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露出一丝苦笑，这笑容在他的猴脸上，显得悲凉到有些狰狞。
“能如何？大不了一死。”
林陌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再次谈起生死，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忌惮了。即便自己是神灵，也没有那种惜命的冲动了。
“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不了。”
猴子轻轻摇了摇尾巴，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当年的混世四猴，都是目中无人的主，我们四个甚至携手打上九重天，不为别的，就因为不喜欢有人在九重天上俯视我们的感觉。”
林陌一愣，西游记里面的故事虽然流传了差不多的内容，但是似乎和赤尻马猴所说的有些出入。
“我们砸了那些道士的宅邸，只要是好吃的好玩的，全部都抢夺过来，等我们自己拿不下的时候，就让那些天兵天将跟在我们后面，替我们拿着那些稀奇玩意。”
“中间还有几个道士想反抗，结果我们把他们的胡子都割下来烧成了灰，和着马尿涂在了他们的脸上，打发他们回去汇报，让九重天上的所有的神仙都搬到凡间大地上去。”
猴子露出一排牙，快乐的往事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猴最聪明，身上的野性也最轻，在我们到处肆吃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我们几个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了。”
“他知道，天上的神仙不止这么多，九重天之上还有更高的地方。”
“只不过我们几个眼皮都浅，根本考虑不到石猴能够考虑到的事情。石猴只能独自考虑和安排我们的未来。”
“他自己寻找到了那些珍藏起来的仙丹和灵药，也逼着我们大量吞服。”
“虽然我们并不想吃那些牛鼻子老道不知道加了什么私货弄出来的东西，但是既然是石猴要求的，我们也没有拒绝。”
“不得不说，那些丹药确实不俗，即便我们天赋异禀，但是吞吃了丹药之后，我们仍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石猴有了火眼金睛，我对水的操控也进入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猕猴的听力已经可以超越九重天，甚至能听到天道的声音。而通臂猿的力气再次突破极限，当年女娲用来撑天的四根柱子，硬生生的被他卸掉一根，当做了武器。”
林陌听的头皮直发麻。
和这些华夏上古的大佬们比起来，自己在异世界的这些经历和成就跟本算不了什么。
“猕猴是第一个察觉到天道开始插手的，他有一天忽然告诉我们，有个声音一直在严肃的斥责我们做错了，让我们主动认错投降，离开九重天，并且让那些神仙重新回到主导的地位。”
“猕猴努力去查询那个声音的方向，但是却根本无法在九重天的范围之内寻找到。”
“我和通臂猿大怒，我们四个从相识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哪怕是那个声音来自九重天之外，我们也不至于忌惮。”
“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石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劝阻我们，让我们听从这个声音。”
猴子看了林陌一眼，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想如果当初我们听从了他的建议，可能结果会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