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崎朝着梁双儿点了头,动静消失,房间的门被推开,“队长。”
“宁苏?”
宁苏看了双儿,也点头,“是。”
周南崎问到,“这两人称与影队失去了联系。”
宁苏看了两人,眉头一紧,还不等宁苏动手,这两人拿出了匕首,双儿和周南崎看着不对劲,退了半步。
两人与宁苏打了起来,一人还拿出了暗器。
周南崎不知是什么情况,与梁双儿一起将三人分开,“叛徒!”
宁苏说道,“这两人,叛了影队,我还纳闷去了哪里,居然被藏了起来。”
很快明白是什么情况,梁双儿一棍将一人打跪,周南崎也是拦了另一个人去路。“说。”
两人看了一眼,在嘴里用力一咬。周南崎来不及阻止,用手掰开他们的嘴,“咬舌自尽了”
“宁苏,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梁双儿还来不及看宁苏的样子,原来是个女的!身手还不俗,简单一条马尾,穿一身蓝色裙子,“周队长,我们芙国的影队出现了叛徒,这两人几月前曾将我们影队的行踪透露给了敌人。至今为止,我们都还很被动。”
“为何不报队长。”周南崎说道。
由于影队特殊,常年分散,所以不同于明暗两队,除了有正牌队长,还有副队长。周南崎所说的队长,便是影队方姚。
“当时我们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人叛变,直到我们派人跟踪芙璃,除了芙璃被人打残,影队也没有幸免,一直小分队全数没了消息。”
梁双儿心道不好,难道来了一个月,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暴露了?
“不好!”梁双儿说道,“这两人难道这几次放的风声都不是给你们,而是给了另一帮人!”
妃光的笑声出现在门外,推开门,“暗队放心,他们二人放出的消息,都被我拦了。”
“……”
梁双儿说道,“妃光,你知道这两人不对劲,还让这两人在主上的身边。”
妃光笑了笑,“不这样做,我怎么顺藤摸瓜。”
“你全盘不顾主上的安危。”
“暗队,你可评评理,我可是处处都保护主上。这两人对主上一点威胁都没有,放心放心。”
梁双儿不懂,为什么是这样的人是明队的队长,一定是前队长瞎了眼!
周南崎问向宁苏,“你们查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我们在欣天城中发现他们的踪影。可是不久,欣天城就发生雪崩,我们一度又跟丢看他们。”
欣天城!梁双儿问到,“他们出现在哪里做什么?”
宁苏看了周南崎,方才听妃光说这人是暗队队长,本身三队中的女子不多,梁双儿还居然是个一队之长,不由心里多了几分好感。“他们曾出现在雪山一带,后面我们发现,他们在守着独莲草。”
“独莲草是什么?”
“独莲草是一种只有芙国才有的药材,只长在月亮雪山一带,他们应该就是在找这些草药。”
梁双儿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余郭曾经说过这个名字。“你们的人,可曾见到一个大夫?”
宁苏说道,“有,独莲草还是被一个大夫采走了。你怎么知道?”
梁双儿直到余郭有了麻烦,但是赵渚也在欣天城,应该可以互相照应吧。
“那个大夫,是公主的朋友。”
“一群人不去抢一个大夫?说不通吧?十来个高手,眼睁睁看着独莲草就这么采走了?”妃光说道,“你们确定那个大夫没有被他们下黑手?”
梁双儿心里也想问,余郭不会真出事看吧?
“那个大夫为了采独莲草,掉下悬崖。”宁苏说道。
“……”
“不过那个大夫命大,吊在了悬崖边的老松上,又被巡山的欣天官兵发现,救了下来。”
大家一听,都心道,这命是真太大了。
有官兵呃保护,那群人没有对余郭下手,不代表余郭就是安全的。
“周队,先跟我去见主子吧。”梁双儿算了时间,淇华应该离开白风的房间了。
三队长直接出现在白风的房中,“主上,属下影队副队长周南崎。”
“属下芙国影队宁苏。”
“都来了?”
梁双儿说道,“主子,暗队中的两名影队,都是叛徒。”
“叛徒?”
宁苏将事情又重头说了一遍,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周南崎和宁苏没有想到,当今拥有黑令和斩晴刃的主子,才刚刚十六!更别说是个公主,虽然穿衣服还穿着男装。
“妃光,你说顺藤摸瓜,你顺到了什么?”
“主子听过取良国?”
