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别打别打,之前签订了盟约,说是兄弟之国、叔侄之国,其他事儿过去的就都过去了,该赔偿的我们也赔偿了,你们应该退回原先的国界线。要是再不依不饶,非要霸占金国的半壁江山,那就只能看看女真人的血性了。
辽朝:别说是半壁江山,整个江山都是从辽国手里抢走的。
宋朝:我们要是把占有的土地,全都收为有,不合适吧?
金朝:不合适不合适。
辽朝:可咱们大老远的,劳师动众一次不容易,一州一城都没捞到,也不合适吧?
金朝:……不合适?
宋朝:我觉得不合适。
金朝:你打过来就占有这些州城,我打回去再抢夺回来,如此反复无常,对百姓,对你我两国的和平共处,又有什么好处?百姓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金朝和你们拼一个鱼死网破,谁又能占到好处呢?
两朝小声哔哔:百姓虽然是很重要,但重要的是我的百姓。别国的百姓就不怎么重要了。
金朝:大辽,你们西边和北边的邻居都还好吗?大宋,西夏的李乾顺算是个明君,现在以德服人,征服了吐蕃不少部众。
经过长达十天的磋商之后,终于达成一致——辽宋各占金国的一个州,并对天盟誓以后亲如一家,再也不互相攻击,以前的旧事不论真伪既往不咎,再有人挑拨离间就处死。
写的时效是永远,但都知道,能有效十几年,维持边境十几年的和平稳定,就很难得。
因为互相狐疑不信任,只是分别签署了盟书,丞相拿着玉玺去盖印,一式三份。没有再碰头见面。
天祚帝之死成了个谜案,三国中的文艺创作者对此编撰了许多故事,自下而上的影响了另外两国的皇帝。
林玄礼快快乐乐的吩咐去签署盟书的正使和副使:“转告他们,我有孙子了,大宋的太子有子嗣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说。喜饼和红蛋我就不送了。”
魏季礼李纲童贯都喜气洋洋:“遵旨。”
太子有了儿子,群臣无不欢欣鼓舞。第一,国祚延绵可靠了,还是最好的嫡长子。第二,太子他真的能生!真的能生出孩子来!不夸张的说整个大宋都有未来了。第三,太子这么年轻就有了儿子,往后细心教养,等到太子的长子长大成人,一定是仁君。
收兵回京的路上,沿途百姓也都是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恰好农历六月到八月是农闲时节,沿途的州县热热闹闹的开起了庙会。
唱歌,跳舞,唱戏,打擂台,杂耍百戏,以及小吃一条街,以及移动的风化场所。
士兵们获得了丰厚的赏赐,年轻人攒不下钱,浮躁的溜出去花销。
刘指挥使赶过来求见官家。
华梅:“官家不在帐中,你有什么事,小人可以代为转达。”
刘指挥使惊诧莫名:“官家去哪儿了?这事说来并不体面,军中年轻后生心浮气躁,有些擅自离营,去赶庙会了。下官想请官家宽恕他们,不要按照军法严惩。并非法不责众,而是…人之常情。”
华梅微微一笑:“指挥使只管安心,官家不罚他们。官家也去赶庙会了。”
刘指挥使长出了一口气:“哈哈哈。多谢多谢。”
一转身就遇到了也来求情的其他指挥使,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白发苍苍的老兵笑吟吟的捏着钱袋:“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早些年,还要黥面的时候,逃兵极多,擅自离营的人不论多少,都要受罚。”
“现在偶尔也有逃兵。你说三月份跑的那小子,得有多后悔!这次真是赚了。”
“都说金国是穷乡僻壤,一点不差,可真穷啊。官府衙门里才这点钱。”
……
六月末,官家的车驾缓缓到达京城外百里处,暂时夜宿在此。
郊外净水泼洒,黄土垫道,百姓们早已准备好,官道上从昨夜开始戒严。
次日在京城外二十里处,皇后和太子率领文武百官迎候凯旋的军队,官家汗流浃背,脸上不敢用粉底,怕被汗水冲成一道道的。
看热闹的百姓赶到城外二三十里处,所过之处山呼海啸似得高呼万岁。
将近两个月没见面,王繁英似乎比往日更加迷人,盛装打扮,头上没带凤冠戴了个镶嵌着红宝石的高耸金冠。翩然下拜:“见到十一郎安然无恙,臣妾今日可以安然入睡了。”
林玄礼拉住她的手笑了笑,以眼神示意:真的吗?( > v * ) 今晚上咱俩谁都别想睡。
王繁英回以一个威胁的眼神,今晚上比起某件事,还要盘问出征在外时抓了那么多俘虏,没有享用过。
赵森则满面红光,还沉浸在喜得麟儿而且母子平安的快乐幸福之中:“恭贺叔叔凯旋,扬我国威。”随即充满激情的朗诵自写了一晚上的骈文。
“好啦,一直等到停战议和你才回京城,惊诧什么。你儿子怎么样?”
