儿的脑子顿时就宕机了这么些钱不翼而飞,可她再怎么冤,总有一丝心虚。
    她怀疑自己,毕竟,浸泡在《此情可待》这剧里的人生,也有整整半年,身上衣服厚的薄的都穿了一轮。有时候一头栽在里面,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富人包养的小情儿,在现实生活里出手阔绰把自己的银子花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着,怀着对自己十分的不自信,戴巧珊决定先办正事。她取出两万,均分塞进两只红包,满脑子圈圈回了家。
    王芳珍是九点多才起的。她打着哈欠开卧室门,正撞见戴巧珊从对面的卧室里出来,一脸惨白,失魂落魄,上气不接下气,嘴唇不自然潮红,还硬生生对她扯出一个诡秘的微笑,说:醒啦,王阿姨!
    王芳珍一顿,闪动眼睛打量了她0.01秒,立马笑得跟向日葵似的灿烂,几乎作起了揖,乐呵呵说:诶唷!对~不~住!戴老师,您看我,年纪一大,内什么、生物钟,就乱!睡过头了您吃了吗?诶唷您瞅您!怎么眼睛色都绿了?饿啦?
    戴巧珊窘了一下,笑说:饿归饿,我又不是狼我是丢钱了。
    王芳珍:啊?!
    她一声断喝,把戴巧珊脸上的发丝都吹飘起来,但又没下文,戴巧珊等了一会儿,说:王阿姨,这半年,我有没有在哪些地方花过钱?
    王芳珍后撤一步,皮笑肉不笑:嘿哟,您的钱,您问我!您杀了我得了!
    说着就往外面走,戴巧珊忙叫住她:您误会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您等等!王芳珍怯怯止步,戴巧珊往她手里塞一个红包,说,后两天就过节了,您拿上,出去玩一趟,或者回趟家,随您!
    王芳珍的表情戏剧性转换,高兴,又压着,高兴得不痛快,红包别别扭扭接过,一捏,笑意大了些,说:唷,嗬过清明节呀?
    戴巧珊脑仁儿疼,刚要解释,王芳珍立马大声笑着抢白道:我开玩笑!您看您,真较真!哈哈哈!谢谢您嘞!她转身回自己房间,乐呵呵拿出一个布包,存银行去!戴老师,那我要出去了,您怎么办?还去刷组吗?
    戴巧珊微微一笑:不用。段导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咱不用再过以前那种奔波的日子了。
    王芳珍手下一停,慢慢回转身,眼里的笑容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老样子,看得出她的高兴是真的,但这种高兴里似乎又掺杂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她大叫一声:真的?!接着便小跑过来,接着道,就是说,您红啦?!
    戴巧珊想到昨晚段正业说她翻身农奴把歌唱,噗地笑出来,却紧接着又鼻尖一酸,脑袋被王芳珍的热情烘得发晕。她感觉有些不好,尽管王芳珍看起来这么淳朴、善良、以她为荣。
    她稍稍后退,避开王芳珍火一样热烈的崇拜目光,笑说:没!远着呢,就是今后工作多一些。
    王芳珍:那也够好啦!哈哈哈
    这一刻,两人唠着关于未来的畅想,亲热如母女。同一时间,戴巧珊连续打电话发短信都不肯搭理她的牧蓓蓓,正胆大心细地安排着一场会面。
    会面不太顺利。江凯旋早上才看到邮件,直接问她哪间医院;她回说一言难尽,想当面谈;再之后就是一个自称江凯旋助理经纪人的ID回她,说江哥白天有通告,中午12点左右可以空出10分钟,要是不够,就晚上8点以后再说。
    她当然同意那个8点后的方案。
    心情亢奋坐不住,便踩着高跟鞋到处捱时间。终于,天黑尽,快8点了。牧蓓蓓再一次回到东三环北路,目光顺着那座W开头的酒店大楼往上,爬过它星罗棋布的房间灯光,仰望到大楼顶端跟星空相接处。
    仿佛那儿,即将有神明下降。
    大堂就在前面,越过下客坪前造型精巧的喷泉,再往里走,满眼浮华金光闪闪。直射人眼的水晶灯光,反射照明源的玻璃炫光,装潢元素里肆意滥用的金箔光,象征住客品位的墙面彩绘光,连闷不吭声黑黝黝的地板面,都有细微的大理石纹理反光牧蓓蓓眼睛被这些光晃得有点花,心也有些瑟缩。
    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行头。跟昨晚一样的红色绷带连衣短裙,配能把腿打出灰蓝色透肉阴影的薄丝袜,踩昨晚那双红色高跟鞋,外披一件黑色长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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