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汽车撞在了街边的防护栏上,冒出一缕缕青烟。
燕瑾瑜猛然回过神,慌然回眸,只看见南胤泽倒在一旁,早已人事不省,嫣红的鲜血从他脑后汩汩地流了下来……
“救命!”燕瑾瑜拖着身体艰难地去到他身边,抱着男人的身体,泪如雨下。
人群中,有人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从不远处驶来,燕瑾瑜和南胤泽相继被抬上了担架。
医院里。
南胤泽伤势较重被送往急救室,燕瑾瑜伤势较轻,交由外科处理。
“燕小姐,你的右手臂严重骨折,需要立马打石膏。”医生的语气不容乐观。
燕瑾瑜的眉间紧拧着,脸色焦灼,“医生,我未婚夫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护士一眼,示意她将绷带递过来,然后语气平静地说:“南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脑补遭受剧烈撞击,有中度脑震荡,目前还在昏迷中。”
燕瑾瑜的身体都在颤抖,心乱如麻。
“你不要乱动,等打好石膏,你才可以去看他。”医生加重了些语气。
燕瑾瑜紧攥着手,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感觉,一颗心早已飞到了南胤泽那里。
打完石膏,燕瑾瑜步履艰难地走到南胤泽的病房内。
男人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一层纱布,脸色发白。
aaron见燕瑾瑜进来,连忙上前了几步,“燕小姐,你的右手怎么样了?”
燕瑾瑜满心想着南胤泽的伤势,回答得心不在焉:“没什么大碍。”
她轻抚着男人的脸,眼底写满了心疼,“今天胤泽怎么会在哪里?”
如果不是南胤泽,她这条小命恐怕就这样交代了。
aaron的嘴角扯过了一抹苦涩,“南总提前下班,想给你和宝宝们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燕瑾瑜的心头一颤,无尽的愧疚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胤泽呢?”门外传来了一个焦灼的男声,很低沉。
“老爷,您别心急,南少不会有事的。”南叔在一旁宽慰着,紧追着南梁丰的步伐。
南梁丰推门而入,狠狠地睨了燕瑾瑜一眼,径直走过她,停在南胤泽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梁丰的眉间紧拧着,声音如冰。
aaron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老爷,这……”
燕瑾瑜用力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开口:“南伯父,胤泽是为了就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南梁丰的目光蓦地阴沉了下来,快步走到燕瑾瑜面前。
“你可真有脸!是不是你要害死我儿子才甘心!”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扬起手朝燕瑾瑜的脸上打去。
燕瑾瑜阖上眸子,却并不准备躲闪,这一巴掌是她该得的。
“南伯父!”一个男人健步冲过来,一把握住了南梁丰的手腕。
燕瑾瑜恍然睁开眼睛,只见兰慕寒站在眼前。
“南伯父,谁也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暴力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兰慕寒的眉间微蹙,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兰砚秋也快步走上前护在燕瑾瑜面前,“南伯父,瑾瑜也受伤了,她也不愿意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啊!”
南梁丰的胸口一阵起伏,努力遏制着心底的怒火,毕竟龙胤和兰家有合作,他也不好发作。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丫头片子究竟有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
南梁丰收回了手,目光落在燕瑾瑜脸上,狠厉而冰冷,“你立马给我出去,这里有医生护士,不需要你在这里碍手碍脚!”
兰砚秋的眉间一拧,刚想要辩驳,燕瑾瑜拉住了她的手。
“我们走吧。”她的语气卑微到了极点。
一行人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富有磁性却有些虚弱:“爸……”
众人回头,只见南胤泽很是吃力地坐直身子,脸色异常的憔悴,嘴唇发白,目光却紧追着燕瑾瑜,格外的温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南梁丰不耐烦地看了aaron一眼。
aaron连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替南胤泽做了全方位的检查,面露喜色,“南总头部的伤也没伤到骨骼,除了有些脑震荡和几处擦伤以外,并没有别的问题,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南梁丰也才展颜,转过头看向燕瑾瑜,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燕瑾瑜用力咬了咬下唇,纵有万般不舍,话从口出却成了:“南伯父,请您好好照顾胤泽,我先走了。”
南梁丰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浸染着一丝讥诮:“这还用你说?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担待,更何况要不是因为你,胤泽怎么会躺在这里!”
燕瑾瑜的眼底划过了一抹苦涩,不再说话,低着头准备离开。
“瑾瑜……”南胤泽吃力地叫她的名字,想要抬起手,却有些使不上力气。
“陪陪我……”他的嘴唇发白,有些难受地摁了摁眉心。
燕瑾瑜忍不住回过头,看着男人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心都在滴血。
“胤泽,这个女人都差点把你害死了,你还想着她吗?”南梁丰的胸口一阵起伏,气不打一处来。
南胤泽的眉间紧拧着,吃力地说道:“不管她的事,肇事者找到了吗?”
南梁丰哪有心思回答这个问题,怒然看着他,“你这小子,我真不懂这女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竟叫你处处维护她!”
“爸,我累了想休息了。”南胤泽冷冰冰地说道,说完便别过头不再看他。
南梁丰哪里不懂这是逐客令的意思,可是如今南胤泽人在医院,他也不好发作。
狠狠地睨了燕瑾瑜一眼,冷着脸离开了。
南胤泽看向燕瑾瑜,目光温柔如水,“过来。”
燕瑾瑜快步走到他身边,紧握着男人有些发凉的手,柔声问:“伤口还痛吗?”
南胤泽注意到她右臂上的石膏,眼底尽是心疼,“你这个小傻瓜,自己的手打了石膏,还一心只顾着我。”
他握着女人的小手,温柔地摩挲着,“还痛不痛?”
燕瑾瑜摇头,带着哭腔道:“一点也不痛,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