赵森最近一个月以来,每天都兴奋:“孩子长得很好!没满月,不能见三光,等回宫后再抱他来拜见您。”
“好好。城外风太大了,就该在宫里呆着。”林玄礼赶紧去扶跪拜的另外三位丞相,仔细打量他们,好像是有点憔悴:“朕出征期间,朝中纷纷扰扰,全靠诸位臣工辅佐皇后和太子,诸多事料理的井然有序,你们辛苦。诸位都请起,我只有两只手,扶不过来。”
丞相们:“臣等分内之事。”
“官家开疆扩土,真正辛苦。”
“黄河决堤,是臣的德行有失所致。”
林玄礼谨慎的不想搭理黄河决堤和道德的问题,以防有什么陷阱把自装进去,。“天气太热,速速上马回京,别在城外耽搁了,安顿下来慢慢说。”
群臣都说好。
挤在官道两旁围观的百姓们个个伸长脖子,像一群见到偶像的粉丝、见到神佛的信徒。不值得崇拜的昏君都能让百姓心甘情愿的卖命和信任,何况是一位明君。
林玄礼矮了一截的百姓们笑了笑,才注意到他们不是蹲下就是跪下,有些人则是站的地势低,直接就是站在坑里。“梓童随我来。”
王繁英笑吟吟的说:“在金明池的清凉殿里设宴,为官家接风。我还带了些凉茶来。”
带着银壶和食盒进了龙辇中。
凉茶里加了罗汉果金银花和甘草,喝起来清凉甘甜。林玄礼喝了好几碗,摩挲着碗边瞟她:“昨晚上在驿站下榻时,我还以为你会去见我呢。”
王繁英无语:“官家,相聚百里,我一日之间赶过去,与你一夜缠绵,早晨赶回来沐浴更衣再来迎接,你怎么这样会折腾人。”
“哈哈哈哈哈,长夜漫漫,不许我胡思乱想吗?”
王繁英道:“不许胡思乱想。闲来无事,你也可以打坐修行。”
林玄礼快乐的摸来摸去,炙热的天气,实在没法黏在一起搂抱,那就真黏在一起了:“修行好难啊,需要人口传心授。”
王繁英揪着他的小胡子欣赏了一会,虽然大部分男的都有本事把任何一件事说的色眯眯,但十一郎很不错,不仅不恶心,还很隐晦,意犹未尽。“我听说陈王妃想把女儿献给你?”
林玄礼严肃的问:“你是想盘问我,还是想商议角色扮演?”
王繁英笑而不语。
要是他乐意,他可以装做被献给女王的皇子,那会很有意思。
原先他乐意这么玩,不知道战后心态有没有变化。
林玄礼从桌上拿起一个卷轴,展开来:“辽主叫画师画了我们羽扇轻摇,轰平山头的图画。我还没画好呢。”
皇后仔细看了一会:“你们在金国都城外轰平山峰,是怕金国不努力研究火器,特意展示威力给他们看吗?”
