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上前看了一下言慧,发现嗷嗷直叫的她只是腿蹭破了点皮,并无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冷着脸斥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不顾对方的呼喊,转身离去。
至家中,将栀子花在早已洗净的花瓶中插好,摘了一朵放在发髻边,便抱着白玫瑰朝着后山走去。
……
后山,高大的栀子花树下是一个小小的墓园和一个小小的衣冠冢,这里埋葬的是夏至暖的父母,和她的小忧哥哥,至于为何会将他们葬在这里……
因为她爸妈喜静,而这个地方因为十多年前庙宇的事情,都认为它很邪门,平常很少有人会行至这里,故而,这个地方很安宁。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里有着洁白如玉般的栀子花海,每年的这个时节栀子花会开的很盛,记忆中,小忧哥哥很喜欢这里的栀子花。
她从不会从这儿摘花,因为她心中总觉得这里很神圣,她舍不得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越来越靠近墓园,夏至暖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快。
她抬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眸光看向了一处栀子花树下,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是谁?
离得有些远,她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只能看得到他似乎背对着自己蹲在自己父母坟前。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夏至暖的心跳愈来愈快,她感觉如果自己不紧紧捂着心口处,它就快从月匈腔蹦出来了。直到离他十步之遥,那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突然站起身来,想要从一边离开。
夏至暖红了眼眶,急忙上前哑着声音唤道,
“小忧哥哥!”
她明显地看到了那个身影瞬间一僵,他似乎还是想要离开。
夏至暖怕他真的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哭着喊道,
“小忧哥哥,求你别走……”
他似乎心软了,动作停住了,下一刻他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风波动了一下,他瞬间消散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夏至暖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她接触地面的时候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揉了揉摔疼的手腕,抬眸看去。
哪里还有什么白色的身影?
她摇头苦笑,难道又是自己的幻觉吗?
缓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抱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白玫瑰,摘下了头上的那一朵栀子花,轻轻放在了两个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笑颜,和一个连照片也没有的墓碑,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眶,下意识揉了揉声音沉痛道,
“爸,妈,小忧哥哥,这十年来,我都没有来看你们,你们怪我吗?……我不敢回来看你们,我怕自己会因为沉痛,忍不住随你们而去。”
“爸妈,我还是没有找到小忧哥哥,我想,你们在那边应该遇到他了吧?他是不是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哥哥,是不是长高了?”
“爸爸妈妈,小忧哥哥,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我在国外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其实我一直很想你们……”
她在父母墓前说了好久,却并没有人回应她,她也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说着话。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颗栀子花树后,正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默默地背对着她,眸色温润地听她说话。
“爸妈,小暖决定以后不走了,以后的每一年,小暖都会回来看你们。”说完这句话,她对着墓碑轻轻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等她离开得快看不见身影的时候,那一抹白色从栀子花树后出来,他看着那个瘦小孤单的身影,声音低哑,
“阿暖,对不起。”
——
“小暖回来了?”一个粗旷的声音传了过来,夏至暖偷偷擦干净眼泪,抬眸看向声源处,
“嗯,前几天回来的,陈叔叔。”
“中午到我家吃饭?”陈家叔叔和陈奶奶他们一样,一辈子都是淳朴人,热情好客。
“不用了,陈叔叔快些回去吧,帮我和陈奶奶问安,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夏至暖朝他轻轻笑了笑,礼貌道。
“那好,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时间,有什么事找叔叔,晓得嘛?”陈家叔叔一脸善意地朝她笑了笑,
“我家陈楚也在家,都是同龄人,找叔叔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找他帮你。”
“嗯嗯,谢谢叔叔。”夏至暖点了点头。
“那你回吧,叔也回了。”陈叔叔与她告别后便扛着扁担回家去了。
路过忘忧酒馆,她下意识地停了脚步,眸光望向那块牌匾,脑海中不知为何出现了自己毛笔书写的画面。
摇了摇头,她嗤笑一声,真是疯了!
她没有那个天赋,没用过毛笔写字,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记忆,真是疯了!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又抬脚踏入了那个酒馆……
这一次,不再是一个少年在堂前忙碌,而是——
空无一人!
他的记忆消失了,所以他也不在了吗?
想到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刺痛。
!!!不会吧?
虽说她是个声控,可是也不至于会因为对方的声音好听而喜欢上对方,这不可能,或许是可惜一个俊美的少年就此消失。
对!应该就是这样。
她没有再想那个问题,开始在这个酒馆里巡视打量起来。
这里应该是他存放酒的酒窖,夏至暖看着一个地板被掀开,露出了一个地下入口,如是想着。
上次,他就是进这里抱出了那个大酒坛的,应该没什么好看的。
朝里走了走,是一处假山,假山外有一小型的流水瀑布,瀑布前是一个车轮流水,两侧的是短走廊,外侧顶上各在中间挂了一个简单好看的风铃,风吹过会有‘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让人心情舒畅。
接着朝里走,是内室外堂,每一处都彰显了主人的风雅清冷。
只是,不管是哪一处的家具,都会放上一株栀子花,让整个外堂充满了清香。
闻着这股清香,夏至暖分别朝着另外两扇门先后走去。
第一个房间,看状应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周围的布局简单雅致,分有内外室,窗边放置了一个梳妆台,以及那床边是粉色纱帘,所以她猜测这应该是女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