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外面,笑了笑:“看样子是不能逛逛了,不如我们先找地方吃个晚饭?”
周淮点头应着:“好啊,不过你的腿?”
宁音无所谓笑了笑:“没事,暂时还不疼,不淋雨就行了。”
周淮:“那好,我去开车。”
宁音上车以后,两人直奔之前商量好的那家网红火锅店。
不得不说,宁音和周淮在吃的口味上还是很相似的,都属于无辣不欢那种。一开始在瑞士刚知道周淮也喜欢吃辣的时候,宁音还着实惊讶了一瞬,后来听沈初雪给她解释了以后才知道原委。
正吃着饭,宁音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纪奚城发来的。
【我在楼下等你,】
宁音关上屏幕,没回。
直到他们吃完饭,窗外依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周淮自然而然送宁音回家。
车停在金洋馨苑门口,周淮率先撑伞下车:“雨太大了,我送你进去吧。”
宁音点了点头:“谢谢。”
昏暗的路灯下,缓缓走出一高一低两个人影,男人把雨伞微微倾斜,护住身边的女人,画面温馨和谐,像是一对相处了许久的情侣。
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挡住了视线,宁音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停在不远处打着双闪的黑色卡宴。
车上,纪奚城单手撑着头,眼底一片晦暗。
不远处熟悉的身形正跟另一个男人撑着同一把伞,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去相谈甚欢。
他眯了眯眼,拿上手边的雨伞,大力推开车门下车,深棕色的皮鞋重重踩在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程泱叫住他:“干什么去?你不是说今天是宁音生日么,你不等宁音了?”
纪奚城撑着伞目光阴鸷沉沉看着正前方,冷笑了声。
“等?等死吧她。”
第40章 忏悔 “我是有病,宁音你给我治治吧。……
程泱顺着纪奚城的目光, 一眼就看见了路灯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他暗骂了声操,撑伞追出去。
雨很大,程泱追出去以后, 纪奚城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他只能重新回到车上等消息。
他跟纪奚城认识这么多年,一见他刚才的表情, 就知道今晚估计是要有一阵腥风血雨了。
纪奚城的臭脾气,是该有人替他好好改改。
周淮送宁音到大厅门口,他没进去,撑着伞停在门口:“晚安宁音, 早点休息。”
宁音点头,笑了笑:“晚安,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开车小心, ”
周淮笑着点头:“好,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宁音点了点头, 看着周淮离开。
刚跟周淮道别完,宁音转头往电梯的方向走, 刚回过神就猝不及防撞上一个硬邦邦带着水汽的胸膛。
宁音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纪奚城阴鸷沉沉的目光。
“纪……”
她张了张嘴,音节还没发全就被一只手用力拉住手腕, 另一只手瞬间覆上她的腰禁锢着, 用力把她推到身后楼梯间。
咣当——
楼梯口的门关上。
昏黄的声控灯在宁音头顶亮起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
力道猝不及防,宁音原本手上拿着的小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门外,发出沉闷的声响, 跟关门落锁的声音合二为一,被阻隔在门外。
男女主力气悬殊,她连反抗的工具都没有。
纪奚城身上半湿,头顶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蔫蔫地搭在额角,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
前提是,纪奚城的目光如果不是像现在这么凶狠。
嗯…该怎么描述呢?
