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拉提、阿帕基、纳兰迦,真的是你们吗?”
米斯达原本举起来对着复生的手/枪因为失去目标而缓缓落下,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几个人,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不再透明,而是和普通人毫无差异。
“……是我。”
就连布加拉提都难以保持平日的冷静,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他们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能够再回来看一眼曾经的同伴就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帕基来回翻看检查自己的手臂,确实没办法像是之前刚刚出现在这里时能够透过身体看见本应该遮挡住的东西了,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新鲜的空气和透过窗帘打进来的阳光。
福葛愣愣地望着带着橘色发带的男孩,他没有忍住表情、哽咽了一下,反而是纳兰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但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挠了挠头。
乔鲁诺快步走向窗边向外面看去,他走进阳台的一片花朵之中,外面的草地上站着曾经的敌人,里苏特、普罗修特、贝西、加丘、梅洛尼、霍尔马吉欧、伊鲁索,甚至还有两个他没见过的男人,以及在威尼斯见到过的亲卫队成员……
忍不住把手搭在阳台的围栏上,掩饰不住眼底的惊讶,他微微睁大双眼,然后猛地回头。
布加拉提、阿帕基和纳兰迦就真实地站在那里,米斯达已经控制不住和他们拥抱,白色西装的黑发男人拍了拍枪手的背,有些无奈地笑着。
他的伙伴真的回来了,他不是在做梦。
“这就是……‘复生’真正的能力……吗?”
他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一道金色的身影在他身边闪了一下,黄金体验镇魂曲真的如同它所保证地那样,这个秘密是只属于它和复生之间的约定。
*
—两个月后·那不勒斯—
“所以我就是想吃草莓蛋糕啊!”
米斯达不情不愿地说,让他从四块中往出拿一块,这不是在逼他嘛?
“所以说为什么乔鲁诺和布加拉提都不在啊,哪怕回来任何一个都不至于这样,我们就可以要5块了!”
“……行了,没人不让你吃。”
阿帕基抽了抽嘴角,为了不再听米斯达没完没了的墨迹,他选择戴上耳机。
即使已经成为“热情”的干部,布加拉提在那不勒斯这个城镇巡视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变,他刚刚结束了一圈路程,回到一切开始的餐厅稍作休息。
其实已经不用他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可他就是忍不住,自从12岁开始来到这里,他就把那不勒斯当做自己的家,大家如果遇到了任何麻烦也依旧喜欢请他帮忙解决。
还有一些老奶奶询问为什么之前有几天他不在这里了,黑发男人只是弯起唇角一带而过。
那9天的经历他永生难忘。
看起来今天也有人在等待,福葛向布加拉提说明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布加拉提先生”。
就像从前一样,黑发男人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并不避讳同伴们能听见内容。
“……是有关于我的女儿,她已经失踪了很久了,可警察并不管,只说她是自己离开的。”
那个男人带着半月牙形状的眼镜,从西装的袖口能看出来他是个左撇子,经常伏案写字的样子,手臂位置的布料磨损得更加严重。
“哦?那看来您是想要让我帮助您找到失踪的女儿吗,说来听听。”
布加拉提直了直身子,神色也严肃起来,女性的失踪多为丈夫或男友导致,也许这后面隐藏着什么凶/杀案,他绝对不允许这座城镇上出现这样的事情。
“是的,布加拉提先生。我了解我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留下一封信说想要离开意大利出去看看世界就一去不返的。”
男人抬起眼镜抹了抹眼泪,忍住哽咽继续说道,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一定是那个男人,自从她交了男朋友……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人,他大她那么多,看起来也没有正经的工作,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做‘恶魔’。您看,两个月前我收到了这封信,虽然确实是她的笔记,可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现在也一直联系不上她,可能她是被那个男人带走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而布加拉提的瞳孔在看到那封信的火漆开始就微微放大,随着中年男人的每一句话,他的呼吸也就越发急促而沉重。
他不可能不认得,两个月前他亲眼在一个书桌上看到了这个信封,当时里面的信纸上还一字未落。
原本回去已经和纳兰迦吵嚷起来的福葛闭上了嘴,阿帕基摘下了耳机,米斯达也再也不喊什么四块蛋糕了。
“恶魔”在意大利语中正是“迪亚波罗”的发音。
而这位父亲的女儿已经再也不会回去了,他们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她的替身能力复活了他们。
乔鲁诺的身影出现在包厢的门口,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听见了多少,教父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沉默地矗立在那里。
布加拉提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一滴汗从额角滑下来,他艰难地呼吸着,却只能顺着一个女儿最后的爱一同欺骗这个可怜的父亲,这是西尔维娅的遗愿,他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把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