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冲过来的银发妖怪猛地刹住了脚。
“嗯咳……”小拇指挠了挠挠透着抹红晕的脸颊,他扭脸望着另外一位红发妖怪。
“哼,你现在倒是想起来我了,你撬我墙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
酒吞童子一甩头发,大步走上前,一把捞起了晕乎乎的秋奈,用一种抗麻袋的姿势将她扛在肩膀上。
因为茨木总是心里有愧,所以他总是在酒吞童子的面前将姿态放得很低,可是他这种姿态却令酒吞更加火大了。
哦,合着我必须得要你让着我?哼!
酒吞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地要带着秋奈回房,茨木紧紧跟在后面,不错眼地盯着秋奈紧皱的眉头。
“喂……”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容易引起骚动,茨木便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太粗鲁了吧,她很不舒服。”
酒吞一脚踩扁了蹦蹦跳跳紧往他腿上粘的酒葫芦,瞥向茨木眼神简直在往外射冰锥。
茨木仰头看天,嘀嘀咕咕道:“喂喂……别跟我说她难受你就不心疼,明明嘴上说的不在乎,你还不是等她等的望眼欲穿?我说来看看,你便也坐不住了非要跟来……”
“你再说一个字,本大爷就在你眼前办了她!”酒吞的额头几乎蹦出了青筋,一字一顿咬着牙对他恶狠狠地喷去。
茨木作不屑状一歪嘴,“要不是我在场,你可不就迫不及待了嘛。”
这浓浓的醋味啊,简直在十里外也能闻得清清楚楚,酒吞童子别过头,加快了脚步,虽然他这副样子看上去是要好好折磨秋奈一番,实际上,他的手掌正垫在自己的肩上,步履也平稳的不能再平稳,而且,这里距离她的房间也不够短短几步路。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咦?她这房子见得也够迅速的。”茨木双手背在脑后,突然道。
“就像原来的屋子不是你动作太大拆掉的一样。”
茨木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暗道:说的就好像你没用酒葫芦一下子将墙壁砸出个大坑似的。
酒吞打开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我光。”
“噗”的一声清响,之前他送给秋奈玩的烛芯妖怪颤巍巍地点亮了自己脑袋上的火苗,因为太过害怕了,身体带动着火苗一同抖动,她的影子也在不停的摇动,就像是她的心一般若即若离。
“记得把门拉上。”
最后进门的茨木童子瞪圆了眼睛,不情不愿地“哐”的一声拉上了纸门。
酒吞童子回头给了他个白眼,好像在指责他——你居然连这点小事也做不成。
茨木童子嘟着嘴吹口哨,就当自己是个瞎子。
然而,这关门的一声响骤然惊醒,正睡在隔壁的藤原鹰通,他从枕头边摸到自己的眼镜带好,又在枕头下面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慢吞吞地拉开一道门缝察看。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蹙眉,放轻脚步移动到秋奈的房间门口,见纸门上透出濛濛光晕,他便敲了敲门。
“秋奈?”
手却死死握住刀柄。
“唔……”
略带沙哑的声线响起,门上映出了一道黑色的剪影。
“我没事呀,难道是兄长睡不着来找我聊天,可是……怎么办啊,我可都把衣服除尽了,恐怕是没有办法招待兄长了。”
藤原鹰通的脸颊骤然涨红,他将手背抵在自己的脸颊处,声音有些发飘:“不,我……我也没什么事,那你早点睡。”
他猛地一扭身,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屋子里,一头拱进了被子里,将整个被熏红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发出难捱又尴尬的闷哼声。
这边的屋子里秋奈竖着耳朵听了听,见隔壁回归安静,才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被她按下去的两个大妖怪。
“你们怎么来了?”她两只手一边一个正按在他们两个的胸膛上,茨木的衣服还好,酒吞的衣服则露出大片的胸膛腹肌,而她的手正按在那些不断起伏的胸肌上。
他的呼吸更加剧烈了,灼热的气息从他的嘴中喘息出来,就像是浓烈的酒,秋奈几乎能够看到他身边的空气正噼里啪啦冒着火花,明明他周身的气场都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可真的面对她,他反倒侧过了头,将脸颊紧紧挨着冰凉的席面,不肯看她一眼。
“喂!明明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不守信,你自己暗示我们会来找的,结果哩?哼!”
茨木一把扭过她的手,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他拼命地将自己往她的身上贴去,肌肤相贴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可是这种不威风的模样,他才不想让她看见。于是,他抱得更加紧了,甚至让她的脖子都不能轻易地转动。
秋奈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又不能真的说自己忘记了,那样简直是在自己作死好嘛!
她噙着一抹柔软的笑容,艰难地用自己粉嫩的脸颊蹭了一下他的脸。
“我知道你在想我,我也是……”
“花言巧语。”
酒吞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却冷声冷气地专门给她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