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浑身肌肉隆起,凝实的淡蓝色魔力从他的皮肤,肌肉,骨骼中溢散而出,爆发着强大的力量,他也是咬紧了牙冠,承受了难以想象的负荷和痛苦,想必这些老家伙能够看得出他这是要拼命跨入英灵骑士的威胁,自然知道取舍。
“疯了!”
几名隐藏在黑袍下的老者对于史蒂夫的言语并未生怒,互相对视了一眼,暗骂了一声,踮脚倒退隐藏进了阴影,消失不见,回去准备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国王。
“史蒂夫,别以为这样,就能够叫我收手!”
艾伯特冷眼看着这一切,握紧了剑直指史蒂夫,如此冷淡的说道,以此掩饰心中的那份不平静的心绪。
艾伯特是真实感受到了那几名黑抛下的老者对自己的杀意的,并且那些老者每一名的实力都不弱于自己,可以说,都是师傅这种实力的,虽说无法比肩师傅能够爆发英灵骑士的战力,但是几名神圣骑士联手,结合的战力也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
最直白的就是,他一定会很轻易的被斩杀。
就此艾伯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为何当初自己逃离的时候如此轻松,明明维克斯顿王国底蕴,这些老家伙可以第一时间将自己这个威胁消灭,可还是任由自己逃离,看师傅的样子,双方应该还是第一次碰面,从师傅的话口中不难得知这些老者是国王的人。
也就是说,是国王特意放走了自己,现在对自己露出杀意也是真的。
细想自己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全都是在清理垃圾,拿又是替谁清理垃圾呢。
显而易见。
自然是最后最大的受益者,已经把西斯蒂亚王国收拢回来的维克斯顿王国了,那名英明的维克斯顿国王。
艾伯特这才意识到,他的一举一动,甚至都是被算计好的,从他被王室培养起,细数起来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亲情吧,更多的还是被国王掌握在手中的剑,哪怕叛逃了也无法摆脱自己就是一把剑的事实。
突然的,艾伯特想到了勇者,王国的勇者又何尝不是一把剑呢。
大概...上一任勇者和圣女被掳走,在魔族的生活,可能也不错吧。
艾伯特竟然产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一刻,艾伯特挥剑的决心,再度变得强烈,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这柄剑很锋利,同时,也能割伤使用者的手啊。
艾伯特想着就要再次出手,他已经顾不得收敛气势,周边的民房簌簌颤抖起来,这一次的出手剑势变得凌厉,他知道师傅大人的强大,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送死的事,在他成为刺客后就已舍弃,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才敢在他的师傅大人面前拔剑的呀。
“蠢货,这里可不是你大展拳脚的合适的地方!”
史蒂夫骂了一声,因为他已经发现有的房屋已经出现了倾倒的趋势,里面传来妇女还有孩子的惊叫,在怎么说这里也是人口密集的王都,如果不是两人出手控制的好,恐怕这里早已成为一片炼狱景象。
“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想平民受伤的话,那就跟过来吧,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开战,毕竟,这又不是我的子民啊!”
艾伯特用着讽刺的语气说道,这就像是一柄钢针,狠狠的刺穿了史蒂夫的内心。
刺啦啦!
艾伯特屈膝弹跳,借着甩手剑造成的风势跃到房顶,剑气贯穿酒馆附近一间民房,洞出处一个大大的缺口,顿时从里面传来妇女孩子的惊呼,他的家就要倒塌了,借此史蒂夫暗恼冲上去救人的片刻艾伯特已经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朝着维克斯顿王都外逃离。
救下一对母子安置好的史蒂夫没多做停留就追了上去。
追逐大戏并未展开,两师徒默契的绕开了人多的地方,从集市借口朝着王都外疾驰,都抱着离开后尽早了解这一切的想法。
与此同时。
两人离开不久后,那几道黑袍身影再次出现在艾伯特路过的一座房屋顶部,眺望远方追逐而去的两道身影,在他们脚底下是永远都会迟到的巡逻卫兵,一脸迷茫的四处搜索。
“为什么刚才不趁机除掉这个祸患!”
其中一名黑袍老者询问向带头的老者。
一行老者有五人,全部是身披黑色斗篷,将整个佝偻的身体都隐藏在了黑暗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刚才被询问的正是为首的一名黑衣人,从那黑衣人袍袖下露出的干枯的宛如枯骨的手掌就知道,这已经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
他们是直属于国王的刀,每一人都是历任王国最强的骑士长,且实力都是无限逼近英灵骑士的人,哪怕是有一个人强行踏入英灵骑士,那在一天内,一名英灵骑士能够做的事,真的很多,何况还是五名,这就是维克斯顿王国真正的底蕴。
“除掉,为什么,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为首的老者声音清冷中竟还夹带着激动。
“可是,陛下吩咐的事。”
“没有什么可是,比起命令,你们不觉的慢慢看着两名骑士走进深渊,最终加入我们,那个年轻人说的并没有错,我们只是生存在地下水道的老鼠,但是看着一个人慢慢的成为同伴,这个过程,你们不觉得,很棒吗!?桀哈哈!”
为首的老者发出了宛如老鼠嘶鸣的笑声。
剩下的四名老者好似回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渐渐的,他们也跟着像是疯癫似的大笑起来。
他们已经彻底变了,应该说,他们从光荣的骑士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已经变了。
改变他们的有很多,但是无可置疑,最大的改变,是他们无法坚持心中的那份信念,懦弱的妥协接受了这一切,怨不得他人。
而史蒂夫则是与他们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比起隐藏在阴影里,他更愿意站在光明中解脱。
“你们几只老家伙,下水道待久了,真是让人看了就恶心呀!”
突兀的一道声音清晰的传入五名刚才还在疯癫大笑的老者耳中。
陡然一惊,望向背后。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