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问题，该提出的疑惑，王队差不多都说完了。他对杨班点点头：“谢谢覃同学的配合，谢谢杨老师。还有就是……我们还得带些资料走，我让他们两个跟老师详细说一下需要哪些资料，你准备准备？”
杨班犹豫地点点头，带着两位年轻警官一起出了办公室。
小陈警官最后一个出门，特意将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了起来。
系统：【特意支开老师呢。】
覃莳：【我自问答得滴水不漏啊……疑惑……】
王队搓搓手问：“覃同学，你跟陆哲的关系好不好？”
系统：【哦豁。】
覃莳：【……】
说两个人关系不好，那天他们两个在一起呆了六七个小时；说两个人关系好，这学校里有眼睛的人都不相信。
覃莳抿抿唇：“一般吧。”
王队满面疑惑：“一般吗？那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待这么久？还跟帮他补课？”
覃莳的唇抿得死死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漫上了可疑的红粉色。
她双颊绯红，头越埋越低，间或有些语无伦次的羞赧：“我看他基础不好，就想帮他补补。他也没拒绝我，可能也是想补补吧。那天……那天我爸爸妈妈刚好也不在家，他说既然我帮他补课，就请我去个很好的地方吃饭。我就很高兴，我就想着……就想着……晚点回就晚点回吧。”
系统：【宿主，你这演技……我牙都倒了。】
覃莳：【收声！！！】
回警局的路上，王队抱着本《唐诗宋词鉴赏》左翻翻右翻翻。
副驾驶座上的小张转头道：“小孩要是这么说，我觉得整个逻辑就通了。”
开车的小陈呵呵笑：“小孩看着柔柔弱弱的身体也不好，怎么就喜欢上了一校霸？”
小张一手拿着记录册，一手转着笔：“我们女孩子的心思你就不懂了吧，这种不拘一格爱自由的洒脱校霸风可是小孩的最爱。想当年我们学校那校霸长得一张好脸，玉树临风的，表白信都收到手软。”
小陈继续呵呵呵：“看你这副死样子，表白经验那是相当丰富了？”
小张剜了他一眼：“等下车再揍你！”
前面两个说了半天话，眼见王队一直沉默着，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后，小张问：“老大，如果陆哲的不在场证明成立的话，顶多十几个小时我们就得放人了，你帮小孩递本书来干什么？”
王队心不在焉的翻着这本覃莳希望他交给陆哲的书。小孩奇奇怪怪的，知道陆哲被暂时留在警局后，居然托他带本书来给他背一背，说是让他抓紧时间搞学习，期中考试要到了。
王队：“……”
脑回路很怪的小孩。
不应该担心关在警局的陆哲心态崩没崩吗？
是真的挺想帮陆哲搞学习的？
他得看看陆哲接到这本比词典还厚的书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我看看。”王队面色古怪道。
覃莳手上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无心刷题，无心听课，她将帮助反派学习的积分页面大打开着，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那积分看。
星期五那晚，陆哲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不断萦绕在她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生动。
……快捷拨号，1110，2我。……
……遇到危险不要恋战，记得要逃。……
……你是最不可能出现在我生活里的人。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
所以，她曾经应该是很危险的。
在警察来找她之前，一定还有一群人在找她。
但警察已经提前找到她，并且已经录完了口供，那群人却依然没能及时找到她。
现在，对于那群人来说，一切已经晚了。
但危险并不一定会解除，他们有可能还会来找她。
但至少她的生命不会有危险，她没有可能被/操/作/成凭空消失，因为已经被保存过口供的她，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翻供。
既然要翻供，至少她这个人证得活着。
这应该是陆哲会选上她的唯一理由。
对于那群人来说，她的身份很难确定。只要警察比他们的动作快，陆哲的不在场证明就能铁板定钉的成立，并且覃莳的生命危险也会即时解除。
覃莳想，陆哲会这么做，是不是因为在原本的剧情里，那个能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的人被很快地找出来并清除了？
覃莳不禁冷汗：【想明白这些之后，感觉占反派便宜更可怕了。这些分数都是拿命换来的啊……】
最近这几天，一说到这事情话痨系统都装死。
覃莳警告它：【你最好给我坦白从宽，不然这本书里所有的反派都得给我黑名单。我现在看这10倍积分一点也不亮闪闪，我这副小身板都不够陪他们玩。】
覃莳的态度无比坚决，她是真的觉得陆哲这样的得进黑名单。
系统终于松了嘴：【我说。】
它也是最近一次升级完之后，才被告知的这件事情。
覃莳穿的这本《辉光浮沉》，严格来说没有结局。
不是不想结局，是实在结不了局。
原本尘埃落定的尾声突然出了乱子，但出面搞事的人形式风格异常诡异，背后很可能有高人指点。