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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达到色斯灵尼尔后,代表芙蕾雅迎接他的是基恩。
    这很不常见。
    “实际上。”那个蓝头发的人鱼一边走一边扭过头,用那种暗示着什么口吻道:“她还不知道你来了。”
    香克斯哈哈笑,问为什么,是他们来得太快了吗?
    确实太快了,但还在基恩的预料中。
    “不。”基恩饱含深意地停顿了一下,回答,“她现在基本上什么都不管了。”
    拉基·路问耶稣布:“她什么时候管过事?”
    耶稣布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求他闭嘴。
    贝克曼开口直言问:“为什么?她要结婚了,太兴奋了嘛?”他的口气很冲,不过他一直都从承担着这样一个角色,基恩已经习惯。
    “谁知道呢。”基恩说,转过头去,活像一个想要卖弄神秘的谜语人。
    他说:“如果你要去找他,就去布兰德大道二楼的公寓吧。除了哪里之外,她最近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就在半个小时后,香克斯找到了这个布兰德大道到底在哪。一位年高的老太太抱着一大袋蔬菜,晃晃悠悠地马上就要跌倒。香克斯帮她捡起一颗西红柿,扶了她一把,之后就一直没有把手从对方的胳膊上拿下来。
    “好小伙。”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的老太太这样称呼他。
    他们不紧不慢地穿过大街,正如香克斯预料的那样,老太太和门卫只是点了点头,对方就帮她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老太太口吻轻松地和这个陌生的小伙子聊着自己的年轻时事情,过去的趣事和公寓里的邻居。两个同样衰老的老家伙,两个不回家的年轻人,一个从不出门的年轻作家,以及一对小夫妻。
    她用愉快地口吻叹起公寓楼一起喝的那个下午茶,“那对小夫妻,就住在我的楼下——哦什么?他们长什么样子?对不起,人老了,耳朵不好了,记性也不好了。他们——他们很可爱,很可爱。嗯——一看就是还在蜜月期的新婚夫妇,哎,我年轻时和那老家伙也曾经那样热情如火,不过后来老家伙雄风不再了(一个调皮的手势)。结婚?哦,我不知道,或许吧……”她眨眨眼,“是的是的。”她想起来了,“他们当然是夫妻啦。他们就是那样称呼自己的。不,不只是丈夫,妻子也是,当然了,她很高兴呢。她还问我苹果派的配方,第二天我就在垃圾桶里见到好几个烤糊的苹果派,真是可爱的一对,是不是——哦,你抓疼我了,亲爱的。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要不要太放在心上,老胳膊老腿就是这么脆弱。我到了,谢谢你,你要下去嘛?”
    “是的。”香克斯说,笑着,“是的,我要下去。”
    在那个难忘的早上,门铃响起。
    芙蕾雅在浴缸里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大叫:“库赞!又有人来了!”
    库赞嘶哑的声音的卧室里传出来,迷迷糊糊,明显还没醒。
    芙蕾雅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浴缸里爬出来,裹上一间向日葵的浴袍,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拉开了房门。
    她的动作停下来,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雀跃的声音从她的舌尖滚出来:“香克斯!”
    “芙芙!”香克斯张开双臂,把跳起来的女人抱住,将嘴唇轻轻贴在她滚烫的颧骨上,用力吸了一口她身上苹果香波的味道。
    他们抱了一下,芙芙来不及说什么,听见屋子里传来男人落地的声音。她扭了下头,推着香克斯往后退了几步。
    “香克斯,你怎么来了?”她一边回头看着,一边问。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什么?”芙蕾雅惊讶。
    “不是吗?”
    “不!”芙蕾雅觉得很好笑,“你从哪听到的。不过你都好久没来色斯灵尼尔了,我们去逛逛吧。”
    她把香克斯往楼梯那边推。香克斯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她再也推不动了,疑惑地回过头看他。
    香克斯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几缕过长的头发垂在他的额前:
    “不请我进去坐坐嘛?”
    芙蕾雅咬着牙的声音很低,“香克斯!”
    “怎么?我以后不能来找你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芙蕾雅吹了一下一缕垂下的头发,压低声音,烦躁地说,“只是——啧!库赞有点小气,还有点敏感,别刺激他——我们去皇宫里见面好吗?上次没有开门的那家餐厅今天开业了,我们可以去吃那家餐厅,或者让萨奇做饭——你想吃什么?”
    “苹果派怎么样?”
    “什么?”
    “他说,苹果派。”库赞说,穿着一件同款的向日葵浴袍,出现在门口。
    两个男人的目光越过芙蕾雅,交汇在空中。一瞬间,芙蕾雅知道一切都完了。
    “进来吧,”库赞侧过身,像一个大方的男主人那样,“苹果派在炉子上呢。”他说话时十分平静,或者说他是这么认为的。
    香克斯凝望着穿着浴袍的男人,他身后的房间,棕色的地毯上躺着许多衣裳,座子上放着半瓶威士忌,两个杯子里的冰块已经化成水,四分之一的苹果派在桌子上放着。他的目光在搜寻——没有。
    他忽然笑起来。
    “不用了!”他说,口吻轻快,“看来只是一个误会!”
    香克斯高高兴兴地在芙蕾雅的头发上留下一吻:“抱歉打扰你了,我在皇宫等你。”
    “香克斯……”芙蕾雅想让他别这么刻薄,但她知道一说出口肯定更糟糕。
    香克斯没有和库赞告别,用着和来时完全不同的轻松态度走下楼去。
    从棕色的地毯一边都另一边,库赞捡起满地的衣服,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房间,他从柜子拿出一个杯子,威士忌就放在芙蕾雅手边,她在库赞拿来的杯子里倒满棕黄的液体。
    库赞一口把酒液喝干。他俯下身,捧住了芙蕾雅的脑袋,粗暴地撬开了她的嘴唇。酒水的烈味蹿进了芙蕾雅的口腔。
    他把芙蕾雅抱到自己的双腿上,他撕咬她的脖子,她的双球,她的喉咙。他简直想要直接咬破那个纤细的脖子。
    芙蕾雅抱着他的脖子,用很无奈地声音叹息:“我和香克斯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这才是最可怕的。”
    “库赞……”
    “别装傻芙蕾雅。”
    芙蕾雅的手指抚摸他的面颊,用库赞从没从她嘴里听过的惆怅口吻说:“别让我对你感到厌烦,库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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