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席林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允许你跟那个丫头在一起的!你当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心思?那丫头分明心术不正,不知道洁身自好,整天跟你勾勾搭搭我又不是看不出来!这种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笑话我们慕家?”
慕席林微微皱眉,“您可以对我表示不满,但您不能侮辱她的品格!她是我一手教大的,您要质疑她不如先质疑我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慕席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发生在我们家里!”
“既然您这么执意下定决心,那我今天这一趟来得很没有必要……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就算想撤我的职也请随便。”
撂下一句话,慕席林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在应元入狱的前一天,带着应茶蔓来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他便发过誓。
从今往后,用生命去守护她,不让她受任何欺负,不让她被任何人伤害……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她带来余生的幸福。
“慕总,已经有了应小姐的消息了……”迈出铁门,白朔的身影从黑夜中显现出来,恭恭敬敬给慕席林撑上伞,“应小姐跟她母亲一起搬到隔壁市了,下午上的车,这会儿也应该到了,还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住址,不过那里是应小姐上学的地方,我想他们可能会在学校附近找房子住。”
“知道了,帮我订一张机票,我要亲自去找。”
“是……”白朔瞥了一眼慕席林被淋湿的衣服,犹豫道,“慕总还是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了,天凉了,容易感冒的,这伞您拿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接过助理交到自己手上的伞,慕席林独自一人站在雨夜中缓慢向前,听到雨声掺杂着雷鸣回响在耳边,脑海中浮现出曾陪应茶蔓度过的每一个下雨的晚上,不自觉的牵肠挂肚,几乎要将他所有理智都埋没。
她竟然就这样丢下一切走了。
今夜的雨这么大,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别墅二楼,一束阴沉的目光追随慕席林乘车远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终于收回目光,冷冷的哼了一声。
“晴悦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席林他不懂得欣赏,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在男女感情方面比较迟钝,你多多努力,他一定能喜欢上你的……”老爷子叹息一声安稳道,他今天本来想逼着慕席林跟晴悦订婚,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这么倔。
晴悦微微点头,用微笑将刚才阴冷的脸色掩盖,“我知道的,爷爷,其实我跟席林相处的挺融洽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我不敢说……”
“在我面前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放心,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晴悦深吸一口气,紧张兮兮道,“我跟席林感情再好,也抵不过应茶蔓跟他的朝夕相处啊,我之前在席林家玩的时候,就经常看到那孩子跟他搂搂抱抱的,还……还经常三更半夜穿着睡衣就去他房间里,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她说完,小心翼翼瞧着老太爷的脸色,老爷子不出所料的勃然大怒,“这两个人,还翻天了!应茶蔓她有没有廉耻之心!不感激我们家对她的养育之恩也就罢了,居然把席林往坑里带!”
“爷爷您消消气,好在应茶蔓现在已经离开了,咱们得趁这个机会看紧了席林,不能再让他被那孩子带坏了,爷爷您也得帮我啊,多在席林面前替我说说好话。”
“你放心吧,她应茶蔓就算是真的厚着脸皮回来了,我也会把她再赶出去!我们慕家的媳妇是谁都不会是她的!”
送走了慕老爷子,晴悦回到房间里,锁上门,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帮我订一张去璘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她凝视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眼底的狠佞逐渐浮现。
“应茶蔓,看来不除掉你,我是没办法安安心心的做慕家的媳妇了。”
……
度过了忙乱的一夜,应茶蔓终于和母亲一起把新租的房子给整理好,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正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睡一觉醒来之后再去找找新工作的事。
应茶蔓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桌上放着给她做的炒饭,早已经凉透了。
窗外的雨依旧没停,反而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倾倒。她站在窗子旁边看了一会儿陌生的环境,拿上雨伞出了门。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不敢再奢望正规的公司会录取自己,索性直接到街上看看有没有哪些餐厅之类的地方招人的。
可能是下着大雨的缘故,路上行人稀疏,偶尔能看见三三两两,繁华的街头比平日更冷清了许多。
从好几家店里进去了又出来,应茶蔓还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只能垂头丧气继续往前走,将希望寄托在下一家。
经过一处幽深的小巷子时,她依稀听到了有脚步声从巷子里传出,可惜雨声太大,光线又暗,她侧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疑惑的回过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街灯的光线便被一束身影牢牢挡住,随后一记闷棍击打在她头上,沉闷的痛楚穿过全身,纤柔的身影如同落叶般倒在了地上。
那人架起她,把她拖进了无人的巷子深处,最后随手将她扔在路边满是泥泞的水坑里,脏水淹没她的呼吸,她挣扎的咳嗽着,一张小脸苍白,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姐,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女人吧?”
“闭嘴!敢暴露我的身份就别想拿钱了!”
应茶蔓隐约听到谈话声,费力的抬头去看,雨水打湿她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一群黑衣男人之间站着一个女人,跟他们同样的打扮,口罩墨镜鸭舌帽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可即便如此,应茶蔓依旧有一种直觉,觉得自己应该在哪见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