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他酿酒结果不小心搞出了醋,基本上跟刘谈现在搞什么都得弄出点副产物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有了最原始的醋就意味着有了醋引, 倒是给刘谈打下了一个基础, 否则刘谈首先还要先弄出普通的醋来才行。
只是就算有醋引,怎么弄出透明的醋也是一项技术活。
已知无论如何加工陈醋都无法让它变的透明, 那么他该怎么做?
刘谈蹲在书案前回忆了许久, 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接触过白醋的做法, 也想不起来白醋的化学反应到底是什么。
在感觉到自己白白浪费了半天时间之后,刘谈就觉得自己好像走偏了。
他一个学古汉语对历史也算有研究的, 穿越过来之后难道不应该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大杀四方,名留青史吗?
为什么他会蹲在这里研究白醋怎么做?这跟他的专业不搭啊!
不过他认真想了一下,自己想要大杀四方的话首先要干掉刘弗陵,其次要干掉刘据,然后还要能忽悠的了刘彻,其中这三件事情的难度呈几何级增长。
算了算了, 还是研究白醋怎么做吧。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了一堆,到最后他突发奇想,反正醋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用酿酒剩下的酒糟发酵而成, 白醋的话……能不能用醋引和白酒试一试?
到了这里,刘谈基本上已经开始乱搞了,不过严格说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科学依据。
最后他弄了一坛开水, 倒入了白酒和醋引,想了想他又加了一点糖。
弄完之后他按照陈醋酿造的时间, 他掐指一算发现……就算成功好像也赶不上给刘彻弄沙拉了。
毕竟食醋的酿制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要等它一点点发酵才行, 气温比较高的时候用的时间就会短, 不过现在的气温也就十几度左右,转化的时间就会更长。
可刘彻两天之后就要来了,哪里赶得上?
就在刘谈要愁秃头准备放弃这个菜品的时候,长安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柏梁台失火。
柏梁台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建筑,只不过是刘彻跟臣子们一起玩乐时候所用,咳,一般这种玩乐也都很正经,置酒于其上,然后让人作诗,写得好的才能上去喝酒。
如果放到后世肯定是要找失火原因的,比如说是不是天干物燥或者是有人用火不规范。
然而在这个时代,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天示警。
所以一向比较清冷的太卜部门就开始忙活,而刘彻自然也没有了出游的心思。
刘谈一边担心陈阿娇会借机劝说刘彻不要把丹阳嫁过去一边开始每天观察白醋并且研究菜谱。
也幸好随着温度的增高,终于在刘彻想要营建新的宫殿的时候,白醋出坛了!
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而在这二十天之内,陈阿娇并没有像刘谈担心的那样借机阻止丹阳公主远嫁,反而是跟照着刘彻一起祭了一回天。
随着时间推移,柏梁台到底为何失火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刘彻下令营建新的宫殿,并且一定要比原来的还要大,为的是压过柏梁台,据说是南越那边的人给的建议,也应该是南越那边的习俗。
刘谈对南越的习俗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就是历史上十分有名的建章宫,终于要来了。
是的,刘彻给即将重新营建的宫殿起名建章。
而因为建章宫比柏梁台更大的缘故,刘彻为了来往方便,甚至还下令要兴建跨城的飞阁辇道。
刘谈一边思索什么时候能够看到建章宫的全貌,一边开始沉浸在指挥人做菜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以前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做菜,只不过单身狗,一个人居住的话自己做饭总是要省钱一些的。
现在他发现,当这个做菜的人是别人的时候,这个过程还是挺快乐的。
只不过等菜品出锅之后,他就不那么快乐了。
因为没有具体配方的缘故,必须要尝试才行,而这个时代只有刘谈才知道这些菜到底该是什么味道。
开水青菜倒还好,这个主要取决于汤的味道,只要不是过分咸,味道都差不了,最后的摆盘他也可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水果沙拉更不要说,只要沙拉酱能弄出来,味道也不会太差。
让刘谈欲生欲死的就是糖醋排骨,确切说是糖醋羊排。
为了不让羊排的膻味太过明显,他选用的是羔羊排,然后就在炸制上面犯了愁。
炸排骨外面不是裹面粉就是裹淀粉和面粉混合物,总而言之得有粉,可这年头无论是淀粉还是面粉都不存在。
唯一有的大概就是黄米粉,这种米在后世的时候,刘谈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长期进化成了别的米还是出现大米和面之后就被抛弃,然后灭绝了。
反正现在他只能尝试着让人将黄米磨成粉,裹上羊排炸制。
别说,因为黄米本身就带着颜色,等炸到火候差不多出锅的时候,那个外表是远比面粉还要黄的纯金黄,再加上油光反射,看上去就仿佛过了一层金粉一样。
至于口感,嗨,都穿越了还要求那么高做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酥脆是有的,就是带着黄米特有的味道而已,这个味道也不算难吃,刘谈就算这一步过去了。
羊排之后就是糖醋汁,之前都很顺利给了刘谈一种错觉,糖醋汁他也可以。
然而事实上……他不可以。
从他开始让厨下弄糖醋汁开始,庄子上的羔羊算是遭了殃了。
之前炸羊排都没浪费那么多羔羊排,这一次可是浪费太多了。
可不浪费也不行,每一次熬制糖醋汁的时候,空口尝他都觉得还行,可是裹上羊排之后就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大概因为羊排本身是腌制过的,到最后就需要盐和糖醋汁形成一种平衡,不能太咸也不能太酸太甜。
这个平衡一直到刘谈听到糖醋两个字都变色这才弄好。
做好的糖醋羊排看上去的确让人很有食欲,裹着糖醋酱汁的羊排色泽红亮,散发着油炸食品特有的香气,但这种香气又被糖醋汁的清爽所中和,显得不那么油腻,吃下去……
算了,别吃了,他已经吃腻了。
刘谈估摸着请刘彻吃完这顿饭之后,他可能得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在听到糖醋相关的东西。
最艰难的糖醋排骨都搞定之后,也就意味着刘谈已经做好了接待刘彻的准备,刘谈还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去见刘彻。
毕竟刘彻之前说要看看他的新发明,可是间隔了这么久,刘彻可能都没心情了吧?
