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军想跟出来,却被陈一山拦住:“打架没你的份儿,你的任务是通知炮哥。”
刘通裹在一件皮草大衣里,眼里很是不屑。他身后那帮人,手里都是各种长短器械,高尔夫球杆,铁棍,铁链……甚至还有制式警棍。
“唐宝你这个狗杂种,你倒是继续躲啊,觉得自己有点身手,能放倒老子几个手下,就敢放话等老子上门,够嚣张嘛。今天老子带了一群人来,看你龟儿能打几个。”
刘通话一落音,那群混混顿时哄笑着逼上前来,对唐宝三人形成半包围之势。
“五哥,你行不?”唐宝悄问陈一山,对刘通的挑衅毫无反应。
杜军显然是个高手,不过被陈一山拦下了。下午那场势如破竹的干架,让唐宝对自己重生后的身体条件信心很足,只是对陈一山的身手有些担心。
陈一山道:“滚蛋,我好歹也是从小干架长大的,还是黑带3段呢……”
杜军叮嘱:“山哥,他们人多,拳脚无眼,你最好当心点儿,别挂彩了。”
三个人嘀咕一阵。见杜军似乎并不担心陈一山,唐宝也放心了。
刘通的高调出场被人无视,顿时羞怒道:“动手,给老子都放倒再说。”
唐宝和陈一山顿时一跃而起,冲入挥舞棍棒的一群年轻混混中间,犹如狼入羊群。
唐宝手脚并用,各种狠辣的军体拳格斗招式齐出,不到两分钟,身边已经躺下七八个人。
陈一山顺手捡起两块栗树干劈成的柴块,左抵右挡,并不吃力,反而身形步法还异常滑溜,时不时抡起柴块当板砖使,已经有两个人让他砸得头破血流。
眼前这副场景,完全出乎刘通意料,他感觉今晚似乎踢到铁板了。并不是他带来的这帮人不能打,而是眼前这两人太能打了,特别是他恨之如骨的唐宝,几乎一两个动作便能干倒一个人。
眼见今晚仗着这近20号人狂踩唐宝的计划即将夭折,刘通一边退后,一边朝后面一个刺青混混打眼色。
这个刺青,正是那天在公园跟在刘通身边的一个。
刘通退到院门口时,除了两三个刚才动作稍慢一步的混混还惊慌乱舞着手里的棍棒,其他人全躺下了。
“大哥,莫打了,莫打我了……”
一个已被吓破胆的小混混,被陈一山抽得满脸是血,跪地求饶。
陈一山抬腿就是一脚,小混混倒地晕了过去。
“小六你手脚太快了,这架干得真他娘不过瘾。”陈一山哈哈大笑。
刘通此时早已逃到公路上,朝最后一辆装有顶灯却未开闪的警车奔去,惊喊道:“吴队,我的人都倒了,那两个太凶残了,快去把他们抓起来……”
“这么快?”刘通带上近20号人居然被打跨了,让车上正在抽烟闲谈的5个警察大吃一惊,本来他们计划等刘通出够了气,才进唐家收拾残局。
很快,他们想起刘通来之前说唐宝带了两个陌生人回家,都意识到院里不止唐宝一个人能打。
“进去,动手抓人。”副驾驶位一个30多岁的胖脸警察吼道,下车后还掏出了手枪。
闯进唐家小院,昏暗的灯光下,地上的乱相让5个警察不由猛抽一口冷气。
十几号人倒了一地,大多都昏死过去,少数几个清醒的都在鬼哭狼嚎。
胖脸警察,便是涪南市西涪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吴汉,他一眼就认出了跟一个年轻男子一起站在院坝中央的唐宝。
吴汉举枪指着两人:“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警察出现后,唐宝和陈一山都收了手。唐宝身后躺在地上的一个刀疤脸,却趁势爬起身,抓起一根高尔夫球杆,要狠狠抽向唐宝的后脑勺。
杜军一直抱臂站在堂屋门口屋檐下,此时脸色一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子。只见他手一挥,刀疤脸手里球杆立刻掉落在地,手腕传来一股钻心之痛。
“高手!”杜军施展的这手功夫,让吴汉和身后几个警察都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已经做出避让动作的唐宝,悄悄对杜军翘起大拇指。
“你干什么!”吴汉的枪口又转向杜军。
杜军无惧黑洞洞的枪口,反而向前迈出两步,冷冷一笑:“我干什么?这家伙刚才想干啥,你没长眼睛啊。既然自称是警察,又不制止这样要人命的危险动作,我怀疑你们在冒充警察,请出示证件。”
吴汉漠然道:“我们是涪南市西涪公安分局治安大队民警,不需要向你出示什么证件。”
“小军,不要冲动,今晚没你的事儿”,陈一山朝吴汉等人面露朝讽,呵呵一笑,“人家既然敢亮枪,那肯定是真警察,咱也没必要看啥证件了。至于是不是警察同志,那就不好说了。先是一群流氓上门闹事,被我们揍趴了,警察跟着马上就现身了,那些拍警匪一家的电影里都是这种桥段。”
杜军又退回屋檐下。陈一山的嘲讽,让吴汉身后两个年轻警察顿时有些脸红。
“你们打伤了这么多人,既然相信我们是警察,那就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工作。”吴汉身边一个30多岁的警察回应道。
吴汉又扭头喝道:“小王,小李,把这三个都铐起来带走。”
明知这些人蛇鼠一窝,唐宝仍是脸色一冷:“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跟人干架的是我们两个,关其他人什么事?再说了,你们长两只眼睛是干啥用的,今晚明明是一伙流氓上门恶意滋事,是他们先动的手。这伙人白天刚砸了我家,还两次砸了我姐姐的家。”
吴汉冷笑道:“唐宝,我知道你是个记者。我们警察该如何办案,还轮不到你来管。”
两个年轻警察悄问道:“吴队,真要都铐走啊……”
“连他一起铐走!”吴汉指着杜军,厉声道。
“你们铐一个试试!”
杜军往前一站,眼神凌厉逼人,让两个年轻警察顿时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