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前,肖悦怿还专门找大哥要了一批关于那些工厂的资料,在临睡前恶补了一阵,囫囵吞枣的看了,好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第二天一早,火车到了站,两人这次出来都是轻车简行,只背了一个背包,溜溜达达的就走了出来。
小县城的火车站相当的热闹,附近似乎正好有些集市,两人才走出车站就被周围的人山人海给惊呆了。
“我去……我早就知道华国人多,可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切实的体会一下。”肖悦怿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心点。”周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比较敏感,打从他们出来就就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走了。”肖悦怿也不是来这逛街的,自然没打算去凑热闹,他四处看了看,那家工厂虽然就在县城里,距离火车站也有一段距离,总不能靠两条腿走着过去。
“兄弟,坐车吗?”一个穿着厚厚棉服的男人凑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男人大约三十来岁,长相憨厚,就是不断交错的双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知道XX工厂吗?”周君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想起来:“知道,镇子东边那个工厂嘛,你们要去那啊?”
“对,我们过去办点事。”周君微笑道。
男人有些犹豫:“那边有点偏,我去了之后回来就不好拉活了。”
“没事,今天你这车我们包了,你就跟着我们跑好了。”周君直接掏出数张纸币微微一晃。
“没问题!”男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笑容满面的在前面带路:“走走走,我的车在那边。”
“诶!宋老六,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这时候,忽然有个精瘦的男人冒了出来,拦在前面。
中年男人顿时沉下脸:“胡二狗,你想干什么!”
男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一开口就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宋老六,这片可是牛哥的地盘,你在牛哥的地盘上接客,经过允许了吗?”说完,他又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肖悦怿,阴阳怪气道:“小兄弟,我们这县城虽然不大,可也是讲规矩的,你要是跟这不讲规矩的人走,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肖悦怿眉头一皱,这人是威胁他要是坐宋老六的车就会出问题?
宋老六,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明显看出了肖悦怿的不悦,生怕自己的买卖被搅合黄了,连忙大声道:“胡二狗你别胡说!牛哥压根就不管这一片,他是管集市的。”
“放屁!这里距离大集这么近,当然归牛哥管!”胡二狗不甘示弱的吼道。
肖悦怿和周君对视一眼,都觉得很麻烦。
宋老六和胡二狗吵吵着,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从那些人的反应中不难看出,那个所谓的牛哥应该是本地的一霸,至少不少人在听到牛哥的名字后都果断开溜了,显然是不想被牵连。
“行了,我们换一辆车。”周君直接拉着肖悦怿走人,他并不像掺和到本地人的恩怨情仇当中。
肖悦怿也倾向于尽量避免麻烦,也就跟着他去找其他的车。
好好的买卖被人搅黄了,宋老六气不过直接和胡二狗打起来了,很快就有本地的警察出现把两人全都给带走了。
等到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周君也找到了另外的一辆车。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周君的开价也没还价,直接开了车门示意他们进去。
等到两人做好,沉默的男人便启动了车子,车子朝着小镇的南边驶去。
在他们走后,附近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抽烟,没过一会儿,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跑了过来,满脸兴奋的说道:“大哥,他们上了奎子的车。”
这群人的老大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他剃着平头,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伤口外翻,暗红色的皮肤如同一条蜈蚣一般,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阴狠可怖。
伤疤男把叼着的烟吐了出来,狠狠一脚踩灭:“让大家都准备好,干了这一票,至少半年吃喝不愁。”
“真的吗老大?一个男人也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兴奋的直舔嘴唇。
“你懂个屁!”伤疤男阴狠的笑了起来:“有的人就喜欢玩这种好看的男人。这件事你们别多管,把人抓回来就行,我有路子把人卖出去,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放心吧老大,奎子的本事没的说,保证不漏一丝痕迹,你知道的,他过去干过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兴奋的笑着,右手往脖子上一划——显然,那个叫做奎子的手里应该有过人命。
伤疤男笑了起来,扯动了脸上的伤疤,让他的笑容越发阴森:“走吧,咱们也该动身了,别拖的时间太长了,我刚给那边的人发了照片,他们都惊呆了,说这样的货色一定不能错过。这个男人可比之前那几个女人加一起还值钱,说要是出了差错,我活剐了他!”
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