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个狗东西污蔑我的清白的?宋白呢,他负责玄剑峰的信息收集,难道没有发觉居然有人敢散布大师姐的不实消息嘛。
“小屁孩,言曦今年才二十来岁,哪里来的八百岁高龄!”言曦气鼓鼓的瞪着赵晨。
赵晨不甘示弱的叉着腰反驳:“说书的说过的故事里,但凡有着成就的都是八百岁的老前辈,言曦大师姐那么厉害,肯定也是位和蔼慈祥的前辈高人!”
“嘿,死孩子,看我不收拾你。”言曦懒得和他在争吵,直接揪揪陆齐的袖子,开始告状,“他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陆齐被言曦看的心里一酥,早就把理智给扔到了九霄云外,他笑:“好,把他皮剥了给你做个巫蛊娃娃怎么样?”
赵晨:……
言曦:……说好你只会抢小孩棒棒糖的呢。
“晨儿,快向两位道友道歉。”一旁的大人看不下去了,嗯,或者是根本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和中二少年动手的大人。
中二少年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一直到上山的时候,言曦都还在义气填膺的说等到以后要给这个死孩子穿小鞋……
一到正殿,大殿的门半遮半掩的开着,其中远远的就传来一阵幽怨的戏腔。
“上有老父八百岁~独守老家——吾儿叛逆~伤我心——”不知道是哪个流派的调子,不知道是哪折子戏的曲儿,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清晰。
陆齐瞬间变得正人君子起来,松开和言曦十指相扣的手,安静的往右迈了一步,一改方才黏黏糊糊的做派,脸上刻着大大的“我是正人君子”六个字。
哎,言曦叹了口气,推开殿门走进去。
果然,申尘子一身轻袍挂在身上,乌黑的鸦发披散在身上,洁白如玉的面庞上满是幽怨,一手掌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上扬的眼角还带着薄红。
看到言曦,申尘子便显得更幽怨了,幽幽:“还知道回来啊,现在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了狗东西忘了师父,为师还以为你和这狗东西逍遥快活,已经忘了玄剑峰上还有苦守大殿等着你的老师父呢,”
申尘子看着一旁老实若鸡,鼻观眼眼观心的陆齐就气不打一出来。从今以后,宝贝徒弟就把心分成了两份,再也不会把自己当作她唯一最重要的人了。
原来那些年那么苦的时候,言曦那么乖,最喜欢和自己关起门来,师徒两个一起扒拉着灵石想赚钱的法子,每赚一笔灵石师徒两个就会一起笑的嘿嘿的。那时候,还在玄武剑宗的时候,也就只有小曦会和自己一起在玄剑峰骂天剑子和临渊的坏话。
最狼狈的被玄武剑宗逐出师门的时候,也是师徒二人一起。小曦从天剑子道侣那里骗了一笔灵石逗自己开心,那时候,申尘子被迫离开从小长大的宗门,说没感觉是假的,但是因为有宝贝徒弟才没有一蹶不振。
申尘子越想越觉得悲伤,加上方才第一次喝酒,酒精上头,眼眶直接红了,惹得言曦手忙脚乱的凑过来给申尘子擦眼泪。
从今以后,小曦不会再和自己一起晚上扒拉灵石了,再也不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甜兮兮的喊“师父”了,再也不会拉着自己袖子告状“师父,他欺负我!”,小曦会和陆齐那个狗东西最亲近了。
“为师刚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为师腰高呢……一转眼,你都让为师满身荣光了。”申尘子吸着鼻子,面上两行泪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下。
言曦哭笑不得,大逆不道的伸出手摸摸申尘子的头顶,抱着申尘子:“师父,我和陆齐又不离开,就在玄剑峰上住,以后我还要继承家业呢。”
是啊,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和一开始不一样了。
过了半刻,似乎是酒逐渐醒了,申尘子脸上越来越红。他做了什么!身为师父,居然抱着徒弟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完了,他师父的尊严都没了!
“咳咳,我们再接着商量你和那个狗东西的道侣大典。”申尘子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镇定地坐会位置,偷摸摸的把还没有喝完的灵酒收回储物袋。
玄剑峰上的弟子肯定都要参加,魔界那边只有右护法一个人过来,陆齐的朋友少的可怜。言曦这边的人就多了,玄剑峰上就好几千,还有太史家,龙族,凤族,天机阁,玄武剑宗,还有言曦那些五湖四海杂七杂八的朋友,还有申尘子比言曦更多的五湖四海的好友……
今日是天下第一的天骄和魔界魔尊要举办道侣大典的日子。
玄剑峰的主峰,数千里的山头,人山人海。太史家是一群人过来的,一来到太史月和太史凌就不见人影了。太史方无奈的望着自己的一对孙子孙女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感叹:“两个臭小子。”
太史月和敖烟不知怎的臭味相投,两个天之骄女现在成日在外面打着龙族和太史家的名号胡作非为,还振振有词“不能说是玄剑峰的弟子,会给师姐和尊上惹麻烦”,那就能心安理得的拿着龙族和太史家的名号闹事了吗?
还有一向稳重的太史凌……太史方眸色幽深,似乎自家的小子和凤族的那个丫头走的很近,说不准再过些年就到了他们二人的道侣大典了。
沐轻尘带着他爹和他干叔婶,洋洋得意的在人群中穿梭着,沐远拉着谢问和沈黎,不管自己的亲儿子,反而对自己儿子两个同生共死的兄弟万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