……
金明池上有很多临水而建的宫殿,也有一部分是直接支在水面上的宫殿,前后有穿堂风,特殊的设计让风凉爽轻柔。在这里设宴居住都不错。
接风宴、庆功宴自然是快活无比,人们喜气洋洋,满口说的都是吉利话。黄河决堤口已经被修复好,难民和流民也都回到家乡安顿下来,朝廷拨款帮他们度过难关。在此背景下,官家庆祝的心安理得。
宗室们总是文静低调的参与庆祝活动。
林玄礼坐在主位上端详朝臣们,可以说是满朝的贤臣,虽然自没有先帝和章惇那样默契又互相深信不疑的君臣之情,那是因为国家没有什么需要改革的大问题。
苏过和章援并未延续上一辈的恩怨,二人先后守完孝,都已经官复原职。
年青一代,李纲才三十岁,汪藻也是个出色的人才,文采也很出众,除此之外还有十四个人写在官家的小本本上,是佼佼者。
再看太子,已经喝的微醺,捧着酒盏满脸柔情的想着儿子,看他那张小嫩脸蛋上涌现出父爱,真有违和感。
林玄礼放下筷子:“明日朕再休息一天,后日去太庙祭祀,禀报大胜回朝的事。太子得一麟儿的事告庙了么?”
赵森快快乐乐的起身回答:“叔叔,您没回来,我等岂敢告庙。”叔叔也是喝多了,只有官家才有权祭祀。
“后日你与我同去。”林玄礼轻松惬意的笑道:“往后五年十年之间,大宋应该不会再动兵,让百姓们休养生息。”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了~正文完结后还有不少番外掉落,然后,我得休息一段时间。这三年都没休息,从《皇帝的死后生活》到后期双开了《gl养生健身打倒反派》,打完反派紧接着就是礼子这本。一天挨一天……我也不是什么工作狂,好想放假啊。
接下来得先把诡异的《女王与克系神明》和超甜超快乐的《[综英美]哥谭的审判长小姐》完结了.坑着不舒服。
下一本求个收藏:《男主不行,女主也不行》
男主天阉,女主石女。
先婚后爱。
……
出来微服私访的太子被抓上山寨,得知美女大王要置办个压寨的官人:“对不起我没有”
女匪首大气摆手:“没事,我用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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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天授和阴间
大宋和阿拉伯帝国的远洋贸易很多,但第二次来求购火器的人,走的还是陆路。长途跋涉,不远千里。诚心诚意的带来一些漂亮姑娘,镶嵌宝石的玉器作为礼物,以及更多的黄金。
林玄礼回京的第二天就忙着处理火器订单,除了国外求购之外,国内各地的布防安排也需要更迭,过期的拉走去卖,再补货。枢密院处理好。接见阿拉伯使者时,有些诧异:“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走陆路呢?”
[这就是没有电话,要是有电话,你吱一声,哥派船把火器运过去。]
[加速到工业革命,然后抢全世界,最后再卖东西给全世界。擦,我有生之年看不到这一幕了。]
依然是阿里使者,他想到那些从苏州杭州运出来的丝绸,还有宋朝特有的美味鱼露以及其他调味品,以及据说又方便又快速还可以沿途做生意的海运记实。感慨道:“皇帝陛下,我们很担心火器这种无法密封的大东西,在船上会被海风腐蚀,受潮变质。那样我们无法面对哈里发。富饶的大宋尝试过远距离运输火器吗?外臣问过很多远航的阿拉伯商人,他们只夸耀大宋的富饶美丽,物产丰富,官员清廉,但他们没资格经手宝贵的火器。”
考虑到宋朝皇帝陛下对于信奉别的宗教没兴趣,又据说他是一位神仙所眷顾的人,在历代天子之中格外不同,就没说那些特别具有宗教氛围的话。
林玄礼也有些狐疑:“这……倒是没试过。”给陈庆发送过一批,他没给我评价,应该还行,他这就又要买了,还想要求我出兵抓埃及人当奴隶来修造运河。朕看起来很好骗吗?
还真的试试,万一横跨太平洋之后,到了美洲大陆,带去的火器不好使了,那亏大了!幸好在那里还没有特别强悍可靠的金属武器,带上斧头也够用。
使者阿里离开之后,下一个来觐见的是张商英,他就是来批判陈庆的:“此人真是个不入流的草莽,竭泽而渔的鼠辈,即便在海外蛮夷之地称王称霸,也免不了不学无术,竟胆敢妄想渔翁得利。”
林玄礼深以为然的点头:“说得好。他那儿运来的黄金都该再炼一遍,以防带来了海外的蠢气。”
张商英没忍住:“哈哈哈,咳,官家圣明烛照。臣以为大宋理应下旨斥责他,这次不卖火器给他,等他再遣使来进贡,认罪,再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