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纵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打算,拿上绿茶茶包先回了房间。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于原身这具身体来说,是很耗费精神的,所以即使温纵心里觉得没什么,潜意识还是非常疲惫。
他洗漱之后,倒头就着,睡的很沉。
第二天一早,温纵醒来后直奔餐厅,想找点吃的,结果直接和李冬卉打了照面。
昨天晚上,李冬卉刚在温纵手里吃了瘪,一早又看到他,心里非常不痛快,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
“起床了啊,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起,没给你准备早餐。”
温纵不得不承认,李冬卉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过这些,他也会做。所以下一瞬间,李冬卉就看到温纵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心里顿时有了优越感,连语调都轻快了起来。
“你妹妹在大学很忙,前段时间又是当晚会主持人又是表演节目的,没时间走读,只能跟着同学们一起住校。这不今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去学校了,听说还要做个演讲。”
“倒是你,哎,中途休学什么的,可惜了……”李冬卉看似一脸惋惜。
原身刚上大学那会儿,因为大病小病不断,缺席了不少课程,后来迫不得已办了休学。这些对温纵来说不痛不痒,毕竟不是他自己发生的事情,但不代表这能被李冬卉当做炫耀女儿的一种比较。
“正好能趁着休学多长长见识,之后我想考随时都能考回去。说起来,我成绩如何李阿姨您应该是很清楚的。”温纵目光坦然,看的李冬卉那微弱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温纵并非张口说大话,在刚刚李冬卉嘲讽他时,有关原身当初考进华耀大学的片段记忆就涌进了脑海。
华耀大学是这本小说世界中,华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原身不仅是被保送到华耀大学的,更是被保送到了其中最好的也是最难考的法律专业。在该专业每年仅有一个保送名额的背景下,足以见得原身非常聪明。
如果不是这副身体的拖累,原身本可以有光明的未来。
而且就算原身成绩不行,温纵也有自信可以考上华耀大学,穿书前的他是与华耀大学有着同样地位的清北大学的高材生,年年第一,每科几乎都是满分。
李冬卉在温纵如此自信的压制下,已经说不出什么明着暗着嘲讽的话了,只能急匆匆道:“我要出去了,你自己找些吃的。”
“您放心。”温纵话音刚落,温家厨师特地为他做的早餐就端了上来。
李冬卉紧抿着唇,半晌拿起小皮包出了家门。
温纵心情颇好地吃完早餐,打算先从饭后消食开始锻炼这副身体。
温家住在尚河市南郊的别墅区,除了别墅主体,前后还有两片面积不小的院子。
今天天气晴朗,在阳光的照耀下温度回升了不少,不过温纵还是穿的实实在在的才进了院子。
绕着前院的小型喷泉走了几圈,温纵喘着气坐到了秋千上。让他头疼的是,这副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虚弱,本来体质就不好,还严重缺乏锻炼,说得难听点几乎到了四肢残废的程度。
温纵思量再三,回到家中找到厨师:“您对营养餐之类的……有所了解吗?”
“大少爷,您是指健身的营养餐之类的吗?”
“对。”
“我有相关的营养师证书。”
温纵一听,眼睛亮了:“那正好,以后我的三餐照适合我的健身餐准备吧。”
厨师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您是要锻炼身体吗?”
“嗯。”
厨师握拳:“没问题,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需求!”
解决了吃饭的问题,温纵回到房间后,打量了一番原身卧室的构造,发现其他都还可以,就是那两个厚重的黑色窗帘过于违和,要是不拉上倒也算了,拉起来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密闭的黑色箱子,住久了心情都会变得抑郁。
必须得换一个。
温纵打定主意后,打开手机,在一堆陌生的app中找到了一个跟某宝很像的购物软件,耐心地货比三家,企图选一个性价比最高的店铺下单定制新的窗帘。
张叔端着水果走到温纵房门口时,就看到对方正抱膝坐着在看手机。
礼貌地敲了门后,张叔把水果放到温纵手边,问:“大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啊……家里有卷尺之类的吗?我想量一下房间窗帘的尺寸。”温纵立刻抓住机会。
“窗帘?”张叔很快猜到温纵想做什么,“您是想换窗帘吗?”