不过刘谈到底还是去了一趟未央宫,结果到了那里还没等他说话就看到刘彻已经换上了常服。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刘谈表情微妙说道:“朕还以为朕不下令,你就不知道来见朕了。”
刘谈乖巧说道:“今日有朝会,儿臣不敢打扰父皇处理国事。”
刘彻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装乖弄巧,走。”
刘谈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问道:“父皇,能叫上母后一起吗?儿臣还没给母后看过呢。”
刘彻听后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直看的刘谈想往后缩。
实际上他也是往后缩了缩,最后刘彻看不下去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拎了回来,顺便还晃了晃说道:“你躲什么躲?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就纳闷了,那么多儿子,不管是宫里还是就藩的,一个一个都没多怕他,怎么就这个看到他就想躲呢?
刘谈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是父皇气场太强,儿臣自惭形秽。”
刘彻勉强明白了刘谈所说的气场是什么,冷哼一声转头对卜凡说道:“去跟皇后说一声吧,问她要不要出去。”
刘谈着实松了口气,刘彻既然还肯跟陈阿娇一起出行,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还没下定决心废后?
当然他就不奢望刘彻没有废后的念头了,这个不现实。
陈阿娇当然是同意的,她不仅来,而且是盛装打扮而来。
刘谈看看刘彻再看看陈阿娇,发现这两位虽然是平常打扮,那也是能一眼看出跟普通人是不同的,不说气质那么玄妙的东西,就他们身上用的配饰就能一眼看出来。
刘彻既然想要便装出行自然也不想真的摆开阵势,所以就简单的带了一队侍卫。
刘谈一看就想让陈阿娇和刘彻一辆车,他自己一辆车。
倒不是想要撮合这俩,而是他觉得大概也只有陈阿娇能跟刘彻搞个旗鼓相当了。
刘彻傲娇陈阿娇大阴阳师,挺好挺好,就别祸害他这样的老实人了。
然而无论是刘彻还是陈阿娇仿佛都不想跟彼此单独相处,硬生生把刘谈给留了下来。
一时之间这辆车倒是有些像正常的一家三口出游了。
也亏了刘彻的车宽敞,然而刘谈却一直想要往外跑。
实在是太艰难了,刘彻问他葡萄现在如何,陈阿娇就要刘谈多弄两盒火锅,陈阿娇让他再做点糖过来,刘彻就嫌弃自己那里的酒不不够多。
实际上这两个人哪里是缺东西呢,比如说陈阿娇一点都不爱吃自热火锅,刘彻虽然爱喝酒,但之前刘谈给他送过一车之后,都是每半个月送一车,怎么可能缺?
这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互相较劲呢!
刘谈再一次意识到陈阿娇和刘彻可能真的无法成为和平共处的夫妻,因为他们两个太像了,这个像指的是脾气,试想一下谁喜欢跟脾气和自己一样的人在一起呢?
好不容易听到苗瑞说快到庄子门口的时候,刘谈都快要感动哭了,今天之前他就没觉得这条路有这么漫长难捱过。
他并没有让车直接驶入庄子,而是转头对这对冤家说道:“在入庄之前,还请父皇母后先下车一观。”
陈阿娇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你这孩子怎么神神秘秘的。”
刘谈笑着说道:“在这里看不到,只有下车才能看到。”
比起陈阿娇,刘彻就干脆许多,直接起身下了车。
说实话,坐这么久的车就算是刘彻的车再怎么宽大舒适也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下车之后,刘彻第一眼就看到庄子入口出的地面是一片白花花,不由得问道:“前面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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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谈:经验告诉我们,没事儿别瞎鼓捣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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