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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轻芙柳眉一蹙:“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杀了他,留着也?碍我的眼。”
    “你——”景无涯无言。
    他不知景轻芙到底怎么了,十几年前便是如此,好似得了失心疯。
    心?情好的时候,听到年幼的顾末泽唤她娘亲,会变身世上最好的慈母,连天上的星星都要给她孩子摘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掐的顾末泽浑身是乌痕,又是扇巴掌又是敲脑袋,好似恨极了这孩子,要把顾末泽活活打死。
    景无涯起初发现此事,因极讨厌魔君血脉,置之不理,甚至觉得痛快,后来看到景轻芙将年幼的顾末泽脑袋按在污水坑里,要活活让其窒息而亡时,终于于心?不忍。
    他将顾末泽带走,顺道将景轻芙送回景家。
    此后,每隔两三年,景轻芙才会被景无涯允许来天宗看望顾末泽一次。
    或许是相隔许久才见一面,抑或顾末泽渐渐长大,景轻芙从他身上看到了夙夜的影子,态度越发柔和?了,不过与顾末泽说上两句,这柔和?往往就维持不了了。
    景无涯警告道:“他今日从南岭回来,待会见到人收起你的脾气,我早就管不了他了,他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
    景轻芙不以为然:“我是他娘,怎么对他,他都得受着,不然他爹心疼我,会收拾他的!”
    景无涯无言。
    又开始说疯话了!
    临近黄昏,景无涯带人朝后山走去,迎面缓步行来一位长老,身着青衣,脸上挂着温和轻笑。
    苏白停下?脚步,道了声:“宗主”
    景无涯手负身后,朝他颔首,脚步不停,景轻芙在后方与苏白擦肩而过,片刻,回头望着苏白背影。
    景无涯:“你做什么?”
    景轻芙表情莫名:“他是谁?”
    景无涯:“门内长老苏白,怎么了。”
    景轻芙摇摇头,收回视线,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后山。
    “稍等,看我拿出我的秘密武器,”贾棠走入洞府,从箱底里拿出一张地图。
    今早他在睡梦中被顾末泽沉着脸摇醒,得知师父又没了,可这次去哪找他举棋不定,于是决定回宗门,用他百发百中、从未失误过的压箱底的手段。
    顾末泽手持引路草,耐着性子等。
    贾棠展开一丈长的修真界地势图,平平铺在地上,随后捏了个小纸团,背过身,宛如进行某种神秘的吟唱般,唤起了“师父”两字,随后将纸团往后一抛。
    拳头大的纸团落在地图上。
    “怎么样?是哪?”
    顾末泽拿起纸团,眉头微蹙:“森罗殿。”
    “重来重来!”贾棠听到‘森罗殿’三?字,吓得魂不守舍,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贾棠换了个方向重新扔掷,纸团再一次落在森罗殿上。
    贾棠头皮发麻:“最后一次。”
    若真是森罗殿,顾末泽这人不会有半点犹豫,还会拎着他一起,但他害怕啊,那可是有去无回的魔殿。
    救命救命。
    贾棠再次扔掷,回头一看心?如死灰。
    顾末泽握着引路草:“走。”
    贾棠清点完保命法宝,惨白着脸跟在后面。
    景无涯立在洞府门口:“去哪?”
    “景师伯,”贾棠问了声好,转眼看到后方女子朝顾末泽走去,抬手欲抚上他脸。
    景轻芙眸光闪烁:“小泽,愈发像你父亲了。”
    顾末泽侧过脸,避开她的触碰,眉间露出不耐:“何事,”
    “你怎么不唤我娘!”景轻芙姣好面容露出怒色。
    贾棠一惊,下?意识朝旁侧望去,顾末泽神色冷然,淡声道:“我有事,让开。”
    “什么事比你娘重要?”景轻芙瞅了眼他的掌上灵草,伸手欲夺,“这是什么玩意儿。”
    未触碰到引路草,顾末泽拍开她的手:“别碰。”
    景轻芙勃然大怒,扬手一巴掌落下:“对你娘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巴掌声未响起。
    顾末泽捏住她的手肘,眼神冰冷:“不是顶着这头衔,你已死几百次了,莫要得寸进尺。”
    顾末泽略一用力,女子踉跄后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怒不可遏:“你、你放肆!混账!野种!”
    顾末泽面无表情离开,留下?身后的景轻芙大吼大叫。
    景无涯伸手扶人,“啪”的一个脆响,景轻芙拍开怒道:“这就是你养的好东西!连我都不认了!果然什么样的野娘就生什么样的野种,白费了那副好皮囊!”
    景无涯无奈叹气:“他娘不就是你吗。”
    景轻芙逐渐冷静,哼了声。
    若真是她与夙夜的孩子,倒好了。
    当年她追去森罗殿,抛弃一切想感动夙夜让他喜欢她,夙夜转手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交给她,轻笑道:“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好啊,这是我的孩子,你将他养大成?人吧。”
    景轻芙盯着那张白嫩的脸蛋,想到他娘,嫉妒得疯了。
    到底是谁?!
    那段时间,她恨不得把森罗殿埋着的女人尸骨都找出来,想找出顾末泽的娘,可她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只能归结于夙夜爱惨了这女人,将其藏得很好。
    景轻芙愈发嫉妒了。
    她寻不到人,只能背着夙夜折磨顾末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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