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脸上充满了那样的表情。
阿严表情上面无表情。
他的心,是如此的冰冷。
为什么?
充满了疑惑。
满是疑惑。
你怎么了?
阿缘……
阿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看手里的那把袋竹刀。
……
他一点也不犹豫地把袋竹刀丢到了地上。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你什么时候会空出时间来啊?”
……
……
阿严舔了舔嘴唇。
不知何时,他的嘴唇已经晒得干燥起皮了。
……
阿严讲不出话来。
阿缘的大眼睛看着他,还是像原来一样纯洁无辜。
……
经过仆人们的时候,听见了有关那位部下的事情。
被阿缘打中的地方,肿起了拳头一样大的包。侍女们里传说,那位部下因为被一个小孩子打败而抑郁终日,最终不愿再做武士了。
那一刻的阿严心里充满了惶恐。他被绝大的恐惧整个的攥住了,他的心脏,被别人捏在手心里。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一直黏在母亲左半侧的阿缘能够打败他一直无法击中的父亲的部下。
从那一天起,阿严就感觉自己背上背负了十座大山。为了弄明白比自己瘦小的阿缘为什么能轻轻松松地击败部下,他就像那些讨好主人的仆人一样开始讨好阿缘。他开始压缩自己的时间,把自己所余下的一切时间都倾泻在自己那个已经不一样了的弟弟身上。
他送给对方自己的玩具——即使被父亲骂了,他也不再有之前那么畏惧了。比起父亲所给以他的痛苦,阿缘所带给他的恐惧比前者更甚。
他陪对方放风筝,玩双六,两个人一齐在小房间里吹笛子……
阿缘的笑容逐渐地变多了。
他并不是听不见。
他并不是不会说话。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与世界格格不入。
后来认识到阿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之后的阿严,终于知道了七岁以前对方呈现给大家的姿态究竟是因为什么。
在讨好了对方一段时间以后,阿缘终于对他的兄长道出了真相。
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阿严如坠地狱。
“世界,是透明的。”
令阿严无法想象的世界。
如果硬要拿什么做比的话,那就是水面下的东西。
“人动作的时候,肌肉和血液都会有不同的行为。”
肌肉会压缩,血液会流向某一方。
这个,并非是水面下物可以来做比的。
一个物体放在水面下面就是原来的一个物体,它的内里,根本就看不见。
阿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问出那个问题的。
“你之所以能那么轻易地击中父亲的部下,就是这个原因吗?”
阿缘摸着自己手里的笛子,说:“因为那个时候看见了他的血向胳膊流动的时候,就知道他要砍过来了。所以只要冲过去先把下盘打散就好了。”
他说得好轻松,就好像碾死了一只随处可见的小蚂蚁。
……可那是随父亲征战许久的厉害的部下啊。
“那……要怎样才能做到这样呢?”
阿严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道。
“不用做什么。世界,是透明的。”
“出生的时候,世界就是透明的。”
被打击到了。
阿严最后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那样子一定很辛苦吧?”
可同时,他的心在滴血。
因为没有见过阿缘眼中的世界,便以为对方所拥有的这份能力是上天的恩赐。
正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日后他的心中才会产生那么浓厚的嫉妒之情。
“以前……”阿缘的语调很慢,“但是有兄长大人在,所以不辛苦。”
简直要哭出来了。
简直想要当场哭出来。
阿严还想问什么,但是阿缘却说:“别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我更想和兄长一起玩风筝和双六。”
别说了。
求求你了,别再说这么叫人讨厌的话了。
阿严的嘴角弯了弯,可是又忍住了要哭出来的欲望。
第27章
没有找到那个有着白橡色头发、七彩色瞳孔的青年,却遇见了似曾相识的家伙。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浮在水上的一滴油脂。
紫色衣服,上面有着黑色的方格,头发是黑色的,肤色白皙……
好眼熟。
第一次遇见敷屋政江医生的时候,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枫叶飞舞。
这阵温柔的风,似乎也无法将他的愁绪带走。
日轮拿着他的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才在一阵游人的行径当中一同离开了。
※
“啊啦啦,这不是黑死牟大人吗?您怎么在这里呢?”
本来还想着今天恰哪个漂亮妹妹的童磨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正是哪位大人手边最信任的家伙,堪称非洲人手边最好使、在欧洲人那边也艳羡得要命的一张ssr卡——黑死牟吗?
褪去人类的伪装,脸上重新浮现出吓人的六只眼睛都黑死牟回头看了一眼目前的上弦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