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之夜,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出租车承载着柳建德,红灯停,绿灯行,驶向海南老渡口国际大酒店。出租车司机几次想与身边大款模样的客人搭话,可对方根本不接腔,两眼老是盯着车窗外,观赏着城市的夜景。
柳建德看的并不是夜景,而是始终浮现在夜景中的一位年轻美女。他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只想多看看这位美女。
邓向群、陈纯丽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柳建德的跟踪。每跟踪一段,他俩就改变一次自己的面貌,以防止被柳建德发现。
此时,他俩跟踪进了海南老渡口国际大酒店,终于轻松地吐了一口气。他俩以为柳建德会进入1918套房休息。那样,苦苦跟踪了大半天的他俩也可以分别回到1917、1919号房,舒展舒展筋骨,美美地睡上一觉。
然而,柳建德进入电梯后没有按下19,而是按下了3。
电梯内的楼层提示告诉邓向群、陈纯丽,3层东是夜总会,3层西是洗浴按摩。邓向群、陈纯丽传递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说柳建德到底向东?还是向西?
柳建德跨出电梯,左转,向西。
邓向群、陈纯丽随即跟出电梯,他俩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这样一分为二,目的是不引起柳建德的怀疑。
柳建德经直向西。
整条走廊里人来人往,男男女女,接踵擦肩。
邓向群夹在其中,不显山不露水。他举起手机,与对方谈笑自如,眼睛的余光始终盯着柳建德。其实,根本没有人与他通电话。
陈纯丽一边款款向东移步,一边暗暗给文成浩、李鸣乐传递信息,让他俩了解这里的情况。
柳建德步入洗浴按摩中心大厅,两位漂亮的迎宾小姐一左一右向他伸出了手。
柳建德却未与理会,一句话不说,回头就走。
两位漂亮姑娘冲他背影撇了撇嘴:“神经病!灌多了!”
邓向群不能转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柳建德与邓向群面对面相遇。邓向群心里多少有点紧张,担心被柳建德看出破绽。柳建德只瞥了邓向群一眼,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一身客家装束的男子,就是曾经与他在五公祠前合影的人。
邓向群继续朝着洗浴按摩中心大堂里头走去。
两位漂亮姑娘像见了财神爷似的风一般朝他迎了上来。
邓向群不得不笑脸应对。
柳建德走出洗浴按摩中心,从西向东而去。
陈纯丽暗中监视着他的一切行动。她只是担心,邓向群如何摆脱两位迎宾小姐的热情迎接。她心想:多少不掏点钱恐怕是不行的。
柳建德走进夜总会大厅,数十名袒胸露肩的年轻美貌女子,依次列成两行,笑容可掬地向他发出招呼:“欢迎光临!”
柳建德很有风度地向众女子挥了挥手。
一位少妇妈咪迎着他问道:“先生您有多少位?”
柳建德伸出一根手指头,并道:“椰风包厢”。
少妇妈咪:“海韵包厢行吗?”
柳建德:“不行!只要椰风包厢。别的一概不要。”
少妇妈咪:“已经有人订过椰风包厢了。”
柳建德:“不行!我就要椰风包厢。”
少妇妈咪:“我想办法给您调一调吧。”
柳建德:“让你费心了。谢谢!”
“不客气。”
少妇妈咪引路,把他带进了“椰风包厢”。紧接着,少妇妈咪从包厢内出来,从大堂中的数十名美女中挑了8位,带进“椰风包厢”,要她们在柳建德面前列成一队。
8位美女面向柳建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少妇妈咪:“老板您看盾。本店最漂亮的美女都来了。您挑吧!您喜欢的全都留下来。”
柳建德看也没看一眼,摇了摇手。
少妇妈咪:“先生!这可是我手头最亮丽的美媚咧!难道一个都不中意。”
柳建德:“不是不中意。而是我不需要。”
少妇妈咪:“为什么?”
柳建德:“我有人陪。”
少妇妈咪哦了一声:“您别的方面需要什么吗?”
柳建德:“一杯乌龙,一杯椰汁,一瓶法国红。”
少妇妈咪一一记在账单上。
柳建德:“果盘。记好,只要哈蜜瓜、火龙果、红提。别的都不要。”
少妇妈咪:“西瓜解酒。先生不来点。”
柳建德:“西瓜不是她的最爱。不要。”
少妇妈咪:“先生心细,体贴人。那位妹妹真是好福气。还需要什么吗?”
柳建德:“两支红蜡烛。”
少妇妈咪略感惊讶:“两支红蜡烛?”
柳建德的语气肯定:“对。两支红蜡烛。”
少妇妈咪:“我懂了。您是纪念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我见过的男人很多,像您这样懂情调的却少之又少。”
柳建德:“先把这些拿上来吧。”
少妇妈咪:“请稍等。”
一位少女走进包厢,要给柳建德打开音响,他摇了摇手,说:“暂时不用。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呼你。”
少女退出。
柳建德站起身,环顾包厢里的所有设施,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之情。他右手操起话筒,做出左手揽住别人腰肢,共同放声高歌的姿态,那样子如痴如醉。
这一切,陈纯丽、邓向群在暗中看得清清楚楚。他俩耳语:
“他好像约了人。”
“他心事很重。”
“情绪起伏不定。”
“乘此机会与他零距离接触,向他发起心理战,也许有重大收获。”
陈纯丽:“要得。你留在这里监视。我上楼向文成浩报告我俩的看法,听凭他的决断。”
邓向群:“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