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生....”何茹重重地将粥放在他面前,“小孩子在呢,吃完早餐赶紧去上班,迟到了小心罚工资。”
“我是定川市大汉银行支行行长,我想几点去就几点去,谁敢罚我?”杨一生打算借机探探李一鸣的底,“一鸣挂了几科?”
“一般般。”李一鸣心领意会,杨一生这是在嘲讽。
“成绩垫底,给自己戴什么高帽子。”杨田田拿起一根油条自顾自地吃起来。
“这成绩不行啊,以后出去找不到工作的。”杨一生喝了一口粥,“我听大医院的主任医生李建章说,你能清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双手能动,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这么好的运气早已经被你用光,大学毕业顶多到工地搬砖头。”
“你说的李建章是李家村村长李一栋的大儿子吗?”
“是的。”
“他的医术太差,比不上我,我以后定能恢复身体所有机能,双手,脖子,就是证明,我医术精湛,无人能及,这些都是我自己治好的。”
“呵呵......哈哈....自己治好自己,这牛能顶破天。”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杨一生冷笑,“别人是博士生,你能不能大学毕业还二说,有点常识行不,没想到脑子进水,就不该求校长让你重回南部理工大学。”
“这么惨。”杨甜甜楚楚可怜地望向李一鸣,“不过不怕,等一下帮姐办件事,姐养你一个月。”
“白骨精。”李一鸣轻声说。
“这算什么惨?最惨的是李一鸣母亲,照顾两个残疾人,如果我是你,就不读书了,回家帮帮母亲忙。”杨一生意有所指。
“别听你杨叔叔的。”何茹冲杨一生怒嘴,“正是因为境况窘迫,才更需要读书,不读书没出路,加油,毕业踏踏实实找份好工作,实在不行,到你杨叔叔的大汉银行实习。”
“就他?”杨一生嘲讽,“大汉银行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考试这一关,他就过不了,不如回家省点读书的钱,留点棺材本。”
“我相信我自己能行,咱们拭目以待。”如果不是何茹从小待他不错,李一鸣真想一碗白粥扣在他头上,然后再倒上一碗屎,塞进他嘴里。
“去上班。”何茹催促,“看看有什么工作适合张蕊妹子的。”
“过几天我大汉银行招清洁工,你看看张蕊有没有空,可以请她。”杨一生说这话时,站起身来,拿上一件西装外套,眼里尽是瞧不起,说这句话,明里是帮助,但那语调,让人开心不起来。
“张蕊妹子怎么说也是大学生,你怎么让她做清洁工。”
“现在大学生一堆,她并不算唯一。”
“不用,我能赚钱养活一家人。”
“你?”杨一生嘴角阴笑,“嚣张,别整得跟个白痴似的,说出这话来,说明你脑子还有水。”
直到杨一生离开,李一鸣心中依然愤愤不平,如此狗眼看人低。
“杨田田和李一鸣一起去学校。”何茹吩咐。
“哦。”杨田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吃饱了。”杨甜甜拿起书包,“妈,怎么不叫我送他?”
“你?”何茹脸色一沉,“你这个家伙没做过一次靠谱的事,李一鸣是个人,不是玩具,交给你,万一你像上次送邻居那个八岁小女孩子一样,将他遗忘在某间ktv怎么办。”
“......”李一鸣。
“不会的。”
三个人一起出了电梯。
杨田田不屑和李一鸣在一起,“甜甜,交给你,如何?”
“好。”杨甜甜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你打算拉我去那儿?”随着杨甜甜越走越快,李一鸣心中像吃屎一样难受,果然如何茹所说。
杨田田心机深沉,但做事有一是一,杨甜甜,心思活络,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她脑子里进的是屎还是水,感觉就不靠谱。
“帮姐办件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快上课了,再不去学校就迟到了。”李一鸣紧皱眉头,看着杨甜甜将自己推到偏僻的地方,心中一紧,“你.....打算杀人灭口?不就是叫你一声白骨精吗?”
“你这个人真白痴,我和你无怨无仇的,杀你干嘛。”杨甜甜快速推着李一鸣左拐右转,很快转出大道来到小路,神色焦急,“别废话,跟我走。”
“你打算带我去哪?”
“去城西的破土地庙。”
“去哪干嘛,那里人迹悍至,五公里都不会有一户人家。”李一鸣望向天空,“今天没下雨,不是杀人放火天。”
“见一个朋友。”
“学校呢。”
“等一下叫同学帮忙喊到就行,实在不行就请假。”杨甜甜跑步前进,“放心这种事我常做,我在帝后酒吧玩时,认识一个医院里面的护士,找她随便开一张假证明就行。”
“杨阿姨说你不靠谱,果然是如此。”
“放屁,我比姐姐靠谱多了,我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会失诺。”杨甜甜来到一个摩的面前,“去城西破土地庙,多少钱。”
“城西破土地庙?”摩的想了一下,“一百五十。”
“你抢啊。”
“城西破土地庙,现在给钱也没人敢去,要是晚上,听说你要去城西破土地庙,老子二话不说,就报警捉你。”
“为什么?”李一鸣不解,城西破土地庙,他听说过,以前人人都去那边上香,祈求福气好运。
后来被一个姓何的开发商看中之后,想拆开来起商品楼。
村民不同意,双方发生矛盾,打架死了二十多个人。
死去之人被村民葬在那里。
又有传闻,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一到晚上便阴风阵阵,有村民夜晚路过,常被怪哭声吓得失魂落魄。
这些事越传越恐怖,最后成了人迹悍至之地。
但这些是六年前的旧事,现在事情淡去,就算觉得害怕,也不至于报警吧。
“城西破土地庙那边,三个月前死了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三个三个月大的婴儿,死状极惨,婴儿头还被吊在土地庙的横梁上。”
“这么恐怖。”杨甜甜显然也不知情,“但我还是要去城西破土地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