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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灿一个刹车在路边停下,摘下头盔随手顺了两把头发,她眯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车身上点着。
    殷栖寒,这三个字在她心中反复琢磨着,刚才有一件事她心里一直存疑。殷栖寒说他是披上张永康的魂魄之后,才翻了关于张永康的生前记录,看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那时才知道时岚死了。
    但是不应该啊,当年时岚的事情这么大,殷栖寒能不记得?难道他因为什么缘故记忆出现混乱?
    时灿心念一动,翻出手机。
    她先给联系人“大晶”打了电话,响了很久那边也没人接。一看时间都已经两点多了,肯定是睡死了。
    时灿犹豫了一下,又拨了岳昭的电话。
    这回响了三四声那边就接起来了,背景音乐很嘈杂,看起来玩的很嗨:“小火山,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来我这不?可热闹了。”
    “不去不去,我找你有正事,你赶紧出来,别在里边说。”
    很快,那边的声音安静了许多,岳昭打了个哈欠:“我出来了,什么事啊还挺神秘的,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哎?不对呀,今天是七月半吧?你不应该去出任务了吗?”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兴奋,“是不是有困难?我二叔知道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完全不用,”时灿在一处阴阳通道的旁边,随意地看上两眼,直接了当的问道,“殷栖寒去法国之后,你们的联系多吗?”
    “我靠,时灿,”岳昭特招人烦的啧啧啧半天,“得有三年没听到你嘴里说出‘殷栖寒’这三个字了,乍一听还有点小陌生。这大晚上的,你对他重燃旧情?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时灿沉默了一下,她也承认,是挺突然的。
    三年前,殷栖寒突然宣布辞去代理人职务,要到法国留学。
    那时刚赶上她哥出事,那天晚上她给殷栖寒打电话他就没有接,一连两天,殷栖寒都没有给她回过任何消息。
    不是不觉得蹊跷,她当时认准了殷栖寒这事另有隐情,是被殷家逼迫的或者有什么别的苦衷,她甚至怀疑殷栖寒可能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可是岳鸿飞那里没有异样,而且殷栖寒除了不理她,和谁都保持联系,他会和他们共同的朋友报平安,甚至还会和她爸聊天。只有她,无论怎么打电话发微信,也没有得到一个字的回复。
    直到他过好几天后安顿好了,才跟她在电话里说了分手。那通电话让人一想就来气,既不承认自己有苦衷,也不肯答应见面,只说倦了。
    当时他们全家都为时岚的事情焦头烂额,时灿实在没有心情去为自己的爱情和殷栖寒拉拉扯扯。去你的法国吧,时灿想,你不用躲着我,我再也不会找你了。
    他曾经告别了他们游走在阴阳两界的世界,只身一人投入到简单的光明之中。直到现在,他成了一个苍白的鬼魂后,他们的世界才又重新开始有了交集。
    时灿甩了甩头,好像甩掉脑子里纷乱复杂的想法一样:“你管老娘要干什么,你要是和他没断联系,就跟我说说,你跟他联系的时候觉得他……怪吗?”
    “什么算怪?”
    “比如忘记了一些事情,或者缺失什么记忆那种。”
    “嗯……这个没注意啊,应该还好吧?昨天殷哥还问我上次给我寄的法国生蚝好不好,要不要再寄一些过来,那他记性应该挺好吧?”岳昭在那边猜道,“莫非,当年殷哥跟你分手,是因为他得什么病了,会失忆?!其实他是出国去治疗的?”
    时灿慢慢捏紧的车把,“你说,你昨天还和他联系过?”
    第5章 小火山02   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
    时灿走了之后,客厅里一人一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岳鸿飞看了殷栖寒两眼,起身去书柜里翻出了一小瓶红色的液体,走回沙发边将小瓶递给了他:“把这个喝了,滋养魂魄,对你有好处。”
    殷栖寒接了过来,将东西拿在手里端详,听见岳鸿飞在一旁叹气,“这还是那时你研制出来的东西,你呀,能力优异,术法强大,真是天生做代理人的料子。”
    这么优秀的代理人,不知为什么当年执意要辞去代理人的职务一心要走,现在却把自己搞成这样。岳鸿飞心里惋惜,“栖寒,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怎么连灿灿也不能听,你看那丫头刚才那样子,肯定是生气了。”
    殷栖寒哪里看不出来,时灿走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她何止是因为自己不让她在旁边听生气,她跟自己生气的事还不少呢。
    殷栖寒将红色的小瓶放在茶几上:“岳叔,先不说我,灿灿是怎么当上代理人的?我从小是在时家长大的,知道时叔对代理人这个职务……”他顿了一下,找出了一个词,“唯恐避之不及。”
    “是啊,时大哥不愿意掺合这些事,也不允许他的这几个孩子趟这种阴阳之间的浑水,”说着,岳鸿飞又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叹气,“后来不是时岚那孩子出事了吗,时大哥曾经算过他的命数,应该是个福寿绵长的孩子,怎么也不接受他就这么突然没了,再加上魂魄找不到,这事就成了时家的心病。”
    他们几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在阴阳两界扎下了很深的根基,就算不是代理人,大家或多或少也有一点通晓阴阳的本领。无缘无故的死了人不说,集四家之力都找不到他的魂魄,不查个水落石出,时家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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