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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天沅地产这样的借壳,小六你认为什么时候才可能被放行?”既然相信唐宝对指数未来趋势的分析言之有理,陈一山关注的重点自然就在这件事上了。
    唐宝答道:“五哥,我认为明年全年的可能性都很小。哪怕明年年底沪指真能突破历史高点,对于a股这十年来说,仍属于恢复性上涨。相对于ipo来说,借壳上市是走偏门,股市哪怕走出一轮大牛市,在2245点上方不断创出新高,真正的情绪疯狂才会开始上演。”
    “到时候,管理层必然祭出多种政策手段为牛市预期降温。而且,天沅地产不过是涪南那样一个小地方的私营企业,无论涪南官方如何支持,即便让它借壳也会排在后面。”
    “所以,我估计天沅地产这样的借壳申报,极有可能在牛市步入疯狂阶段才会批准下来。这种时候,只要能给多头情绪泼冷水的政策招数,管理层恐怕手里有什么就添什么。天沅地产借壳步子迈得再快,准备工作再到位,也应该在2007年春节往后去了。”
    陈一山眼前一亮,赞道:“小六你不错,真的不错,我信你了。”
    华夏a股的融资功能,很长时期内都像是管理层手中用于调节行情的水龙头。行情走牛甚至疯狂时,就放出ipo抽血降温。行情低迷时,就关闸休生养息。
    这倒并非管理层故意为之,如此行事往往也迫不得已,因为a股的牛熊转换极易走极端。大量散户入市一搏,多以短期投机为目的,机构与大户则高举镰刀大肆收割。
    对这些常识,张咏将和陈一山这种人自然清楚,根本不用唐宝更多废话去解释。
    熟知陈一山脾气的张咏将,知道他终于动心了,笑道:“怎么,终于有兴趣了?”
    “对,有点兴趣了”,陈一山道,“四哥,要不我陪小六去一趟涪南,先帮他解决家里那些麻烦,顺便再摸摸天沅地产这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张咏将道:“我也是这意思,今晚找你来,主要就为这事儿。你到了涪南,带上小六顺便去王大炮那里走走,小六家里的事让他也出点力。”
    陈一山犹豫道:“四哥,炮哥他们是驻军,插手地方治安上的事,不方便吧?”
    张咏将道:“狗屁,有啥不方便的。震慑刘通这号流氓分子,枪杆子有时候比官帽子更管用。”
    “四哥,五哥,我爸年轻时候当过兵,还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算不算跟军队有点儿关系?”唐宝一听两人提到当兵的,就想起了唐永定早年这些经历。
    “有,当然有关系,这样王大炮更有出手理由了。”张咏将又问,“小六,你爸当年在哪支部队复员的?”
    唐宝仔细回忆后,答道:“a3军吧……对,我记起来了,a3军下面一支什么高炮团。”
    “高炮团?!”陈一山和张咏将不约而同叫起来。
    唐宝不解:“对啊,就是高炮团,咋啦?”
    “巧,太巧了。这叫什么,缘分呐!”陈一山大笑起来,“小六我跟你说,炮哥他们驻扎在涪南的这支部队现在是a3军直属防空旅,就是当年你爹在的高炮团。”
    “确实挺巧。”张咏将也笑起来。
    陈一山问:“就这样定了,小六,我陪你去涪南走一趟。你打算啥时候动身?”
    唐宝道:“五哥,这得看你啥时候有空。”
    陈一山道:“我最近挺闲的。”
    唐宝大喜:“好,那我明早一进城就去买机票,五哥你带身份证了吗?”
    陈一山撇撇嘴:“小六,让你买机票,你五哥这些年不白混啦?机票的事你别管,我一个电话搞定。你一个人回,还是两口子一起?”
    “小月跟我一起回吧。”唐宝想,朗小月肯定不愿一个人呆在京都,再说他也不放心。
    “好,你跟四哥继续喝酒,我去打个电话弄机票。”
    唐宝跟张咏将刚喝了两杯,陈一山又回了书房:“小六,你们涪南真够落后的,大周一都没直达航班,还得去蜀都绕一趟。你两口子需要回家收拾啥东西不?如果不需要,明儿一早我们从这儿直接去机场,我要的是上午9点半的机票。”
    “五哥,我没啥收拾的,直接去赶飞机吧。”
    “笨蛋,我问的是你媳妇儿,你能做了人家的主?我可听说,你们蜀川男人都是那啥……我想想,对,耙耳朵。我说得对吧,小六?”
    “五哥,说了不用收拾就不用。不是所有蜀川男人都像你说的那样,再说了,男人对女人好点有啥不好,你可别往门缝里看人。”
    对于陈一山的调笑,唐宝自然要维护自我形象。北方男人最讲究所谓爷们气概,若是朗小月以后仍像前世那般性格,唐宝不知今后会让眼前这哥俩笑话多少回。
    不过,即便朗小月仍像前世一样性格要强,相比于被张咏将和陈一山这样调笑,他更在乎朗小月的感受。
    “好,五哥就当你是真爷们。四哥,我突然酒兴来了,再陪你们喝一杯,咱们兄弟接着聊聊天沅这档子事儿,比如具体的资金安排和操作什么的。”
    在陈一山提议下,三人接着聊天沅地产借壳,陈一山没想到的是,一提到资金,唐宝却说分文无有,只说有什么需要他愿意帮忙出出主意。
    陈一山手里比张咏将更有钱,以前做惯了四九城纨绔山大少,比张咏将还不在乎钱。他只是没想到唐宝现今的经济实力如此不堪。
    两人半开玩笑半商量,决定按唐宝所说的430万股上限,平均1.52以内的成本价格,算作650万初始资金,两人各出325万。
    陈一山平常忙于生意,没时间看盘,张咏将建议这笔资金交由唐宝操作。操作完成后,收益由三人平均分配。
    具体操作的分仓账户,则由陈一山解决15个,平均不到30万股一户。因为刚才三人一起研究过涪南动力3季报的十大流通股东,没有一家机构资金,全是个人股东,排名第10位的一个持股也在35万股。
    涪南动力前十大流通股东,合计持股500多万股,占流通盘16%有余,比起中报数据增加了近一倍。
    尽管这还是表面数据,也说明这只股票的做盘资金已经够明目张胆了。
    这组数据,也是张咏将和陈一山相信唐宝有关天沅地产借壳的理由之一。
    涪南动力这样一只主营业务毫无生气的股票,这么多人一出手就是几十万股买进,连稍有常识的新股民也知道这是在赌重组。
    不过,面对张咏将和陈一山就差明言送钱的提携,唐宝虽明白人家这是看中他头脑,依然觉得自己不能贪得过分。
    再说了,张陈二人不可能知道他是“事后诸葛”,更不清楚他如今有可怕的赚钱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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