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银雪诧异,“她往天界去干嘛?”
“采药。说是天界,确切来说应该是仙界,教主夫人说是仙界才有能够治疗到教主的药物,先前教主夫人受伤,是教主强行破开了自己的筋脉才会伤成这样……”
(天界分为东方天庭,仙界;西方佛国,佛界。)
那被银雪拦住问话的人恭恭敬敬一抬手:“多谢仙子关怀,教主若是醒来,必定会派遣人找机会告知仙子。”
银雪和易舒言对视了一眼。
虽然那个“新魔尊”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但不代表他之后会没动作,若是想要拿下这个位置,必然就是规划了很久的,会寻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动手。
“你在这里留下来,等着孟玲瑶清醒,顺便提防一下那个人。蓝钰绯既然去了仙界,我就先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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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仙神可以从东南西北四个天门上来以外,非天宫常驻者,想要拜访唯一的路径也就是天桥。
金波将流云染上温暖色泽,浮云流动于天桥下,狂风侵袭着每一个在上面走动人的脊髓。银雪化作原型趴在桥边本欲守株待兔等人,没想到却先看到了东里翎。
他走得很急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离得近了,已经能够看清楚那人模狗样的恶心嘴脸上的焦急表情,想来很可能是为了孟玲瑶的事情。银雪正欲呼出一口气,竟是被人抢先一脚猛地踹开!
“咻!”
一道玄光狠狠刺入了他的后心。原本清除掉障碍正准备朝前面继续走去的东里翎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摇摇晃晃的桥上。
“哪位不留名的阁下,竟是躲在暗处偷袭本尊?”
“是老娘我!”
两道不同女音异口同声响起。
随后赶来的是一道明艳的绯色身影。
银雪看见蓝钰绯还觉得熟悉,但现在的时间线其实应当是在寒谷之前,因此东里翎是不认得她的,倒是给了她发挥的机会。少女头顶毛茸茸的兔耳朵气得抖了抖,刻意怒道:
“你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天桥下面的风这么大,这是蓄意谋害!”
东里翎骂了句“滚”,或许是因为心下实在焦急,或许是因为在一个小小的月兔仙子面前不屑于掩饰自己的真实秉性,凶神恶煞地就与银雪对战起来。
然而在修真界的时候银雪的确暂时还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仙界,所有的仙子哪怕再不济也是可以借助地形优势的。
天桥上能让人粉身碎骨的风对于天道钟爱的上神来说简直就是玩物,就在东里翎欲要冲上来的刹那,银雪信手控制着风直接将他给挡住,甚至自己还能自由自在地游弋其间,躲开了东里翎三番五次的进攻。
蓝钰绯看了她一眼,观战片刻后就直接趁空隙朝上面跑去,毕竟此时此刻给孟玲瑶采药是当务之急。操纵天风让蓝钰绯过去以后,银雪慢悠悠地腾空站在那边调戏了东里翎片刻,直见人已经怒发冲冠,摆出要拼命的架势才收手。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东里翎,是当今修真界的灭情道尊,盛天宗的师尊之一!”
东里翎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诡异妖术居然还能操纵着这让无数人头疼的天桥仙风,为了防止一直纠缠下去让蓝钰绯抢了先机,绝望之下只得自报家门,企图让银雪能网开一面。
他灭情师尊自此从来没有这样拿身份压过人!
而本在以为银雪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起码会给个薄面让开的时候,空气沉寂片刻,仙风里穿梭的少女却忽而嗤笑出声:
“灭情师尊?那是什么没听过的玩意?如今修真界是没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废人,也配来仙界肆意张狂了么?早早回到你的盛天宗盛地宗去,免得姑奶奶我心情不好下凡给你的宗门灭咯!”
东里翎不愧是那外来的神秘力量所选的“古早虐文男主”,说起话来一股酸溜溜的腔调:“从未有人胆敢对我如此放肆!”
“这不是有了?”
“你——”
蓝钰绯回来的时候,却见天桥边已经没了东里翎的身影,唯有银雪看似不安地在原地踱步。了解前因后果后蓝钰绯连忙道谢,最后又略有不安地问了句:“多谢银雪姑娘,那他现在如何?”
“应……应当还活着吧。”
银雪俏脸一红:“其实我仙风一向用的不大好,许是力道大了点。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赶紧去盛天宗里看看他,说不定还吊着一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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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日,人间虽说不至于有一年,但也有了一段时间。在孟玲瑶重生以后,没有寒谷之事,东里翎暂且也就没有和“新魔尊”勾结,魔教暂时也就安然无恙。
而东里翎本来就不是个能够安安分分的人,虽然没有去寒谷,但还是想方设法地想要把孟玲瑶纳入自己的羽翼当中。
发现了孟玲瑶与魔教的些许端倪后,他在孟玲瑶的住处放紫河车,让人发现是孟玲瑶吞吃紫河车来提升功力。而如此情况下,孟玲瑶自然觉得委屈,他就能顺势嫁祸到魔教的头上,说是魔教刻意害孟玲瑶,以防背叛,想要让她声誉彻底扫地。
之后便是孟玲瑶被发现,解释无果以后带着蓝钰绯叛出盛天宗,却被东里翎暗害受伤。此时此刻,有关两人的传言是喧嚣日上,许多人甚至都来围观盛天宗的家事,想要看灭情师尊究竟会不会教训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