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只是出于可怜，她都可以接受。
但韩西昭从不是大善人，他抬手理了理头发，态度清冷：“在我心里，你谎话连篇，娇纵跋扈，怎么信？”
韩清妧心碎了一地，想拼补都难。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她没有声嘶力竭地质问，反而是态度冷静得可怕。
“不堪？”韩西昭抿了下嘴角，一副吃惊的表情：“这不是你秉持多年的特点么。怎么？你以此为耻啊？”
啪。
又是一记狠戾的巴掌。
但这次韩西昭没那么纵容她了，他歪过头，手捏着她的肩膀，大力将她推倒在地上。不管她穿着高跟鞋会不会扭到脚。
“你活够了是么？”他高高地俯视着她，毫无半分怜惜。
韩清妧跌坐在地上，目光尽是破败的碎光，刺得韩西昭无法直视。
他撇过头，“闹够了就赶紧回去，封律会惯着你，我可不会。”
“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你也不在意是吗？”韩清妧扶着墙，勉强站起身。
“我没时间管你闲事。”
韩清妧被他这不在乎的样子折磨得发疯，她拉着他的肩膀，把他身体转过来，冷静不再：“那你想管谁的事？颜琼么？”
男人动了动唇，“明知故问。”
韩清妧笑得微微哽咽：“可是她嫁人了，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我不在乎。”
男人的声音坚定，响亮。
这份坚定，让韩清妧几欲目眦欲裂，“她是你嫂子！”
韩西昭掸了掸肩上本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我不认和蒋家的关系，她就永远不是我嫂子。”
“呵呵呵……”韩清妧手捂着嘴巴，笑得极度疯癫，却又极度心酸，“你疯了。两年了，你越病越严重了。”
手机声响，韩西昭拿起手机，对她的歇斯底里置若罔闻。
末了，才出声给了句回答：“就算我死，也与你无关。”
语气绝情到极致，生硬到极致。
“好，很好。”韩清妧十指攥紧，将掌心抠出很多指甲印，只有刺激自己的痛觉神经，她才能在他面前稳住最后一丝尊严。
可眼泪她控制不住，无论她逃跑的速度有多快，他都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失望透顶，痛不欲生。
房门落锁声音极大，韩西昭觉得好像要震聋他的耳朵。
房间恢复平静，他看了一眼停在菜单界面的手机，随即大力摔在墙上。
他得意了么？
并不。
samle进来的时候，韩西昭一米八几的身子横在地板上，极其突兀，又反常。
他抬脚踢了一下韩西昭的腿，“既然心疼她，为什么说重话。”
刚刚他上楼，韩清妧下楼，哭得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在这受了虐。
韩西昭回想刚刚强忍眼泪跑开的女人，浅浅笑了：“她单纯心软，如果知道我活不长，一定舍不得走。”
samle目光沉静地垂下眸子，“所以你是宁可她恨着你跟别人，也不要她爱着你陪伴你？”
韩西昭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的弧度时时不散。过了几秒，才听到他晦涩的嗓音：“有未来的才叫陪伴，像我这种命短的，是浪费她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