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起,直接咧嘴笑道:“砍柴的时候逮了条蛇,一斤多呢。”
王林奶奶故意调侃道:“真是蛇?莫不是在山里捡了什么宝贝吧。”
“瞧你说的。”老方头卸下担子没好气道:“这山走了几十年了,有屁个宝贝。真要有宝贝估计也轮不到咱苦命人捡。”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麻布袋,抖手道:“你看,是不是蛇。”
王林奶奶探着脑袋往麻袋里一瞄。
嚯,还真是一条大红蛇。
蛇身缩在一起,鳞片鲜红,仿佛夏天的石榴花,红的耀眼。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红蛇的眼里竟然有泪水滑落。
看的王林奶奶心惊肉跳。
联想先前看到的红布袄男娃,她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放了行不行?”
“啥?”老方头两眼瞪大,气呼呼道:“不行不行,我那小儿媳刚生完孩子,我正打算回去给她炖汤补补身子呢。”
王林奶奶着急道:“那让给我吧,我家老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比你那小儿媳更缺营养。”
“嘿,敢情你让我放生是打的这么个主意啊。”老方头开怀大笑道:“行啊,拿东西来换。”
最后,这条蛇被王林奶奶用两只老母鸡换走了。
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带回去炖汤,而是偷摸着在山脚放生了。
这件事,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直到六年前,王林的奶奶去世了。
身为唯一的孙子,王林自然要给老人家守灵。
就在守灵的当晚,王林做了个梦。
他梦到一条大红蛇带着一条小红蛇披麻戴孝前来给奶奶磕头。
梦里,大红蛇对王林讲诉了当年老人家对他孩子的救命之恩。
他如今修炼有成,要报王家的恩情。
按理说这个恩情本该是报给王林奶奶的,可惜老人家已死,只能落在王家唯一的后人王林身上。
再之后,王林离开了乡下来到九安市。
凭借大红蛇“赐予”他的特殊本事变身为算命师。
短短的六年时间,他积累了从前不敢想象的财富。
虽说比起九安市真正的富人差之千里,但比起从前乡下的生活,他自问现在的自己活在天堂。
第602章 水灵体
燃香袅袅,烟雾缭绕。
窄小的香堂内,王林极具耐心的等待着。
身为普通凡人,他早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香案上的三尊“神像”。
在他眼中,这三位大仙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正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看前世,问今生,通地府,望黄泉。
这诡异莫测的手段令王林无限向往,敬畏艳羡。
他所付出的仅仅只是简单的供奉。
每天三遍香。
早上,中午,晚上。
逢初一十五泡三杯香茶,一份水果。
除此之外,也就春节的时候杀只鸡,一个猪头,一条鱼。
这几年,王林积累的财富不多,大概三百多万。
刚好够他买下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店面。
而现在,两千万的算命费摆在眼前,他自问做不到镇定自若。
人心贪婪,王林也不例外。
他端坐在蒲团上,只觉得短短的五分钟度日如年。
“嗖。”
红光乍现,蛇雕上,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传出道:“此女有些古怪,待我们三人分头查询,半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多谢上仙。”王林起身施礼,心中略显失望。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林家小姐噩梦缠身整整两年,请了无数高人前去化解。
若真的那么简单,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更不会轮到他来得这笔巨大的酬劳。
想到这,王林暗暗松了口气,大步走出香堂。
半个小时不算短了,好歹要通知外面的两位西装男子多等一会。
……
九安市,某栋豪华别墅内。
身穿粉红睡衣的甜美少女林千瀑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她明明很困,困的上下眼皮如同打架。
可她就是不敢闭眼。
是的,她怕睡着之后又会陷入那个不断重复的噩梦。
梦里,她是一条声势浩大的千丈瀑布,悬挂于高耸入云的山脉顶端。
飞流直下,激荡如雷。
日夜奔腾,循环不息。
她很喜欢这种自由惬意的轻松感,存在感。
无人打扰,乐在其中。
看山,看水,看云,看鸟。
天地尽在眼中,如梦如幻。
然而梦境的最后,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来到了山巅之上。
那狐狸高大似人,双足屹立,身后拖有九条尾巴。
它冷冷的看着瀑布,突然张开血喷大口。
尖锐的牙齿仿佛洞穿瀑布,直接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能清晰感觉到肉体的疼痛,那鲜血被人吸光的绝望。
每一次,她都生不如死,凄厉惨叫。
每一次,她都大汗淋漓流着眼泪从梦中醒来。
瑟瑟发抖,崩溃大哭。
两年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她休学在家静心疗养。
父亲为了帮她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不知花费了多少钱财,浪费了多少精力。
和尚,道士,医生,心理师。甚至是一些摆明忽悠人的“神婆”,她都见过了。
但凡有点希望,她都愿意去尝试。
只可惜希望天天有,失望夜夜来。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林千瀑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被梦中的白狐狸给吓疯的。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不懂那只白狐狸为什么要咬死自己。
就算真有前世之说,那也是前世啊。
凭什么今生还缠着自己不死不休?
这是什么样的生死恩怨才会衍变成今天的局面?
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
林千瀑起身喝了口水,走出房间看了眼楼下。
灯火通明,夜深人静。
爸妈为了自己轮流在楼下守夜。
那憔悴不堪的打盹模样让她心疼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死狐狸,臭狐狸。”
“有本事直接杀了我。”林千瀑咬牙切齿的骂道。
“嗖嗖嗖。”
就在这时,三道红光从天而降,其中一道硬生生的落在林千瀑的脑门上。
“额。”
她眼皮一松,瘫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