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五年的拳击,到底是没有白学。
对方不依不饶,魏明瑜也不再被动闪躲,一击平勾拳直接揍在对方的脸上。
一声闷哼,对方仰面倒下。
这时头顶有房间开了灯,微弱的光落下,魏明瑜也看清了地上的人。
“邹坤!”
只见邹坤流着两管鼻血,倒在地上晕头转向,即便这样他还想挣扎着起来打人。
魏明瑜直接把人反剪双手按在墙上。“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这样是谁害的!”邹坤一身酒气,双目猩红,已经有几分失去理智。“要不是你,小言肯定不会拒绝我!我们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你算个屁!”
“哪怕没有我,小言也不会跟你在一起。”魏明瑜眼中都是冷意。“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误会,你仗着他善良步步紧逼,你又算什么?”
“只有我能理解他,你懂个屁!”邹坤嘶吼。
这话当真是戳到了魏明瑜的痛处,他确实是不了解白熙言,为什么白熙言宁愿把感情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坦诚,太多的为什么。
“但是我尊重他!”魏明瑜低喝。“你除了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你有在乎过身边的人吗?”
穗大校草白熙言身边有个疯子,全校谁人不知?
“你太自私了。”魏明瑜冷哼,同时放开了邹坤。
是自私,自己深陷泥潭,便想拖一个人下来一起痛苦。
邹坤滑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气球,再也抖不起来。“我以为小言为了陪我才读考古系,因为他我才有动力做不喜欢的事情,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专业,谁又理解过我?”邹坤把脸埋在手里呜呜的哭。
“我爸妈只知道编制,根本没考虑过我喜欢什么,要我一辈子对着破锅烂碗,我光想想就不想活了!”
别看邹坤长了一张老成持重的脸,实则心智比初中生都不如,魏明瑜完全没好气。“能被别人左右,只能说明你不够优秀。”
这话精准扎心,邹坤就是报了冷门专业,外加运气加成,这才吊车尾进了穗大。
许是两人争执的声音引起注意,突然手电筒的光照过来,治安巡逻的人站在巷口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朋友喝醉了,我们马上就走。”魏明瑜忙答话。
邹坤跌跌撞撞的扶着墙站起来,胡乱擦了鼻血,加上眼泪鼻涕简直没法见人。
魏明瑜掏出纸巾递给他,又提议。“换个地方坐一会吧。”
就邹坤这情绪状态,魏明瑜也不敢放他离开。
方才发泄了一通,邹坤也冷静下来了,没有拒绝魏明瑜的安排。
洋楼街外面的商店街有一家日式的居酒屋,白熙言带他来过几次,食物味道不错。
“老板!给我来你们店最贵的!”邹坤一来就摆足了架势。“这个海鲜刺身多少钱?四千?行,就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反正不贵的不点,就这么手指比划下去,这一顿就大几千。
老板认识魏明瑜,知道他就住在后面的洋楼区,并不担心他付不起,立即殷勤的亲自下去安排。
“我告诉你,这一顿,老子非得把你吃穷不可。”邹坤浑身都带着报复后的痛快,心想揍不到人,那就让他荷包颤抖。
魏明瑜小啄清茶,脸上都是似笑非笑。“行,你尽管试试能不能把我吃穷。”
日料出了名的又贵又吃不饱,看着数额很大,其实东西送上来都是小碟,也就那个海鲜刺身拼盘多一些。
什么特级鱼子拌饭,八百一份,那碗够大,东西却只有一小撮,几口就没了。
但吃着八百一份的鱼子特别解气,还有那三千一只的进口龙虾,吃完就更爽快,邹坤吃舒服了没了脾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有几分憨。
“抽烟吗?”邹坤掏出薄荷烟。
魏明瑜抬手婉拒。
邹坤叼着烟,为自己和魏明瑜满上清酒。
“你不知道,我爸特别□□。”邹坤打了个嗝,一口清酒一块鱼生。“开口闭口都说我没出息,说我不进编制,以后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艹,老子养不养得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这么判死了我不行?他这是断送了我未来所有的可能性,你知道吗?”
邹坤唠唠叨叨,说到伤心处又抹眼泪。
“不读考古系,你想读什么?”魏明瑜问。
“没想好。”答得理直气壮。
“……”魏明瑜连眼神都不想再给他了。
喝完一瓶清酒,邹坤还想再要,但是魏明瑜早跟老板通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他上酒,最后要了瓶可乐。
“我是退出了,但你也别太高兴。”邹坤冷哼。“小言他们家比我们家还传统,他们家要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指不定得天翻地覆。”
虽说华夏已经认可了同性婚姻,但是依然有许多传统家庭无法接受,传统观念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过来。
邹坤难得认真起来。“小言他们家是世家,不知道多少代传下来的家族,白家老爷子管他可严了,你以为他很自由?”
魏明瑜愣住,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表情转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