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走向站在遗像前的贝乐走来。
顾柏衍站在少年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颚。
指尖触感又嫩又滑,那婴儿般肌肤的触感,让顾柏衍的眸子微微一眯。
这小玩意莫不是牛奶里泡大的?
少年的下颚被缓缓挑起,入到顾柏衍眼中的,是一双甚是勾人的水雾眸子。
眼梢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出的湿红勾缠。
当真是一双摄人心魄的勾魂眼,满眼都是无法言说的情。
少年眼尾渐渐染上湿红之色,俨然是怕极了眼前的男人。
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
贝南恒是北方人,生的高大,身形健硕,属于那种一看就豪迈不拘小节的人。
而面前这个小玩意,可半分都不像贝南恒。
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差着天和地。
他可从未听贝南恒说过,他有个儿子。
可他偏偏出现在了葬礼上,多有意思。
是受人指使,还是早有预谋?
“这也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嗯?”顾柏衍捏着少年下颚的手指,微微用了几分力道,低声问道。
少年那湿红的眼角,瞬间就被逼出了眼泪。
噙着泪的双眸惊慌无措中,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这眼泪流出的速度,让顾柏衍都误以为自己是不是捏碎了他的下颚。
少年双手比划着,摇着头,不知道是否认,还是想要甩掉顾柏衍的手。
而这时月白在顾柏衍的耳侧说了一句,“先生,他说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是个……”
就见顾柏衍眉梢微微一挑,这个小玩意听不见不会说话?
月白会手语,不会看错。
顾柏衍缓缓松开捏着少年下颚的手。
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少年的泪划过那被他捏出的指痕,躲进了白皙的脖颈里。
顾柏衍忽地就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了。
看,都给欺负哭了……
周遭窃窃私语声,灌入顾柏衍的耳中,他唇角的笑痕越发的深邃了。
“月白,把他给我丢出去。”
顾柏衍说出的话,低沉而缓,带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是,先生。”月白领命。
对于自家先生的命令,月白向来遵从。
顾柏衍转身要走,少年却蓦地抓住他的袖子,抓的紧紧的。
顾柏衍侧头,看着少年抓着他袖口的白皙小手。
站在一侧的月白看了一眼少年,眸色微微一变。
先生最讨人有人碰触他,这少年犯忌了。
顾柏衍一个甩手,少年那纤瘦单薄的身子就被“推倒”了。
少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受惊的小鹿。
顾柏衍眸子里露出玩味的笑,他分明没用力道啊!
顾柏衍两步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那姿态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傲视万物。
少年双眸微红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个不停,下唇被轻轻的咬住。
顾柏衍难得屈尊,蹲了下来。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在少年沾着泪珠的睫毛上扫过。
惹的少年双肩抖的更厉害,那种惧怕,仿佛是下一秒就会被拆骨入腹。
顾柏衍倾身靠近少年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少年那双正在哭着的眸子,蓦地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间。
随即就又变回那惊慌无措,惹人怜爱的勾魂眼。
车内
贝乐收回思绪,再次发动了车子。
那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冷淡。
贝乐淡笑着开了口,“因为他是第一个推倒我的男人。”
那好听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玩味。
楚飞咽了一口口水,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
“他也是第一个让我哭的男人。”贝乐又说。
推倒,哭,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