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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德问钟可可,“是这样吗?”
    刚一抬眼,就撞见那个平日里机灵捣蛋的小姑娘,分外安静地站在那儿。她背着手,紧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坐姿端正雅致的姜遇桥。
    男人的头发是天然的黑色,打理得干净有型,脖颈修长白皙,姿态从容,从背影就带着某种特定光环,将人牢牢吸引住。
    太久没见。
    钟可可根本克制不住对他的关注,以至于她完全没把刘明德的话听进去。
    沉默片刻。
    刘明德眉头一皱,啧了声。
    姜遇桥侧目,看向钟可可。
    他的眼眸是偏灰的褐色,深邃又清透,看着她的时候,像是带着温度,有些灼人。
    钟可可下意识僵直脊背。
    姜遇桥不知道她在神游什么,微微蹙眉,语气沉着得像个真的长辈,“老师在问你话。”
    “……”
    钟可可这才回过神,啊了声。
    目光从对方弧度诱人的喉结上移开,她抬起头,对上刘明德的视线,干巴巴地回答,“是真的。”
    “他是我哥哥。”
    姜遇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刘明德这才收起疑心,“既然这样,我就有话直说。”
    然而还未开口,钟可可就见缝插针般喊了一嗓子,“等下!”
    下一秒,她拽住姜遇桥的袖子。
    薄薄的亚麻布料,柔软轻薄,似乎还带着他的专属体温。被这力道牵着,男人垂下眸,撇了一眼捏着他衣角,白如葱玉,指尖泛粉的手指。
    小姑娘嗓音软软的,像是撒着娇,“遇桥哥,我肚子疼。”
    在一旁看着她表演的刘明德:“……”
    姜遇桥回过头,眉眼素淡地望着她,“很疼?”
    钟可可把眼睛挤得泪眼汪汪的,跟小时候惹祸后装可怜一模一样,“很疼,疼一下午了。”
    说话间,她还捂住自己的小腹,像是拼命在暗示着什么,更期待他能说点儿什么,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去。
    但没用。
    从小到大,姜遇桥见过她无数次表演,早就习以为常,他甚至云淡风轻地拿起纸杯,喝了口水。
    倒是刘明德有些当真,“要不你先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毕竟小姑娘嘛。
    来个大姨妈疼很正常。
    听到这话,钟可可眼睛跟灯泡似的一亮。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话头就被姜遇桥无情截住,“不用。”
    男人放下纸杯,那张清心寡欲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反正都疼了一下午。”
    狭长的桃花眼深深望了眼钟可可,那眼神,像是在警告,“她忍得住。”
    刚刚还沉浸在见到姜遇桥喜悦中的钟可可,在刘明德声情并茂的控诉中,生无可恋。
    早就对她的表现不满,刘明德像是刹不住车似的,从她的学习成绩一路说到逃课间操,连她上课偷吃个零食都不放过。
    大约说了半小时。
    口干舌燥的刘明德终于做了总结式发言,“反正这孩子,得好好管教,都这个时候了,再不管能考上什么好大学!”
    “至于和卓亦凡的事儿,我也觉得应该让这俩孩子离得越远越好,”刘明德喝了口水,“那孩子也真是的,总喜欢在背后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姜遇桥起身,礼貌点头,“我会好好跟她父母转达的。”
    总算是结束。
    站在躲在姜遇桥身后的钟可可喘了口气。
    谁料姜遇桥突然转过身,“老师刚刚说的,记住了没。”
    像是上课开小差突然被揪起来回答一般,钟可可愣住。
    刚满160的身高在187面前显得娇小又可爱,加上那副水汪汪又无辜的大眼睛,姜遇桥神情里有一瞬间的柔软,但很快又恢复成沉静的严肃,“如果还有下次,来的可就不是我了。”
    傻子也懂这话的意思。
    钟可可从善如流地点头,“知道了。”
    从教学楼出来,外面下起了细细的太阳雨。
    钟可可跟在姜遇桥身后,琢磨着说点什么,谁知对方突然转过身停下,因为惯性,钟可可猛地撞在他脖颈挂着的白金戒指上。
    鼻尖吃痛。
    钟可可“啊”一声。
    下一秒就闻到他身上干净而清新的淡柑橘青草香。
    好闻到想让人一闻再闻。
    然而还未等她再扑上去,姜遇桥就拎着她的书包带,把她从怀里扯出去。
    不大不小的透明雨伞遮住一小方天地,姜遇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浮动,“带伞了没?”
    钟可可近距离盯着他好看的脸,揉着鼻子,想了一秒,“没有。”
    榕城是个雨季居多的城市,这个季节,每个人都会常备雨伞,她自然也不例外,但这会儿难得和姜遇桥相处,她不想让雨伞把二人距离拉开。
    好在她平时性子就迷糊,姜遇桥并没有察觉到她在撒谎,而是抬起头,看了眼这把弱不禁风的小伞。
    “算了。”
    他把伞朝钟可可的方向挪了挪,“过来点。”
    心情顿时晴转多云。
    眼底也涌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
    钟可可几乎没有犹豫,两只手抱住姜遇桥垂着的胳膊,像只树袋熊——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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