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那就勉强看看吧。”
夏椿顺溜得舞完,眼巴巴等她的表扬。
夏枫点点头:“好的,看来你最近挺闲的。”
于是,她唰唰唰,把后面二到九式全数展示完:“你加油,我回来你得全会。”
夏椿:……第一式是什么来着?
这日,海边的日头很大,夏枫与何子秋来到临海,披着晨曦,准备出海。
在这个时代,出海是一件危险的事。
海浪翻腾,方向难辨,哪怕巨轮也是一叶扁舟,任凭自然在浪尖玩弄。
夏枫觉得很危险,任凭她好说歹说,何子秋坚持同行,二人这才欣欣然上路。
夏椿挑选了一众出海能手为夏枫掌舵与一使节作陪,于天气晴朗的秋末,众人迎着秋阳出海了。
夹板嘎吱嘎吱响,自临海往瀛洲,约莫行驶半个月。
夏枫怕何子秋一路不适,准备了许多水果,以冰窖冷藏,用来补充维生素,却不料何子秋有些晕船,一路可没好受。
待众人到达瀛洲,天气已渐渐冷了。
夏枫为何子秋披上在靓衣坊定制的披风,与他手牵手并肩而行。
“王女,瀛洲的女皇已在甲板上的等候。”
瀛洲是个小国,自古便臣服于夏国大陆,又因隔海,夏国管不着便不放在心上,她们每年按照惯例派使者进贡,夏国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与技术图纸便罢。
瀛洲的王名曰闲云,她听得夏国派王女来的消息,高兴了许多日。
她看看身边的小儿子,心道等这个机会很多年了:如今瀛洲为她所有,可蕞尔小地怎能桎梏天命之人?她要派儿子去天京,让自己的血脉打入皇城内部。
去年春日,她派使节进贡,得了靖王的画像,对比一二她觉得整个天京最有权有势的就是靖王,且在她看来,皇权与君权的对立中,皇太君必赢,到时候,整个天下还不是夏瑾棠的?
她一听说王女来了,便觉是夏瑾棠。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蛊虫埋育,她的小儿子如今就是半个妖孽,定能把那爱好男色的靖王迷得一愣一愣的。
越想越兴奋,闲云抻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
不一会儿,自船舱内,走出一个火一样的人物。
不是夏瑾棠那个瘸子?
她双足康健,一身银朱色长裙,身边跟了一身着淡苍色长袍的蒙面男子,气贯长虹。
这位是谁?
闲云侧头问一旁的夏国来使:“这是?”
“这位是我们夏国当今的摄政王,贤王。”
摄政王?贤王?没听说过啊。
“那靖王呢?”
使节一愣,轻声道:“陛下,时代变啦。”
闲云的小儿子名曰闲瑜。
按照瀛洲的规矩,男子见外女需带面纱。他白色面纱上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来人,仿佛能看出花来。
太美了,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和画像上的靖王完全不同。他知道,她一定是夏国的新秀。
她年轻,自信,绝艳,一身红裙张扬不羁,每走一步都掀起一阵强风,吹动他心头的风帆,叫他动心不已。
她还是贤王,是摄政王,有权有钱,打着灯笼一辈子也碰不到的完美女人。
“咳咳,”使节轻了轻嗓子,委婉得提醒,“五皇子,别看太久,贤王女脾气不太好。”
夏枫迎面走来,依礼朝闲云作揖,闲云虚扶:“贤王免礼。”
闲瑜行了礼,呆呆地盯住夏枫,眼神怎么也挪不开。
她的气度像是一团火,她说话的时候润唇轻启,目光如炬,仿佛能将人一眼看透,她的身上,似乎还飘来淡淡的降真香……
又甜又飒。
“贤王随朕来。”
“多谢陛下。”夏枫有求于人,难得抠巴出骨子里仅剩的一点礼貌。她大步流星跟上去,裙袂如焰。
闲瑜看呆了眼,默默跟上,冷不丁瞧见夏枫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虽带着面纱,隐约得见眼角下有一点疤痕,定是个毁了容的。听谈话,竟然是贤王君。闲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这张整个瀛洲最美的脸,自信直接翻了三翻。
“原来,王女此番远游,竟是为了雨花舒痕膏。”闲云点点头,看了眼何子秋,心下了然:这等姿色,如何与她宝贝小儿子相比?
“不急不急,朕且设宴款待王女,王女奔波劳累,在大瀛洲休憩几日罢。”
当夜,闲云宴请夏枫。
夏枫与何子秋梳洗一番,褪去仆仆风尘,方出席宴上,同桌而坐。
自船上下来,夏枫便感觉到来自何子秋的浓浓不满,准确说,是酸意。
长桌下,她的手温柔地摩挲他的手背,轻蔑的目光瞟到宫廷广场中央,那拿着扇子翩翩起舞的男子——闲瑜。
为什么闲云要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读起来好像咸鱼,真晦气。
闲瑜光着脚,脚踝坠有银色的铃铛,舞动起来叮铃作响。他长发束起,柔中带刚,面纱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夏枫,秋波如浪。
呵,她冷笑一声。
闲云道:“雨花舒痕膏,乃朕之宫廷秘医得意之作,她专研修复伤疤数年,走访各地方得此方。王女若允,可叫她来看看王君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