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赶忙去回禀道,“太后娘娘,皇上及淇华公子已经到了殿外了。”
“这个时间……传进来吧,哀家今日煮的药茶也热上。”芙后起了身子,想道,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
于是披上了一件风衣,便从寝殿到了前殿里,“儿臣来给芙后请安。”
“臣给太后请安。”
芙后将白风和赵淇华两人扶起,“难道你们一起来了。方才已经命人去热了药茶,来坐下,哀家也好久不见淇华了。”
赵渚与梁双儿便在两人身后站着,看着宫人将三碗热茶盛了出来,分别给了芙后,白风,赵淇华三人。“这是哀家寻着余大夫特地要的一碗去暑气的方子,本想今日给娍宁送去,但是想了想,毕竟还没试过,哀家就先自己尝了尝。”
“太后真是有心了。”白风接过碗,倒还没有直接入口,将药茶捧在了手心里,看着芙太后。
赵淇华也是,滴水未进,看着两人接过并不喝,芙太后更是心生疑问,“怎么?怕哀家下毒?”
白风摇了摇头,将药茶放在了手边的桌台上,倒是一言冷语道,“儿臣劝太后娘娘,这碗药茶也别喝。对吧,陆总管!”
“陆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芙太后身后的总管向二位行了礼,“皇上,老奴不过是热了碗药茶。”
“淇华。”
赵淇华站了起来,向太后行了礼,说道,“太后娘娘知道臣这几年略读了几本医术,当然陆太医也自然知道,一般的毒药若是放时了药茶里面,臣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茶水里面其实并没有毒。”
“嗯?”芙太后眉头一皱,“你们是想说什么?陆总管,你必须给哀家一个交代。”
但是陆总管却看向赵淇华,于是接着听他接下去说道,“陆总管,您进宫也有些年头了。并且若是宫中记载没错的话,您曾经还侍奉过前三公主殿下。”
“老奴确实服饰过三公主,但是当时老奴不过就是小小的宫人,负责公主苑里的打扫和厨房罢了。”
突然,这间宫殿里,不知从哪里起了一片杀气,等陆总管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白风的眉目多了一丝黑线。他不敢确定的时候,又不注多看了两眼。
白风冷冷地,努力压下这股杀气,毕竟太后还在场,她虽说也就三十多年华,但也受不了这突然出现的杀气,“这么说来,你还当真对三公主及先帝下的毒,供认不讳是吧。”
“下毒!”芙后听着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站起来,离这个远了些距离。
赵淇华接着说道,“毕竟想要在一群太医面前,光明正大的下毒,这件事本身就太过艰难。若是有人给了你一种毒药,不仅无色无味,更是无毒呢!”
“怎么可能会有没有毒的解药!”赵淇华倒是吃了一惊,毒药没有毒,这件事听起来就够匪夷所思了!
“这世上当然有毒药无毒,但是这种毒药却可以长期同别的东西渗入体内,甚至血液里。这次宣王曾告诉我,世上确实有这样的毒药,其形状就如同清水一样,但是这种看似清水的水,长期饮食,会逐渐使人的血,凝成结晶状。”
“将血凝成结晶状……”赵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两姐弟,“这不就是你们身上的毒!”
白风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也曾问过宣王,淇华身上的毒是由什么所致。陆总管,当年你在三公主尚未成婚之前就让她大量饮用这毒,以至毒至血液,并且这毒更是影响了胎儿。”
“那娍宁,你有没有事!”芙太后问道,“影响胎儿……居然还有这么狠的毒药!不对,赵渚,你刚才说的是,你们?”
赵淇华轻轻朝着芙后点了头,接着说道,“之后,你便朝先帝伸出了毒手。而且是借着太后的手!但是我与宣王也曾向先帝问过诊,当时只是尚还未确定是何种毒,并且也不知道毒是谁下的,便不曾打草惊蛇。”
“所以?”陆总管听着,却并未显示自己很吃惊的样子,“皇上,你容许大学士在太后面前这么大放厥词?可是没有规矩。”
“陆总管可不要做贼心虚,朕倒是想问一句,一个北境之人,是如何混入皇城,一呆三十载之久?”
赵淇华,“北境?”
赵渚,“……”
芙太后,“……”
“呵呵,哈哈哈,皇上,看来你可不像先帝及白侯爷那样好糊弄。你是怎么知道老奴是北境之人的!”
听他如此一说,已经是打算全盘招供了吗!白风笑着,于是传令,“把陈娍雪传进来。”
“嗯?”赵渚心想,今日下午才与白津琮提起了岭南范家的事,不过至今为止,他倒是不清楚岭南范家有何手段,应该确实不止易容术,那还有别的什么。
陈娍雪进来,先礼过了太后及皇上,于是笑着说道,“方才在宫外都听得差不多了。回陛下,臣依陛下在南越所托,这几年都在北境及辽国一带,多少探得一点消息。以及北境之中,曾传出北帝的野心之说。”
陆总管不由听到北帝,微微抬了起头,那样子被白风正好瞧见,于是不露痕迹地笑了笑,“娍雪,那这个老奴的身份呢?”
“陛下,这老奴的年纪可比你我都大上好多!”陈娍雪说话还带着点俏皮,但却没有忘记尊卑,于是说道,“他的身份确实不太好查。但是当年陛下是委托我去了北境。我曾混入了北境国都的禁宫之中,那里的老宫人曾说起过几十年前的,一个小皇子下落不明的故事。”
一个小皇子,下落不明……白风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看着地上的陆总管。不止是白风,陈娍雪的最后一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没错,我曾探查到,当年那个小皇子,消失在了北境宫中,到了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