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马吩咐福如海去打探情况。
帝饕在金华殿内左立难安,频频向外望去。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宫内外都被禁军包围了。”
福如海跑的有些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有连忙爬起。
这副模样有几分滑稽,但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何人如此大胆,这是要造-反吗!”
是燕王,当年自己使了手段抢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自己起了杀意,帝炆终于隐忍不住了吗。
这么想着,一队禁军冲-进金华殿中。
屋内烛火有些昏暗,帝饕眯起双眼,朦胧中觉得领队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心中有个猜测,随机又被推翻,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帝饕正色道:“你们这些人是想以下犯上吗,私自闯进朕的宫殿,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领头的人不以为然,如今这皇宫上下可都是自己的人。
“皇上,听说今夜有贼人闯入,我等受二皇子吩咐特来救驾,想必皇上受惊了。”
“来人,送皇上去偏殿休息,其余的人把这金华殿守好了,一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进来。”
说是保护,实则是监禁。
两名侍卫抓着帝饕的胳膊把他往偏殿带去,帝饕自是不肯,想要挣扎,但毕竟体力不敌。
皇帝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底下的臣子们心生怨恨,宫里的奴婢们身份卑微,一些得了二皇子的好处,一些担心抢打出头鸟,竟没有一人肯来帮帝饕。
帝饕心里寒意渐生,他从不自省自己的过错,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打压的儿子,其爪牙以深-入宫闱,帝允臻,你竟然敢谋反。
……
帝允臻在边关收到消息,大喜过望。
留下张臣操持军中事宜,他则连夜赶回皇城。
这偌大的皇宫,过了今日,就该换一个主人了。
他走进金华殿,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自己曾经对他也是有舐犊之情。
但是不管怎么做,帝饕从来没有从心里认可过自己,凭什么!
哪怕自己征战沙场,也比不过帝允曦那个毛头小儿撒几个娇能讨父皇欢心。
真是太不甘心了,既然如此自己便夺了他的位置。
“父皇,你老了,早入退位让贤吧,儿臣还会尊你为太上皇,你依旧还可以享受这些荣华富贵。”
沉默半响,帝饕冷哼一声。
此等不孝之子还有脸面来见自己,退位?这是想学自己当年的做法吗。
“你既然有谋反之意,还担心落下骂名不成?帝允臻,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做出这种违背纲常的事情!”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对我何曾有过怜爱,现在却来要求我敬重你。
“父皇,你何时正眼瞧过我,在你心里,我既不聪慧,又无纯良,我比不上弟弟们天真烂漫总说好听话来讨你欢心。但是我也一直努力着,希望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可是不管我做的多好,不管我付出了多少,你从来没有赞扬过我,从来没有!”
言及伤心之处,帝允臻落下泪来。
帝饕却只觉得他是惺惺作态,便道:“你又何必在我勉强假装,你和朕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忠不孝是你,篡权夺位也是你,如今你还要往朕头上泼脏水吗?朕有哪里对不住你,身在皇家,你享受着荣华富贵。朕对你要求严苛些你便只当是偏心,哈哈,现在只当是朕的而不是,帝允臻,你也只不过是个自私阴暗的小人。”
嘲讽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在帝允臻的心上,化成一把又一把利剑刺去。
帝饕的眼神里满是讥讽,帝允臻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自己,永远是像在看一坨淤泥,此时此刻,其中的不屑更甚。
这样的眼神唤醒了帝允臻心底的自卑,也唤起的他的无名之火,拿起手中的剑就要朝帝饕刺出。
皇后带着一身伤跑来阻止了他。
“臻儿,这是你的父皇啊,你怎能下次狠手!”
皇后挡在了帝饕的身前,转过头看向他。
即便他半点不顾夫妻之情,可到底,自己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
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死自己最爱的人呢。
“皇上,云妃带着帝允曦偷偷溜走了,之前的中毒事件是她自导自演的啊,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臣妾,云妃,云妃才是这心机真正深沉的人啊。”
皇后的话帝饕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到现在,他也仍然认为是皇后在演戏。
“你这个毒妇,贱-人,真是一刻也不会放弃抹黑云妃。皇后,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也是这样,弑君弑父,罔顾人伦,你们母子二人人人得以诛之。”
原本皇后还对帝饕留有期盼,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过是错付了。
帝允臻再不能忍,没有了皇后的阻拦,他一剑刺死了帝饕。
刚才帝饕的恶语依旧环绕在他的耳边。
久久不能消失。
他看着男人逐渐冷去的尸体,从面无表情,到悲怆,再到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了你还是这样看待我。
我做的所有努力,统统是白费。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到最后,赢的人是我,是你口中狼子野心的我。
说我狠毒,这皇宫里的人谁不狠毒,你的其他孩子难道就不觊觎皇位吗。
他们只是不够真实,不敢表露自己心里的欲-望。
父皇,你就在天上看着,看着儿臣是如何让我们天元国越来越强大的吧。
皇后只短暂悲伤了一下,毕竟她的心早已被帝饕伤的千疮百孔。
镇定下来之后,她开始思考后路。
现在局势已经明了,前朝后宫都已经掌握在他们母子二人手上,皇上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只对外称病逝就好。
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但是大权已经在握,臻儿登基已是板上钉钉。
接下来就应该处理后宫那些曾经让自己难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