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门,陈司寒面上讥讽立现,“来了?”
话尾轻扬,就好像在嘲讽她的无助一样。
艾丽脑海不可控地回忆起那晚的事,羞红了脸低下头,“我,我只是来问你些事。”
陈司寒扬了扬眉,等着她的下文。
艾丽站在桌前,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陈司寒,更加有些局促不安,她问,“王琛的事,是你检举的?是你让法院彻查他账目的?”
“陈氏集团和他公司最近有生意往来,我也只是保险查了查,谁想到他真这么不规矩。”陈司寒不掩轻嘲。
“所以,非要挑在那天吗?推迟一天都不可以吗?连逮捕令都等不得,非要命人抓人?”艾丽抬眸,眼神也不再躲闪,更多了层难以觉察的悲痛。
面对这个人,尽管曾经已经过去十几年,她还是不敢面对,她记得当时的他有多愤怒,以及无助。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陈司寒眯了眯眼,见她身形一僵,他只觉好笑,目光不加遮掩地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分的碾磨。
他问,“你在怀疑,是我设计了这些事?设计了贪污,设计了你的好闺蜜和你未婚夫偷情,设计了你爬上我的床?”
“你......”艾丽瞬间哑言,眼神颤抖。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就连李淳和王琛的事也......
倏然,艾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丝不挂地暴露于公众之下,羞愧难当的同时,再想起那些事又是心痛难忍。
贞洁莫名被夺,婚礼声名狼藉,未婚夫和闺蜜的双双背叛,而现在,她还要把十几年前深藏心底的伤疤揭开,去求一个恨了她十几年的人。
好荒唐,可她该怎么办。
他说的没错,她这趟来就是来求他的,答应过了要帮王琛,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只有来求陈司寒这个原告。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陈司寒显然看透她的想法,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这趟来打算怎么求我?”
婚礼那天的事闹那么大,只要他有心,稍稍打听就能了解个大概,至于那晚的事,他也早就让人查清楚了,前后事情一串联,有关她好闺蜜和王琛的苟且,自然不用猜也能想到。
艾丽局促地站着,试探地说,“我今天没带律师来,不过你要是有合同,和我谈也是一样的,生意上的事,我就算不能做主,也能做个代表来商谈。”
“谈生意?你觉得拿钱能填上这事?”陈司寒眸色发冷,“凭王琛的身份,他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他?”
一连发问,艾丽说不上话来,她也明白他对自己这么大的恶意源自什么。
提了一口气,艾丽抿抿嘴,忍住心中沉痛,道,“陈总,十几年前的那场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想听。”陈司寒打断她,眸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森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关于当初那件事,他虽没去细查过,但也隐约了解是个误会。但他气,气的是她一声不吭地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
陈司寒缓缓起身,压下心头攒动的汹涌情绪,目光盯在她身上,手腕、肩周、颈侧、软唇......
密闭的空间总是让遐想纷飞,陈司寒睨着她,回想起那晚,他也曾细细品味过这些地方。
“既然求人,总要拿出些诚意来。”陈司寒眸光变得深沉起来,一字一句道,“衣服脱了。”
艾丽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来。
直到对上那双直白的眼睛,她才知道自己没听错,他就是要故意羞辱自己。
“王琛现在的事可大可小,全凭我一句话,你自己掂量着看。”陈司寒侧身,倾了杯红酒端在手里,“脱,还是不脱。”
“陈总,你就算想要羞辱我,也没必要用这种没意义的手段,谁都得不到任何好处。”艾丽望着他,呼吸起起伏伏半晌,还是没能忍住语气,逼得眼角都在发红。
陈司寒眸光细细扫过她眼尾那抹红,走近她,轻声叹道,“宝贝儿,乖点,别逼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来,我还是更喜欢主动的你,就像那晚。”
记忆被唤醒,那晚纠缠的双人场景铺天盖地袭来。
空气都好似升温了几度。
艾丽咬牙,“我那是被下了药!”
她猛地推开他,眼眶里逡巡着泪光,瞪着他,“陈司寒,你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艾丽转身逃似的跑开了。
她没看见的是,身后陈司寒目光未移,眸中压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艾丽出了电梯也没停步,一路跑出了公司,心里更是交乱如麻,直到冲上了马路。
就在这时,急刹的声音尖锐响起,尽管司机反应迅速,车头还是拐到了艾丽身上。
艾丽被撞得躺在地上,车没撞多狠,只是突然摔在了地上,让她整个身子都疼得发麻。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司机匆忙下车跑过来,俯身弯腰要扶起她,只是语气中也压不住怒火,“那么大个红灯你没有看见吗?干什么想不开闭着眼过马路?”
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吓了艾丽一跳,心知自己给对方带来了麻烦,她怀着愧疚连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事。”
艾丽被扶着起身,被围观路人提醒才发现,自己手肘已经血流不止,而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又道起歉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周围路人也有怪司机的,但一看见这司机的豪车,就都又纷纷闭了嘴。
司机明成开车多年,见惯了耍赖要赔钱的,本以为这次自己也要被讹上了,却见这小女孩态度谦卑得很,他便反而多了些自责。
明成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莫名有种熟悉感,见女孩仰头冲他安抚地笑了笑,他一愣,话就脱口而出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