“明队的意思,他们都是取良的人?”周南崎的记忆中,取良是个纳贡小国,依附着辽国,在大陆版图的东北一角,几乎可以说忽略不计。
妃光说“我曾顺着二人放出的消息,一路到了芙国宫,曾听到并且看到他们说了取良。”
只是一个小小的取良可以将芙国搞得鸡犬不宁,能直接进入陈国,辽国搞小动作。
周南崎说道,“取良国在大陆上消失了这么多年,无声无息,就在背后挑弄这些?为的是什么?”
宁苏还提到,取良人出现在欣天城,提到的大夫无疑就是余郭,她也和之前他们的反应一样,余郭真是命大。
“梧桐现在也在欣天城,宁苏,你与那边的影队联系,与他们汇合。”
“梧桐是?”宁苏问道。
梁双儿说,“赵渚赵将军,黑令在他手上。”
宁苏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周队长,辽国太子来芙国,除了退婚,还有什么?”
周南崎说,“主上,辽国太子行为诡秘,属下不才,参不透耶律青的所作所为。”
只是梧桐方才与耶律青一同进宫,除了退婚之外,耶律青好像早就知道取良人会把柱台找过去,特地让赵渚跟过去,去“看热闹”。
所谓敌人在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白风现有的信息几乎连不成一个直线,以为找了暗卫就能接起来,居然还打了一条死结。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周队长,耶律太子那里,之后还有劳你。”
“是。”
周南崎想起白风也是在陈国待了这么多年,由于自己是影队身份,也不曾与她见过一次,虽说知道她是三公主的女儿,毕竟是郡主,加上还是个质子,皇上不曾让他们去保护她。
结果第一次是在芙国相见,而她,已是储君之选。
与其自己无思绪地乱想,白风决定先将这些事抛掷脑后。
连着两天,都在房里看着书,几乎谁也不见。
……
赵渚陪着余郭在义诊所里照看一些伤患,到了夜里,赵渚便翻进了禁区内,也就是大雪积压下的欣天城。
可是他太小看这雪崩的威力了,就算余郭画的地图显示,之前余郭下榻的旅舍是在雪崩区的边缘,但是大雪已将方圆几里都压得死死的,就算十个成年壮汉来挖,也要挖上一天一夜!
天亮之前,赵渚钻回了余郭的帐下,“渚子,怎么样?”
“不行,埋得死死得。”
赵渚说,“真亏得你跑得快,那雪厚得太吓人了吧。”
“那时我正好在这片附近采药,谁只突然地震,才发现,原来是雪崩。”
余郭也有将当时采药时的情景告诉赵渚,赵渚对这个发小,不得不佩服,当时还说,“郭子,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个命大的,一个是公主,另一个就是你了。”
“……”
赵渚传回消息后,很快在第二日的傍晚,影队中的人就找上了他。
此时的余郭还在义诊一些伤患,他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赵将军。”殷豪说道,“主上吩咐,我等欣天城的影队,由您来调配。”
赵渚心道,白风终于联系上了影队,“欣天城里有多少影队。”
“三十人。”
三十人,也够用。“你挑十人替我去办一件事。”
将余郭画的地图交给了殷豪。
殷豪接了画,又说道,“之前我们追踪的人,昨夜又有了行踪,正是赵将军所指这里附近。”
那些人,果然是要来找药的!余郭曾说自己离开帐篷的时候,帐里曾被人翻动过,找不到东西定然是要去之前余郭住的地方。
“你们要在他们之前找到独莲草。”
“是。”
回到义诊所,赵渚开始若无其事帮着余郭照顾伤患。离开白风一天,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么多,赵渚此刻想回千机城,但是欣天城感觉总会发生些什么,揣着这样的矛盾心情。
“渚子,渚子,住手。”这才反应过来余郭说的话,手上的火石压在伤患的背上,已经红得发黑,烫得晕了过去!
“……”
“渚子,你发生什么呆!”
余郭看了看,还好只是比较轻的烫伤,上了点薄荷叶,“渚子,你心不在焉,就先出走走。”
“没事没事。”
“这些可是伤患,不是让你练习的针灸木人。”余郭看来是有些生气,赵渚才出了帐篷外,看了看这片地上的难民。
他才摇了摇头,别人可是离家失所,他父母安在,国家安家,自己不安什么呢?
不安的,好像心上的是青衣少年。
余郭很少这样真正的发火,触到了余郭的底线,赵渚走到河流边上,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谁!”
