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
“这么晚了,亏得你放心她打车回去。”
“那你送她?”
“……”
我被他堵得没话说,闭嘴了。
其实我不是关心宰凝儿,我关心她干啥,我要是跟她感情好也不至于绿她,我是在意蒋昭的态度,他能放别的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一定也能这样对我。
哎,可是没办法,明明知道是个渣男,偏偏还是上心了。
我想起前段时间在抖音上看到的一条,关于两性的,内容差不多就是,现代女性择偶,有钱的,不要,帅的,不要,有才华的,不要,渣的,哎!就你了!
所以人这个贱性,千百年来都是摆脱不了的。
叹了口气,享受当下吧,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靠在蒋昭怀里。
“不来了?”他问。
摇摇头,“不了,某人坏我兴致了。”
“我?”
我没吭气。
他轻笑声。
沉默了会儿,我说:“蒋昭,你知道我出了趟国,择偶观变成什么样了嘛?”
“什么样?”他问,放低的声音格外温柔。
我回答:“现在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就是,你可以偷吃,可以乱搞,可以外面彩旗飘飘,但是不要让我知道,就行了。”
“是么,那以前呢。”
“以前的我可是不许伴侣有半点不轨,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他思索了片刻,“那是什么原因呢?变成这样。”
我想了想,“你知道,很多出国了的男女生都会同居,住一起,为了吃住方便,对吧?但是你知道,他们一些人同居过后的下场是什么么,我一个朋友,被家暴,男的直接把她打昏了,后来她跟我讲这个事的时候,我都被吓傻了,天,谁在家里不是爹妈的宝贝,放外面就这样遭人作践?”
“是很过分。”他点点头,眉宇间也是不认可。
“然后除此之外,像是什么情侣之间大吵小吵的,互扇耳光,夜里偷偷出去约炮,约完还回来跟女朋友说了的,太多了,所以我对爱情已经没什么期望,叁观彻底被刷新。”
“你没看到些好的例子。”蒋昭说,“看到的净是些丑恶的嘴脸。”
“唉。”我撇开目光,“能有什么好的例子,我爸妈都那样了,新出炉的全国离婚率你看了吗?离婚的快占结婚的二分之一了,也就是说每两对男女结婚,就有一对会离婚。”
“这些让人看了确实会心态消极,但仅仅是二分之一,还有另外二分之一呢,他们最终不都幸福地在一起了?”他语调开始偏转,循循善诱安慰起我来。
“我能有那么幸运成为幸福的二分之一吗?”我不敢想。
蒋昭无奈地一笑,“自信点,你会的。”
“会吗?”我抬头看向他,看着看着,眼里禁不住流露出怀疑。
后者权当作没看见,低垂下目光,说:“我爸妈感情就是,二十多年了,还是很好,我爸很疼我妈,他们都是长情的人。你看,幸福的人还是有的。”
“嚯嚯。”我盯着他,一脸你怎么没这样的表情,“听说感情方面是遗传父母多,以及平时耳濡目染的,很明显你是反例啊。”
蒋昭一挑眉,“你这样认为?”
“那不然呢?”我理所当然地。
他沉默半晌,目光移向远处,“嗯,也是。我都亲口承认了。”
我没接话。
之后没聊多久,我们就睡了。
那一夜,可以说那是我们心离得最近的一夜。
我说了掏心窝子话,我对感情的不信任,对长期关系的存疑,以及之后一切的迷茫,全部毫无保留倾诉给了他听。
但是他能安慰我,温柔地讲那些正面的例子给我听,是我没能想到的。
让我一瞬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的?
不然对一个炮友这么温柔干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念头,也许现在国内就流行给炮友竖立阳光心态吧,毕竟找配偶,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人们都更倾赖于健康的,易于繁殖的。
再后来我俩又是长达一月的没联系。
我听说他去外地了,好像要学习一段时间,那就正好让我一个人冷静会儿,好好认清他对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