像一头狼被觊觎了猎物,发狠拼了命也要抢回来。
身后墙面凹凸不平,宁音被他推着后背用力贴在上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皱眉。
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另一只手以她根本无法反抗的力量反钳着她的手腕放在身后,轻松将她固定在冰冷的墙面上,动弹不得。
铺天盖地的薄荷烟草味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宁音拧眉,仰头对上他的眸子,脸上全是不悦:“纪奚城你干……唔。”
最后一个音还没等发出来,就被纪奚城堵了回去。
失控得甚至不能称之为吻。
纪奚城用力揽着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低头堵住她的唇,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不爱听的话全部堵回去。
宁音上半身料子只有一层薄薄的雪纺,纪奚城上衣半湿,透过衣料,宁音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丝丝凉意,带着湿气。
冷得她直打哆嗦。
纪奚城吻得激烈且毫无章法,把她整个人都抵在身后,呼吸交缠,宁音仰着头,被他逼得节节败退,承受他铺天盖地的强势。
直到她因为透不过气,手腕开始剧烈挣扎,纪奚城才放开她。
阴暗昏黄的阴影下,男人垂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晦暗。
宁音挣脱,扬手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静谧空旷的楼梯间,清脆的巴掌声异常清晰,清晰得过分刺耳。
纪奚城顺着她的力道偏了偏头,他没动,眼底阴鸷沉沉的眼底越发晦暗不明。
“纪奚城你有病?大半夜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纪奚城唇角勾起一个极为冷淡的笑意,扭过头看她,眼底泛着冷光:“我是有病,你给我治治?嗯?宁音。”
他这辈子只对两个人服过软,一个是他已经死了七八年的祖母,另一个就是宁音。
整个江城除了宁音,没人敢扇他巴掌,更没人有本事让他一次又一次碰钉子。
纪奚城油盐不进,宁音狠狠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想推门离开,却在手指还未触到门,就被人攥住手腕拉回来。
纪奚城眯着眼看她语气危险:“今天晚上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宁音拧眉,嘴角划过一抹讥诮,反问:“关你什么事?”
一想到宁音杀青这么重要的日子,放了他鸽子跟别人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气得想杀人,控制不住想把她藏起来。
当他看见宁音跟别的男人亲密的同撑一把雨伞的时候,他恨不得直接上去把她抢回来。
他低着头,无数狠厉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变成了一句低声呢喃。
“生日快乐音音。”
宁音听见了,她没说话,三年前那个生日让她毕生难忘,后来她就不过生日了。
须臾,纪奚城开口,语气低沉又危险,问她:“那个影帝,你喜欢他?”
宁音只冷冷看着他,透过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纪奚城居然从中看到了一丝……嫌弃。
“你喜欢他什么?嗯?”
纪奚城低下头,眯了眯眼,突然发狠,双手握着宁音手腕,高举过头顶,撑在墙壁上,牢牢将她圈在视线范围内。
男人目光漫不经意落在她头顶的发丝上、额头、鼻尖,再到刚刚被他吻得红肿的唇。
忍不住低头吻上去。
下一秒,宁音拧眉别过脸,眼底全是嫌弃,仿佛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他的吻落在宁音脸上,他看着宁音用力皱了皱眉。
她眼里的抗拒和排斥,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与从前看见他时,亮晶晶的眸子天差地别。
男人眸光沉沉盯着她,喉结狠狠滚了滚,嗓音低哑,透着几分颓败:“你喜欢他那样的?”
“那我……整成那样行不行?嗯?”
打不得,骂不得,动不得,碰不得,所谓软肋,不过如此。
宁音眼底有一瞬间动容,又迅速湮灭,她勾唇,脸上笑意惨淡:“纪奚城,何必这样呢?”
明明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你又在难过什么呢?
“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去哪了么?我告诉你,我去医院了。”
宁音语气很淡,仿佛在叙述一件不能更平常的事。
纪奚城表情微变,眼底掀起一阵慌乱,问她:“你生病了?”
宁音红唇勾起,笑容明媚灿烂,却透着浓浓的讥讽。
“是啊,幽闭恐惧症需要定期看心里医生,做心理辅导的那种。”
纪奚城脸上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不信啊?”宁音偏头笑笑:“不信门外的包里有病例,你去看呗。”
“不是。”纪奚城下意识开口,他思考了几秒以后,喉结滚了滚,艰涩问道:“你怕黑是因为有幽闭恐惧症?”
纪奚城知道这种病,一般都是由童年不好的阴影造成的,他只知道宁音怕黑,以为是她胆子小,毕竟女人胆子都小,从来都没往幽闭恐惧症的方向想过。
他的音音那么好,那么温柔,居然……会有幽闭恐惧症吗?
宁音偏头笑笑:“是啊,原本还没严重到需要定期看医生的程度。”
“但是哦,三年前杀青的那个晚上,你应该记得,毕竟白月光回国,那对你来说是个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