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德军没有这种问题。
天德军城基本就是在萧氏家族的控制之下。
萧氏,萧观音的萧氏。
“没有什么人能制衡萧节帅,也没有必要让人制衡他。”石小虎也说出他在天德军城,所搜集到的情报,他只是对没罗埋布下不了手,并不等于他就没有一点用处。
刘瑜点了点头,示意石小虎继续说下去。
“永镇于此,更象是一种封赏之处的,如果不出意外,如果永远这么下去,也许萧节帅的儿子,会替代他,继续充当这天德军的节度使,而换取的是,边国边境的安稳。”石小虎说出了他自己的见解,他没有办法如白玉堂一样,不掺杂任何个人的意见,只是把了解到的情况,理性的提交上去。
他带着自己的立场和倾向性,但至少他是有用功夫的。
刘瑜点了点头:“这很好。”
他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卷宗,白玉堂的资料要更为数据化,包括城里的商铺,哪一家,是萧氏家族里哪一房的,而这商铺负责着这个军城的几成粮草之类,翻阅着这份卷宗,刘瑜还没进入天德军城,但这个城池,已经在他脑海里面,渐渐地立体起来。
“止步!”天德军城的守卫,高声喊止了刘瑜一行人。
两三里的路程,并不太远,就算刘瑜放任马匹慢慢踱步,很快就走近了城池。
而石小虎驱马向前,他跟这里的守卫显然有着交情。
这让彼此的沟通更加愉快,特别石小虎在扔给对方一小袋酒之后:“萧节帅等着我家相公呢,你若不想挨鞭子,最好快点滚开。”
“小人见过刘白袍!”城门守卫对着刘瑜行了礼,显然,整 座城,谁都知道,萧节帅在等着刘白袍。
刘瑜见到萧节帅的时候,后者已经准备发兵黑山了。
对于这种类似镇边大帅来说,几个侍妾,若干庶出子女,真的很难动摇他们的心志。
所以刘瑜被带到萧节帅座前的时候,并没有提及仙儿扣押对方妻儿的这件事。
“请屏退左右。”刘瑜很直接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而当萧节帅准备以大丈夫无不可对人言之事的说辞来拒绝时,刘瑜正色说道:“群不密,臣不密,已身不密,汝将奚为?”
萧节帅突然便笑了起来,点头道:“刘白袍,先声夺人,好,只是若接下来你所提及的事,不能让我感觉到有意义,那么你也同样不会再得到这种尊重。皇后不是你的免死铁券,你得知道,从天德军到都城,一个人有太多的机会,横尸于野。”
“我还没有没凭仗别人而活着的习惯。”刘瑜听着就笑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担心萧节帅给他的威肋。
因为刘瑜也是大宋秦凤经略。
“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知道有什么可以打动你的。”刘瑜在其他人退下之后,对着萧节帅这么说道。
他取出一张纸,还有一根炭条,边说边画。
“这是西北门,屯兵处。往北方而行,三里,这里的高地,通常会顿有三千步卒。”
他一边说,一边画,几乎很快的黑山威福军司,慢慢就在刘瑜的炭条下,?现了出来。
当然,刘瑜用的不是等高线地图画法,而是传统华夏地图画法。
但这足够让萧节帅震撼了。
“我告诉你这些东西,不是要威胁你什么。”
刘瑜抛下炭条,拍着手上的炭粉:“萧观音要我帮她出主意,我帮她想了几个法子,但前提是,你在边境这里,不能给她拖后腿。没错,我认为你去攻打黑山威福军司,就是在给萧观音拖后腿。”
然后刘瑜便没有再说下去,很不讲究,很无礼地拂袖而去。
“带我去见仙儿。”他直接出来之后,对着白玉堂如此说道。
看到仙儿之后,刘瑜展开了他的笑容,张开了双臂,接着仙儿便做了一个在场许多女性,包括萧节帅的侍妾,都红着脸啐了一口的动作——她奔了过来,一下子就投入到刘瑜的怀抱里,紧紧把他抱住,而刘瑜大笑着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哪有这样的!”萧节帅的侍妾里,年长的伸手掩住了自己女儿的眼睛。
又有人说:“没点规矩,这刘相公,也把她宠到没边了,要不她敢在大辽干出挟持我等的事来!哼,听说刘府的正室,可是名满天才的苏大才子的妹妹,也不是个易与的角色,看她回宋国,到时正室怎么整治她!”
不过萧节帅几个年轻的侍妾,包括萧家庶出的女儿,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眼里却就尽是羡慕的神色:“与刘白袍相伴相守,当真是死了也值得的!”、“怪不得她敢这么做,怪不得她愿为他这么做!”、“若我是她,却也是愿为他去死的!”
她们都自以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仙儿与刘瑜之间,从来就没有彼此,他们都把对方视为自己的一部分。
就算松开了怀抱,刘瑜也仍紧紧握着仙儿的手,似乎担心着一不小心,她便会从他5身边走失。
“少爷,他们在边上看着!”仙儿便有些不好意思 了。
可刘瑜紧紧抱着她,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那年,狼群就在边上看着,我们也不曾放开彼此。”
于是有围观着的妇人,红了眼眶。
“多谢诸位,特来相陪拙荆,刘瑜不胜感激!”刘瑜走近了那些萧节帅的侍妾,做了个罗圈揖,那些人怎么说也是节度使府里出来的人物,都是知礼,纷纷地还起礼来,都在品味着刘瑜嘴里的那一句“拙荆”。
一般这是介绍自己的正妻才会用的言辞,但刘瑜用了,很自然。
这便愈让那些妇人,不知不觉的愈加羡慕起仙儿来。
她们离去,还没走出百步,就开始讨论着大宋境里,刘府这间的八卦逸事。
还有人在设计脑补苏九娘这正妻,和仙儿这宠妾之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