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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十五的圆月高悬,后山山脚下是一片苍翠的竹海,人迹罕至的小竹屋藏在竹海深处,门前洒了一地如水的月光。
    屋中女子的外衫已经垮到手肘,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寂静的月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日来得这般早,不怕她发现么?”丁嫦仰着头微微喘息,星眸半睁半闭,脸上尤余春宵一度过后的余韵。
    梁阿啃咬着她温热的耳垂,“她喝了药,早早睡下了。”
    丁嫦撑起身子攀上他的后背,下巴搁在他肩上,“中秋夜宴,是密道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梁阿的动作微微一顿——丁嫦未说出口的部分他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忍辱负重两年,终于被他等到这个机会了!
    丁嫦脱力地攀着他,如果没有他支撑着,她早就支撑不住瘫倒在床上了。
    变幻莫测的微光从眸间一晃而过,梁阿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的乌发,语气中夹着难以觉察的蛊惑,“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逃出去了,以后你跟我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里,不必再害怕被谁发现我们的关系。”
    丁嫦浑身酸软,听了他的话之后强打精神,白日里的精明干练都在梁阿怀里化为了绕指柔,她痴痴得笑出了声,“说起来明昔小姐也是位世间难遇的绝色佳人,她那么喜欢你依赖你,你当真舍得就这么扔下她?”
    从一开始到现在,梁阿的眼神始终都是清醒而自持的,而当丁嫦提到明昔的名字时,他的眼神起了细微的变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丝变化便再无踪迹可寻。
    他的手轻柔地摩挲着丁嫦腰间的肌肤,清清冷冷地道,“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过不了多久就是中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件事,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丁嫦换了个姿势,靠在他怀里,手伸到他手所在的位置,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放心。”
    “噔!噔!噔!”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破了一室香艳,两人心下徒然一紧,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噔!噔!噔!”
    叩门声再次响起来,紧接着,门外的人念起一句描述情人偷偷幽会的情诗,“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为奴出来难,教君恣意伶!”
    好好一句打情骂俏的旖旎情诗,硬生生被门外那人念出了小黄诗的味道。丁嫦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霎时惨白,“是池正!怎么办?”
    梁阿环顾着屋中的摆设,整间屋子有门无窗,甚至连个藏身之地都找不到。压低声音对丁嫦说,“先穿衣服!”
    丁嫦失了镇定,手忙脚乱地整理散乱的衣衫,她哆哆嗦嗦地系着腰带,门外的人已经猴急地推门进来了,“怎么这么慢?”
    桌上亮着一盏油灯,火光虽然微弱,但也足够照出丁嫦现在的媚态。池正推门进来见到衣衫不整的丁嫦躲在同样衣衫不整的梁阿背后,先是愣了一下,没用多久就反应过来屋中是个什么情况了。
    屋里除了他就只有偷情的丁嫦和梁阿,本来该出现在这儿的小美人不知去向,原本他心里有些恼怒,但看到丁嫦脸上惊慌失措的情态,短暂的恼怒被无意间捏住丁嫦把柄的意外之喜给取代。
    他猥琐的目光在丁嫦的香肩上流连不去。对丁嫦这个一身风骚劲的尤物,他可是肖想很久了,可惜这骚-货的段位不是那些低贱的侍女可比的,一直没能让他钻到空子。
    平日里老是做出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背地里爬男人的床倒是毫不含糊,果然,装得再像,骨子里还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贱-货。
    欣赏完丁嫦,池正的目光转向把丁嫦护在背后的梁阿,他贱兮兮地笑起来,“怎么?明昔小姐的床不够暖,还要去爬丁姑姑的床?”
    池正穿着一件鹅黄的抹胸纱裙,连外衫都没有套,一头的珠翠衬着他那猥琐的面容,脸颊上还抹了两坨红艳艳的腮红,看起来不伦不类,不男不女,让人倒进胃口。
    梁阿没功夫理会他为何要穿成这样,也没时间计较他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股浓郁的杀意从心底升上来,无论怎么说,今晚,这厮的命是必须留在这里了。
    梁阿一直没有说话,和他勾搭上以来,丁嫦第一次有了寒心的感觉。她紧紧握起拳头,尖利的指甲掐进肉里,细微的痛感拉扯着她的神经,还了她三分清明。
    手终于没有再发抖,她淡定地整理衣襟,系好腰带,将方才被梁阿取下来的金簪插进发髻里。
    等到收敛起所有的紧张,她的脸上又挂起了从前用来应付人的面具,微微笑了起来,“既然被池大人撞见了,少不得要拿什么来同大人做交易了。”
    池正□□熏心,朝前两步。“瞧丁姑姑说的是什么话!我池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万万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
    梁阿面上表情未动,心下却在冷笑。
    池正看看面无表情的梁阿,觉得他那张冷脸实在是有碍观瞻,不如丁姑姑那张俏脸好看,左手摩挲着掌心抑制住马上扑过去的冲动,无耻的念头丝毫不加掩饰,“今夜月色极好,不如加我一个,来个三人行,我们三人共赴巫山云雨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一桩妙事?”
    梁阿虽为明昔的男宠,自问也从未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眼看着池正越靠越近,他的手摸到枕头下,那里藏着一把匕首。
    丁嫦觉察到他的动作,转瞬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里的酸涩渐渐散去,在他将匕首摸出来前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梁阿看着她,不明所以。
    丁嫦对了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池正,娇嗔道,“同时伺候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池大人是想累死奴家吗?”
    池正被他娇滴滴的嗓音弄得骨头都酥了,“那丁姑姑想要怎么样嘛!梁兄弟倒是尝够了甜头,小爷我还饿着呢!”
    丁嫦眸中冷光一闪而逝,继续笑着说,“反正奴家的力气只够伺候一个人,你俩自己商量去。”
    说着,在暗地里捏了捏梁阿的手,梁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清晰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杀意。
    他整理好衣衫,下地穿鞋,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池大人来得正好,早听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丁姑姑老是抱怨我满足不了她,多加你一个,我以后也不必再担忧会被榨得精-尽人亡了。”
    他望了望从屋外泄进屋内的月光,“我也是时候回去了,待会明昔小姐醒了找不到我就麻烦了。”
    说完,侧头看了池正一眼,极为认真道,“丁姑姑,就交给池大人了。”
    池正心中被丁嫦烧起的那把火又拔高了一尺,当下喜不自胜,放下了对梁阿的芥蒂,奉若上宾一般将他送到门外。
    关门前,梁阿转过身再看了丁嫦一眼,道,“丁姑姑,一会儿可得好好伺候池大人,千万别怠慢了。”
    丁嫦拔下发髻里的金钗放在手里把玩,“放心好了,奴家一定会把池大人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一想到终于有机会能够尝尝丁姑姑的甜头,池正就止不住的心痒难耐,并没有注意到丁嫦说到“舒舒坦坦”四个字时,她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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