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月一时间瞪大了眸子,紧紧盯着站在自己身前,这群个个目露凶光的侍卫们,那目光在他们身上不断扫过。
“放肆!你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狗眼给我看清楚了,我身后站着的这位可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殿下,如今皇上已然逝世,该接手皇位的人是谁,你们心里应当清楚!
若是等到太子殿下登基的那日,再回想起今日你们诸位的为难,想想你们对下场将会是什么,我劝你们个个都想清楚了,别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三言两语轻易蛊惑!这命,可是你们自己的!”
衾月握剑的手也些发抖。
她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自然明白,想在如此多的侍卫眼皮子底下带慕容晟离开此处,必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侍卫们不傻,他们内心也有利弊权衡,皇家争斗何苦让他们这群无辜外人白白牺牲……衾月的话确乎让他们产生了动摇和犹豫。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蛊惑人心,当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妖女,你们几个还傻愣着干什么!不快点把这妖女给我拿下!”带人前来慕容繁看着那群已经开始有些犹豫的侍卫,冷不丁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随手就砍掉了其中一个侍卫的脑袋,杀鸡儆猴。
这一举动顿时让周围那群活着的侍卫们个个背后升起一阵冷汗。
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阵营的侍卫们,重新找回了坚定,拔出长剑,上前两步架在衾月脖子上。
“要是母妃见到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有多失望呢?”重新夺取了优势的慕容繁张狂大笑。
“母妃……哈哈哈,宫里头的那位凭什么做本宫的母妃?!”慕容晟也不知道自己脸上那表情究竟是哭是笑,只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莫名觉得十分悲伤。
他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挑掉旁边那两个侍卫的剑,一把把衾月从他们手中拽到自己怀里,话语也越发坚定了不少,“本宫从未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
父皇的死与本拱无关,也与衾月也没有半点儿关系!若是三皇子就因为自己恰巧见到衾月从他头上拔下长剑的那一幕,便要为本宫治罪的话,本宫定是不服的!
今日本宫身体抱恙,无心与各位在这儿闲话家常,若是有所疑问之话,明日前来本公府中询问便是。还有,这里是太子东宫,并不是三皇子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若是当真想把本宫带过去,也请先去请了姬瀛娘娘的旨意才行!”
“太子殿下这话只怕要去同母妃亲口说了,父皇的死究竟因何原因涉谁所致,也要请母妃亲自定夺!今日,只怕是太子殿下不能得偿所愿了,还请你跟本皇子一起去面见母妃,说明情况才是。”
慕容繁面上一派冷意,说着,也不等他表态,立刻对那群侍卫们使了个眼神。
侍卫会意,正想上前把他押住时候,衾月忽然间动了,身影犹如魅影一般,那张口更是不知开口说了什么咒语。
只见不过须臾时间,院子里立刻狂风大作,随着阵阵寒风一起出现变化的,是院子里的那几棵小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们眼前迅速长成了苍天巨树。
慕容繁上去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围在慕容晟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已经被树上所延伸出来的藤蔓,缠住了手脚,半点动弹不得,就连拿剑的力气都没了。
“哐哐哐!”
接连几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所有被那藤蔓所缠住的人手中兵器皆掉落在地上。
“妖女,你这是使了什么邪术?!还不快点儿把本皇子松开,当心母妃知道这事儿后大发雷霆,连你一起治了死罪!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死吗?!”
“你可知道,眼下你帮的人早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是被朝廷重点通缉的朝廷重犯包庇他的下场,难道你当真承担的起吗?!
本皇子念在你尚且年幼无知的份上,或许可以饶你一死,可这朝廷文武百官的眼睛难道都是瞎的吗?!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又要让谁人去堵!
若是现在及时回头,或许这事儿还有转机,可若是你当真不顾本皇子的警告,那本皇子也绝不能手下留情了!”
慕容繁看着忽然变换的天色,本想赶紧悄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离开来,却没想到,那藤蔓就仿佛是长了眼睛一样,竟然直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况且速度还比他要快上不少,根本让他躲闪不及。
动作不过稍稍慢上一丁点儿的功夫,就已经被那滕蔓追上,并且把他全身紧紧缠绕在一起,根本不给他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就开始不断收紧了。
感受到身上越来越紧的缠绕,他终于忍不住连声大骂。
后来也许是因为见到这招没用,又一次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慰,企图能给自己留出一条活路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即使他那求饶的话,说的似乎十分真切,那一声声一句句的劝告更是仿佛发自肺腑,可衾月却早已经把他这个人都给看清了,自然明白,他心中想的绝对是把他给碎尸万段。
即使当真不是如此,她也绝不会因为贪生怕死,就在这种紧要关头丢下慕容晟一个人。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扇上慕容繁面颊,把他那两张原本平整的脸打的高高肿起,衾月立刻对他脸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本姑娘如何选择,还轮不到你这种丧心病狂的狗东西来干预!”她冷冷的说完这话后看着满院子都被那藤蔓缠在一起的侍卫,口中微微觉得似乎有股铁锈味涌上来喉咙。
衾月好不容易忍住自己想吐的冲动,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坚又转过身去扶住了一向身体虚弱的慕容晟,轻声细语道,“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