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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呼出一口气,停下了院中的术法,侧目看着肩上的睡颜,他抬起手轻轻触上容暮霜的羽睫,好像触碰失而复得的珍宝。
    .
    容暮霜醒来入目是一片红,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喜堂,聚了焦才知道,那是层层叠叠的红纱。
    天宫一向以白色为主,除了月老那里,很少会出现大片的红色,这里是哪里?
    容暮霜还没多想,听到身旁有人道:“小银龙,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容暮霜转头望去,床榻边趴着的,正是天帝。
    容暮霜想要起身,身体刚一动,手腕处便传来轻微的束缚感。
    容暮霜坐起身,抬手看,只见他白皙的手腕间有一条用灵力编织而成的锁链,这锁链极细,将他的四肢都锁住了,若是不动几乎没什么感觉。
    容暮霜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抬眼望他:“天帝陛下,这是何意?”
    天帝握住他的双手,不让他露出那种在澹月雪山上才有的孤寂的神色:“本君思来想去,觉得等待主人归来的鸟雀也很不错,至少会满怀期待与笑容看着本君。”
    而不会,去爱上别人。
    容暮霜疲倦地摇了摇头,他还是有些困的,眼中似起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天帝倾身过去,在容暮霜额间轻吻:“暮霜,本君很想你。”
    容暮霜本想侧头躲开,可是困意席卷而来,他又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醒的少睡的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困倦的,活像一只失去自由后蔫儿了的鸟儿。
    天帝见他郁郁寡欢,只好妥协:“小银龙,本君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你之前说喜欢别人的话收回去,要么…履行你我的约定,唤本君一声夫君。”
    容暮霜侧开头去,眼中好似容不下他。
    天帝抿着唇,亦不肯再退让半步。
    “曾经你见本君是欢喜,如今见本君,却连话都不肯与我多说两句了吗?”
    容暮霜依旧沉默寡言。
    这模样似乎激起了天帝的怒意,他来回走了两步,突然大跨一步上前,抄起容暮霜的膝弯,将他抱到床榻更里面,红纱微动,遮掩了外面的光。
    容暮霜挣扎起来,却因为四肢被束缚,能动的幅度有限,那人一用力,将他的双腿叠在了胸前。
    容暮霜只好往后退,天帝得寸进尺,俯身下来,流连在他肩颈处,温热的气息环绕在他颈边。
    容暮霜转头躲开,却因为两人的姿势,无法真的逃开,肩颈处一痛,容暮霜感受到天帝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这个位置,正好与当初顾沉砺咬他不谋而合。
    容暮霜闭眼:“你也是属狗的吗?”
    如此一来,他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连握拳的力气都没了,自然也就难以挣扎了。
    天帝留意到他说的话:“也?怎么,你那徒弟也这么咬你?”
    容暮霜皱了皱眉,这话从天帝口中说出来,怎么听着有一种他跟别人偷情如今被抓了的意味?
    天帝松了口,看着容暮霜雪白的肩颈处被他咬出了一个小洞,轻轻舔了舔,替他止了血,而后往上,摁住了容暮霜的后脑勺,强迫他与自己接吻。
    容暮霜发了狠,一口咬在天帝的舌尖:“天帝陛下!”
    天帝双手撑在枕边,声音低沉:“喊本君的名字!那本就是本君的名字…”
    容暮霜:“……”
    容暮霜感受到那灼热的硬物,一时乱了气息:“陛下…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天帝见他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有心要逗弄他:“明明上一次,你还主动碰它的。”
    容暮霜霎是红了脸:“陛下,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
    “是啊,已经百年了,你忘了本君百年,与本君生疏也是理所当然。”天帝顺着他的话,语气低落了下来。
    容暮霜不语,其实天帝与顾沉砺之间,有一些地方是有些相似的,正如此时,两人都像受了委屈求他抚慰的大型犬类。
    “罢了,”天帝从他身上起来,压着容暮霜的气息霎是散去,“本君说过不强迫你便绝不会逼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容暮霜卸了所有力气躺在床榻上。
    也不知道阿沉怎么样了,想必是急疯了吧…
    容暮霜想着想着又觉得困倦,临睡前试着山里传音给顾沉砺:“阿沉…”
    刚唤了一声,耳边便听见了回应:“暮霜…”
    很像,容暮霜迷糊之间,差点就将这声音听成了顾沉砺。
    只可惜,他二人声音虽像,语气却不同,顾沉砺喊他带着缱绻,如今这种情况下也应该是焦急。
    而天帝喊他,带了些许百转千回,或许是不常叫他名字的原因,显得格外珍重。
    “小银龙,天宫与凡世切断尘缘,你休想再同他有所联系。”
    这是容暮霜睡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天帝看着幻镜中容暮霜沉沉的睡颜,眸色昏暗。
    他面色不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听到那人唤“阿沉”他有多高兴,但是知道他这是在唤别人,他又有多嫉妒,恨不得下凡世去将那个占了他容貌和名字的人抹杀。
    司命仙君感受着殿内低沉的欺压,欲言又止。
    天帝挥袖将幻镜散去,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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