赵渚侧过身,躲过暗器的偷袭,“出来。”
溪流旁就是一片沙石地,再远就是树林,另一边不到百米就是难民所。暗器是从身后的树林中打出来,赵渚的瞳色睁着血红,他特有的视力向深处看去。
找到了!
腰间的软剑取下,冲进了树林间。
偷袭的人也没想到居然能找过来,从树上跳下,往深处跑去。
万万没想到,赵渚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到自己。他也拔出了剑,“你是谁。”
只见不应声,赵渚手上的软剑发出剑鸣,像蛇一般抖动两下,瞬间就变成一把铁剑,两把剑碰撞的刺耳声赵渚早已习惯,档开,赵渚一脚踢了过去。
力道、速度、手法赵渚招招至上。
两个来回内,赵渚的剑已经立在对方的脖子上,“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与你何干。”
只见他撞上赵渚的脸,抹上一刀。
赵渚的血瞳宛若死神,甩下刀上的血迹,“死侍吗?”
在他身上搜着有没有信件,但毫无收获。
赵渚收起软剑,回到义诊所中。
……
这两日白风过得很是自在,除了看书便是下棋,还让妃光和梁双儿一起过招。
铖怜昨日去参加商会,千机城里的商人与朝廷达到一致,凡是有所贡献的商人,三月内税赋减半。正如白风一开始所设想。
铖怜回来,却问道,“取良人无非就是想让芙国大乱一场,明明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何会答应这些商贾们的要求?”
“不过就算朝廷不答应,这些商贾也是会施粥。”
铖怜说道,“难道就是怕这些难民进城。”
“是。”
“芙国当下,柱台还是站在百姓这边。由于不论是哪一种,对于取良国而言,没有利也没有弊,所以他们不会有所行动。”
赵怜说道,“既然无利无弊,若我是取良,那我便让朝廷做个恶人,不给商贾这些优惠,不是更好?落个骂名。”
“……’铖怜说得有理,白风难道是最近过得太安逸,想事情都太理所当然。
换一个角度,不是取良人不那么做,而是没办法这么做。
铖怜也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取良人到目前为止也是有局限,并非能完全控制芙王室。”
“表哥觉得,是什么让取良束手束脚?”
摇了摇头,“不知道。娍宁觉得是什么?”
白风也摇了摇头,“表哥,不如下一棋如何。”
“……”铖怜笑道,“娍宁的棋艺了得,表哥不是自取其辱。”
“我们这么想也是不能改变什么。”
“原来如此,那表哥就献丑了。”
两人在酒楼内直接摆出了棋,安顺招呼着客人,若是有客人要结账,安顺还是问向下棋的二人。
“这桌也要结账。”
两人脱口而出。
“六钱。”
“六钱。”
这倒成了这间酒楼另一间神奇的事,其他桌见了两人完全没有看那桌上的酒菜,另一桌也说道,“我们这桌也要结账。”
又是同时说道。
“七钱五文”
“七钱五文”
接下来又是一桌接一桌地叫着,两人连眼都不抬起来。完全不把外面的人放在眼中,只有桌上的棋盘。
只到淇华和黄少泉放了学,他们两人还在下,淇华自然兴奋地看着两人下,两人落子下子的手速时不时还会加快速度。
却又听见旁边的桌子叫道,“这桌结账。”
只听两人同时说道。
“八钱三文。”
“八钱三文。”
“……”
这可是狠狠地打击了淇华的自信,黄少泉早已惊讶地下巴差点掉下来,“好,好强。”
“这桌结账。”
“七钱九文。”
“七钱九文。”
“……”
淇华看着两人下子的速度非但没有因为被客人吵到分毫,棋盘上的你争我夺还在继续。
“安顺,他们两人到底下了多久。”
安顺叹了口气,“从中午开始,连饭也不吃,真担心老板和掌柜的身体。”
不得有三个时辰!
淇华心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与白风的差距有多大。不看两人的结果,黄少泉看到淇华起身,“哎赵淇华,你不看你哥哥下棋啦?!”
“你去哪儿等等我。”
黄少泉跟在淇华身后,“慢儿点,赵淇华别不理我呀。”
“我去看书。”
“……”
黄少泉心道,这一家,嗯……好像都不太正常。
铖独和敬浩也从城南回来,铖独也许久没见铖怜下棋,坐在二人身边,正好开口。
“这桌要结账。”
“九钱一文。”
“九钱一文。”
铖独,敬浩“……”
两人看了一眼,“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
两人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