“嗯,我正在看,就是还不知道尺寸,所以……”温纵话还未说完,张叔一拍手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温纵房间里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利索地测量好了窗帘的尺寸,另一位微笑着问:“您对窗帘有什么要求吗?比如……颜色、花纹、材质,您尽管提,我会根据您的要求为您量身定制。”
温纵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机屏幕上标价五十九到一百九十九不等的五颜六色的窗帘,再看看面前这个一身精英打扮,就等着自己驱策的设计师,哑口无言。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
是他目光短浅了。
“颜色清爽一点就行,其他没什么。”温纵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生活,不过他还是很关心定做窗帘的这笔钱会从谁的口袋里出。
然而很快,温纵就发现这些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原身有一张不限额度的银行卡,是三年前温华晖搬出温家时给原身留的,原身的一切开支都从这张卡里出。
设计师走了以后,温纵检查了一下手机,还发现这张卡已经被绑定在各种对他来说颇为陌生、独属于这个世界的各种支付软件中了,卡里的余额有他数也数不尽的零。
就在这一刻,温纵才有了自己变成了一个“有钱人”的真实感。
设计师的效率是温纵想象不到的高,五天后,精心定制的窗帘就被送到了温家,由张叔特地请来的人装上了。
奶白色的窗帘上坠着银色的流星,阳光洒下来时,甚至有一种晴天看见了星空的绝美错觉。与纯黑色不同,温纵一下子觉得房间里宽敞温暖起来。
房间最大的问题得以改善,李冬卉和温骏琛也整日早出晚归,温纵和他们见不上面,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他这几日坚持散步、饮食规律而且健康,虽然不能说身体状况能迅速改善,但就是给人一种气色变得稍微好了点的感觉。
眼下的生活极为舒坦,温纵闲下来时便在自己的强烈要求和私人医生的指导下,整理了之前被原身摆在床头柜上的药。
原身之前吃的药当中,光是药丸一天少说也有一二十颗。虽说天生病弱,但光吃药不锻炼只会把自己拖垮。
只不过想要一下子停掉所有的药不太切实际的,可以先剔除掉一些非必要的药品。
丁铃当啷的药瓶子少了一半,温纵看什么都顺眼起来,轻轻按下摆在书桌上的音乐盒按钮,身着白色燕尾服的小王子捧着一大束白色玫瑰花,舞步轻盈的同时,美好的音乐流淌而出。
阳光晒得暖洋洋之际,温纵眯着眼,总觉得这音乐盒很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可能因为是原身的东西,所以才眼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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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河市cbd中心,一座大厦高耸入云,科技感极强的银色墙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顶层董事办公区中,秘书佟泉捧着厚厚一摞文件轻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副董,我来送合作企划书。”
“进来。”谭景曜手中握着墨蓝色钢笔,签字的动作并未停。
策金集团虽然是由金良策创立的,但老人基本退居二线,集团内的大权全数落在谭景曜手中。即使他如今只是副董事长,不久后也会成为策金集团的董事长,所以为防未来搬来搬去的麻烦,他一直都在顶层工作。
佟泉推开门走进来,腰杆挺的笔直:“这是跟马总那边合作的企划书,另外这是您让我重新拟的宴会名单。”
谭景曜签字的动作顿了片刻,放下笔后看也没看企划书,直接拿过了宴会名单。
视线锁定在名单中间的温家上,俊眉微蹙:“顺序改掉,把温纵放到李冬卉前面。”
佟泉一本正经道:“正常来说,每一家都是老一辈为先,其次是夫妻,最后才是小辈。”
谭景曜抬起头,沉静的双眸中有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温纵姓温还是李冬卉姓温?”
佟泉诚实地回答:“当然是温先生。”
“那就改。”
“好的。”
“改好了之后安排人定做一下邀请函,在二十号之前派人送到各家去,温家的先别送,直接给我。”
佟泉看了一眼手表:“副董,距离下班还有一分钟。”
“按时间给你批加班工资。”谭景曜面不改色,显然和秘书这样的对话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好的!”这次,佟泉语调都带上了雀跃。
平凡打工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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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泉:今天也是讨到加班工资的一天(快乐)!
谭景曜(碎碎念):还没见面还没见面还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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