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颜离又道:“现在以玄真寺为首,彻查了所有门派混匿其中的魔修……”
“一听青衡山也有魔修,就让玄真寺来查。”颜离叹道,“董小师叔说,等找到付遥夜他们,自会检验。”
被揪出来的魔修不乏门派内的佼佼者,有些是被夺了舍,也有伪装了外貌混在其中不让人察觉的。
至于那些弟子,都不知是何时被悄无声息地被杀害了。
这一番清查下来,道修元气大伤,变得惶惶不安,一度向青衡山递来请帖,想以青衡山为首,共同讨伐魔修。
“以青衡山为首……”陆梦生重复了一句,忍不住冷哼:“自己没有胆子,便又要推我们出面。”
“再派人去寻盛朗和付遥夜,近期下山的弟子,无论是为何事,都先以寻找他们两人为主。”他吩咐道:“若碰见他们二人,立刻让他们回门派,不要引起其他仙门的注意。”
颜离一一应下:“是。”
“其余事情,便由你们来出面了,”陆梦生偏头看一眼石窟紧闭的石门,叹息道:“我就在此等候掌门师兄出关吧。”
“陆师兄……”颜离闻言,面上犹豫不决,踌躇着低声开口:“你就算不想露面,也得去看看紫鸢吧。”
“她这几日都在禁地外等你。”
陆梦生一怔,颜离见此又道:“钟师妹说她那时被吓的不轻,从秘境出来时哭的泣不成声……你好歹也去看看她啊。”
枯树不剩几片叶子了,干枯的树叶被风吹的时候发出奇怪的异响,明明看起来一吹就碎,却还挂在树梢上。
陆紫鸢站在索桥旁的界碑旁,看着对面的云海,望眼欲穿。
终有一道身影隐隐地从雾气中显现出来,她一喜,连忙站在桥前。而等那身影近了,却看见是一袭鹅黄色的广袖长衫。
颜离停在桥前,无奈地笑了一下,对她道:“怎么还不回去?”
“颜长老,”陆紫鸢脸上难掩失望,再看一眼索桥对面,沮丧地开口:“我在等我爹爹。”
“你爹还有事要忙,”颜离摸了摸她的头,耐心道:“回去好好修炼,别分心。”
陆紫鸢犹豫了一会,小声道:“我再等一会。”
她看着颜离离开,叹了口气直接在界碑旁坐下,忽然听见熟悉的呵斥声:“随地而坐,像什么样子?”
“爹爹!”陆紫鸢扭头看来,见到站在桥上的陆梦生满头白发,鼻子一酸:“您……您怎么还不回长晖峰?”
她想要上桥,却被禁制给拦在桥外,陆梦生也从不上前一步,就站在桥的中央和她对话:“你来这儿做什么,还不回去修炼去,符画了吗?”
悬崖上的风极冷,陆紫鸢只觉得脸都要被刮疼了,嗫嚅着开口:“没有。”
犹豫了几次,她最终坚定地开口:“我想学占卜之术。”
“胡闹!”陆梦生闻言大怒,怒声喝道,“你赶快回去,不到凝神五层就不要来见我!”
“爹爹!”
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强压着不肯哭出声,陆长生背过身离开,始终没有走过那道桥,只让寒风把话传递过去:
“以后别来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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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末冬初,南方的小镇气候也有些凉。
付遥夜披了件黑色大氅,将海镜隐匿在宽大的斗篷下。领上是一圈厚重的毛领,衬着他肤色愈加白净;他额间的红痕被遮挡住,一点也不影响他面容的俊美,神情淡漠地瞥来,像个矜贵的富家公子。
萧见远穿的简单多了,一身白色的箭袖轻袍,乌发束在脑后,腰间是手掌宽的浅色腰封,显的他身姿挺拔,英朗非凡。
两人相貌出众,又是一黑一白鲜明的颜色,吸引了不少的路人。
“幸亏给你遮住了,”萧见远叹道,“要不然不知道惹出多少事端。”
他指的是付遥夜额间的那道红痕。往日里是给付遥夜的容貌更添一笔,但现在成了招摇过市的“活靶子”。
那日撞上鸣悦门的乐修后,二人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经过。两人隐匿了修为,换了一身行头,萧见远还给付遥夜买了女子用的脂粉,让他把额头上的印记给遮盖住。
付遥夜皱着眉,不情愿地看着桌上的瓷盒子:“一定要用吗?”
萧见远忍着笑,道:“没办法,谁让你美的这么显眼。”
付遥夜弯下腰来,将脸凑近他,撒娇似地说道:“那师兄给我抹。”
他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眼睫黑如鸦羽,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萧见远看他这副模样,心下一软,用手指取了些鹅蛋粉点在他额头上,鬼使神差地说道:“不如你直接换成女子打扮吧。”
付遥夜嘴角一抽,不知刚刚这样低眼看他的腰看了多久,直接伸手搂住,趴在萧见远的肩膀上闷声闷气地说:“为何师兄不穿裙子,师兄明明比我好看,腰还这么细。”
萧见远:“……”
好想打他但是打不过怎么办。
系统凉凉地道:“你试试,我看他不会还手的。”
萧见远:“……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